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悄悄地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林明子也继承了这一衣钵。画《第一次上街
买东西》时，她还是在编辑的提议下小心翼翼地加进了一些隐藏的细节——比如，前面一页在墙头上画了一只系着红丝巾的虎皮斑纹猫，过了几页，又在布告栏上画了一个寻找这只猫的“寻猫启事”。到了《阿秋和阿狐》，她这一招已经运用得出神入化了。阿狐是一个会说话的狐狸布偶，阿秋还没出生，它就已经等在摇篮边上了。这回，它陪阿秋一起坐火车去奶奶家……如果你留意，就会在阿狐和阿秋的这趟
旅行中邂逅许多我们熟悉的
人物。封面上，对面的站台上正
在向《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爱丽丝告别的，不是喜剧大师卓别林吗？第12 页，从左面第三扇窗户里向外张望的白胡子老爷爷，不就是《比得兔的故事》里追赶比得兔的麦格先生吗？
让一本书值得再三阅读的细节
安东尼· 布朗更是一个热衷于这种游戏的狂热分子，没有谁比得上他那样走火入魔了。说到根源，他说：“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爱看画谜（puzzle pictures）——就是那些隐藏在图画里的图像。”至于目的，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喜欢在图画里加入一些小东西。读者看第一遍时，容易忽略这些细节，可是再看一遍时，就会有新的发现。
这可以使一本书值得读者再三阅读。”
在他的许多作品中，我们都可以找到这样隐
藏着的细节——比如，在《隧道》的第二个画面里，你注意看妹妹对面的那幢楼，房顶的烟囱边上，是不是放着一顶女巫的黑色高帽？窗子里是不是有一只黑猫正在向外窥视？哥哥身后的那面墙上，六块玻璃碎片像不像黑夜里的蝙蝠？再比如第四个画面，大衣橱边上挂着的红色外套，是不是就和墙上那幅画里小红帽穿的红色外套一模一样？
这些小细节，可不仅仅是为了丰富画面，为
《隧道》
妹妹房间挂着的红色外套，与墙上画里小红帽穿的红色外套一样，后来妹妹也穿着它走过可怕的森林。
《阿秋和阿狐》
尽管人很小，我们还是能认出对面站台的爱丽丝和卓别林。
车窗里面的那张脸，就是《比得兔的故事》里与比得兔撞了一个正着的麦格先生的脸。
这个故事增添些许超现实主义色彩，读到最后，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有寓意，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其实，女巫的黑色高帽、黑猫、黑夜里的蝙蝠，都暗示了即将到来的凶险。至于那件红色外套，妹妹后来更是穿着它，才勇敢地走过了鬼哭狼嚎的恐怖森林。
看清狼的真面目了吗？
如果说安东尼· 布朗的这些所谓的“小东西”
我们还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话，那么，还有些图画书里面隐藏着的东西，我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出来了。
美籍华人杨志成的《狼婆婆》是1990 年凯
迪克奖的金奖之作，它改编自那则我们从小就耳熟能详的民间传说。虽然用的是粉彩，但他却把它画出了一种悠远的水墨意境，写意而非写实，更让人感受到这个东方故事的神秘与诡谲。从开头妈妈告别三个女儿出门去外婆家起，一直到狼现出原形为止，有十四页之多，画家始终没有让我们看清狼的真面目，然而它又无处不在，比如第一个画面即妈妈出门时，她其实就踩在了狼的《狼婆婆》
早上的光线下，一个黑糊糊的狼头形状的山丘清晰地浮现上来，这让人不寒而栗——狼早有预谋了。
