握住高脚杯走过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和十年前的摆设一样,没有动过半分,这可能也是一种习惯吧!每每一回国,总是先来这里,然后提着红酒走过每一个房间,不知道自己想找些什么?可能只是为了看布置吧!也可能想从中呼吸她曾经呼吸过的空气吧!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好近好近。
这个曾经她一手布置的每一个角落,每个地方都有她的辛勤劳动,还有那温馨的设计,一个家的感觉,粉色的窗帘他没有拆除,只是吩咐佣人洗了几次,他更怕洗多了,她的气息会变的淡了,所以他不敢多动。
不曾来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所有的一切佣人都会用白布蒙好,以防脏掉,等到他回来前夕,会通知他们恢复原来的样貌,让他好好的在这里回忆她所生活的地方,就这样一瓶红酒总是很快的就喝完了。
客厅的电话毫无预警的响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紧皱着眉头,不喜欢在思念着她的时候,有人来打扰自己。“喂?”声音明显的透着一丝不耐。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电话那头的辛子明很自然忽略掉他的不悦。
“有事情吗?”
“喂!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这么冷漠!”他不满的抱怨,真是不了解这个家伙,人都走了十年,既然那么思念她,为什么不去找人家?
“十秒钟,说出你的目的。”他无情的下达命令。
“好,好,我说,小琼下个月三号回国,我们打算一起去飞机场接她,然后为她接风洗尘。”自从江雅琼去了英国以后,他们这群人联络的也很频繁。毕竟他们还是希望好友能和小琼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离婚十年了。但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辛子明就快要以为那头的人是不是睡着之际,他才开口,“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点二十八分。”
“好的,我会准时到达飞机场的。还有事情吗?”
“樊希弛,我要发疯了……”辛子明抓狂外加威胁,就没有见过这样闷葫芦的,他可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丝毫不在乎好有的疯病,“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丝毫没有给好友任何反驳的机会,果断的挂断了电话,也不理会那头的辛子明是否会气得跳脚。
五室三厅,这个所谓的家真的很大,她曾经说过的,以前不觉得,现在……简单的冲洗一番,回到那张他们曾躺过的双人床上,紧紧的抱着她曾睡过的枕头,好似怀中的是她一样,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他淡然的扯出一个苦笑来,“老婆,你说的对,这个家真的好大,一个人好孤独!”当时的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疲惫不堪,两眼无神,不敢开灯,害怕看见床头那张巨幅的婚纱照,她的笑脸会让他心如刀割,而照片的他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恶,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直到鱼肚泛白,才合上眼睛,即使睡着了,还是紧皱着英挺的剑眉,不知梦中何人出现,会让他如此悲痛。
静静的走在哈佛大学的校园内,阳光投射在两人的身上,两条影子被拉的长长的,若即若离。一个大约十岁左右漂亮的女孩子轻撇了一眼旁边清秀的女人,虽然她今年已经高龄二十七岁了,并没有妖娆较好的身材,没有绝世的容颜,可是就是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诱惑力,无法言语的亲和力。
“你后天就要回国了,不打算多买一些东西带回去给那群‘狼’吗?”玉果尔事事都为妈妈想好了,不想到时候她忙成一团,她总是这个样子,让人放心不下。毕竟每次回国以后,都是狼多肉少,所有纪念品都不够分的。
看着女儿轻轻皱起秀气的眉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搞什么吗?她是妈妈好不好?看着老妈撅起不满的朱唇,她别过头,掩饰眼中的笑意。总是这样孩子气,真不知道到底她是小孩子还是妈妈是小孩子?“妈妈,你不是小孩子了。”她好意的提醒换来母亲责备的眼神,随即无奈的摇摇头。
“真搞不懂,我怎么有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毕竟哈佛大学她可没有考上,而她这个宝贝女儿只用功学习了两年,甚至有那一帮好朋友的教导,她现在更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了,说起来,她这个做妈妈的都惭愧。
别人都是炫耀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的聪明,她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的看着她,为什么她不是那么聪明的人?
“我也搞不懂啊?怎么会有你那么笨的妈妈?”很简单的物理原理也要想个半天,还是爸爸比较聪明一点,不会像妈妈这样笨。
“玉果尔,我翻脸了哦!”玉紫蝶不满的叫嚣,真是不明白,自己每一回都败在了他们父女手上,最气愤的就是没有一次赢过。
“是,是,你要翻脸了!”她无奈的陈诉她的威胁,小声的嘀咕着,“还不是说说玩玩的,从来没有一次是真的。”
“玉果尔,你在说什么?”她自认为很威胁的眯起了双眼,像极了搞笑动画里的肥肥的加菲猫,最近这几年爸爸养的太好了,看看妈妈的脸已经肥的可以掐出油水来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当然是见好就收,可不能真的惹老妈生气了,还等着下个月暑假回国,等老妈做好吃的呢?手艺还真不是盖得,堪比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最重要的是,惹火了妈妈虽然好说,可是爸爸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玉紫蝶压低自己的帽子,掖了掖鬓角的发丝,看着手中的小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胆怯的表情来,不安的看着女儿,“果尔,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会不会被你爸爸扒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