《推土机年年作响，乡村变了》
看到那只白猫了吗？我们仿佛听到
了刺耳的刹车声……
鼻子上—— 她们房子下的那个山丘，就是一个狼头的形状，这实际上已经意味着危险的逼近
了。
那只白猫在哪儿？
说到这种隐藏在图画书里的细节，最触目
惊心的，可能要算是《推土机年年作响，乡村
变了》里的一只白猫了—— 它用自己的生命，对人类破坏大自然的行为发出了最后一声惨烈
的呼喊。
在这本以七个画面表现乡村逐渐消失的图
画书里，每一幅画面里都有一只白猫。开始的
一页上，田园牧歌，它轻盈地走在一条两边开
满灿烂黄花的小路上。慢慢地，它不那么优雅了，不是匆匆走过就是蹲在锯断的大树上不知所措。
到了最后一页，乡村彻底消失了，一座我们再
熟悉不过的现代化的城市出现了。白猫呢？它
正在穿过高速公路，一辆重型卡车疾驶而来……它即使逃过了一劫，也逃不过对面的车道，看
看路面上那些刹车的痕迹我们就可以知道它的
命运了。
《月下看猫头鹰》
大面积留白，表现出皑皑白雪。没有什么情节，却是一个让人心灵都能安静下来的冬天的故事。
《苏和的白马》
下面的留白与地平线遥相呼应，让画面显得更加辽阔无边。壮阔的背景，壮阔的传说。
留白表现悠远的意境
留白是中国水墨画追求的一种悠远深长的
意境，有的西方画家也深谙此道。美国画家约
翰· 秀能，就把一个父女俩雪夜看猫头鹰的故事画出了一种中国水墨画的“墨韵”。他画雪，不用颜料，而是大面积地留白，用留白来表现皑
皑白雪。你看，这二分之一还要多的留白，把
森林里厚厚的积雪表现得多么形象啊！仿佛竖
起耳朵，就能听到那个系着红白条围巾的小女
孩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似的。这个故事译
成中文有一个非常抒情诗意的名字，叫《月下
看猫头鹰》。
日本画家赤羽末吉作为一个东方人，运用
起留白来自然就更是得心应手了。《苏和的白马》
是他的代表作，故事改编自一个蒙古民间传说，牧羊少年苏和有一天捡到了一匹小白马…… 为了表现这个在天地恢弘的大草原上发生的可歌
可泣的故事，赤羽末吉一次次留白，比如这个
跨页，他为了展示出“天苍苍，野茫茫”的意境，就特意在画面的下边留出一道狭长的空白，将
本来就已经够长的画面拉得更长。
留白改变视觉印象
留白的确是会改变人的视觉，瑞士画家费
里克斯· 霍夫曼根据格林童话改编的《睡美人》
里有这样两个跨页：前一个跨页是整版画面，
说的是公主十五岁那年有一天，国王和王后出
门去了，公主一个人走上螺旋形的楼梯。后面
一个跨页，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左面一页没有图，只是不多的文字，右面一页是一幅上
下都留出了空白的窄图。原来，公主走进了一
个门上插着一把生锈钥匙的小房间，她被老太
婆的纺锤戳了一下，咒语灵验了，她开始了长
达一百年的沉睡。这显然是城堡塔顶的一个小
屋，画面上下这样一压缩，从视觉上就给人造
成了一种狭窄的印象。松居直在《什么叫图画
书》以及《图画书的快乐》里都多次举到了这
个例子。
留白是说画面，空白是说页面。留白是绘画技巧，空白是设计手段。留白和空白，都是图画书常用的表现方式。它们为读者提供想象的空间，具有无中生有和无中胜有的效果。
留白与空白页
留白表现空间的距离
留白也可以用来表现距离。在大卫· 威斯纳的《三只小猪》里，当三只小猪坐着那架纸飞机飞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页面什么内容也没有，这其实不是空白页，它们分别是两个跨页图的大面积的留白。
把这四页连成一个画面，你就可以看出三只小猪在天上飞过了怎样长长的一段开心而又刺激的距离了！这本图画书获得了2002 年凯迪克奖金奖。
留白表现心理的距离
不过，这还仅仅是空间上的距离，莫里斯· 桑达克还用留白来表现孩子们心理上的距离。《我最讨厌你了》是他与作家贾尼丝· 梅 · 尤得瑞合作的一本小开本图画书，尺寸只有15 厘米×14 厘米，比《比得兔的故事》的开本稍大一点。詹姆士和约翰是两个如胶似漆的好朋友，可有一天，两个人闹别扭了——你看，两个背对背互不理睬的男孩被一大片留白隔开了，分别站在画面的两边。你能说这是空间上的距离吗？这是心理上的距离，两个男孩心中的怒火有多大，这距离就有多远。
《睡美人》
这幅画面好似一座舞台，文字虽然在公主“终于来到了古塔前面”就打住了，但读者会追随着公主的身影走上螺旋形的楼梯。
上下一留白，这个小屋子不但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还好像低矮得直不起腰来。
《三只小猪》
虽然中间什么都没有画，是空白页，但我们却分明看到三只小猪飞过了长长的一段距离。
《我最讨厌你了》
用两个背对背男孩之间的留白，反映两人内心的疏离。
《当风吹来时》
整整两页几乎是全白的页面上，隐隐透着红色，表现出原子弹爆炸的火光震撼人心。
《世界上最美丽的村子——我的家乡》
故事的末页仅以文字叙述已消失的村庄。
撼人心魄的空白页
有时，图画书里会突如其来地出现一页或是两页空白页，不是装订错误，这是作者预先设计好的——这时的一张白纸，往往抵得上十几幅画面所传递出来的内容，撼人心魄。
这里有两个例子，一个是雷蒙· 布力格的《当风吹来时》，这是一本话题之作，描述了原子弹给普通人所带来的灭顶之灾。一个平凡的日子，一颗原子弹落到了一对平凡的老夫妇的头上。在前面一页的最后一幅图上，我们看到老夫妇钻到了桌子底下，但翻过来一看，却是整整两页的空白页——也不是全白，四边还隐隐约约地透出了一点红色，这或许是象征着原子弹爆炸时发出的火光吧——什么都没有了，炫目的强光、蘑菇云，甚至是死亡……一切都留给了人们想象。这两页空白页太震撼人心了，此处无声胜有声，还有什么比得上空白页更能表现原子弹爆炸那一瞬间的可怕呢？
小林丰在《世界上最美丽的村子——我的家乡》里也采用了同样的表现手法。这本书讲述了一个名叫亚默的阿富汗小男孩和他那个名叫巴格曼的村子的故事。巴格曼村子一到春天，就会开满了李子花、樱花、梨花和开心果花，美丽极了。这天，亚默和爸爸用卖李子和樱桃的钱，买回来一只雪白的小绵羊。他给小绵羊起了个名字叫“春天”，因为哥哥当兵上战场了，要到春天才能回来。可是，亚默没有等到春天来临，这个故事的最后一页上没有图画，只是写着这样三行字：“这年冬天，巴格曼村被战火侵袭。如今，已经不存在了。”
从左往右的动作方向
一般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图画书都会遵循
这个方向性。比如出场人物的前进方向，就都是从左往右走。
2006 年国际安徒生奖画家奖得主、德国画家
沃尔夫· 埃布鲁赫根据维尔纳· 霍尔茨瓦特的故事创作的《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是一本大胆而又让人从头笑到尾的图画书。有一天小鼹鼠从地下伸出头来，开心地迎着太阳说：“哇！天气真好。”
这时候，事情发生了！一条长长的、好像香肠似的“嗯嗯”掉下来，糟糕的是，它正好掉在了小鼹鼠的头上。小鼹鼠气坏了：“搞什么嘛！是谁嗯《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
今天可真是倒霉！一出门，天上就……小鼹鼠就这样头顶“嗯嗯”，朝着右边一路怒气冲冲地走去。
《鸭子骑车记》
看，鸭子的车已经撞到了母鸡
的屁股，它怎么能不抗议呢！
绝大多数的图画书阅读时是从左面一页看到右面一页的。因此，故事叙述的方向也总是从左到右。这就有了一个方向性的问题，出场人物是顺着还是逆着这个方向行动，决定读者的目光是追随还是相迎。强调动作的方向性有时能产生戏剧性的效果。
方向性
嗯在我的头上？”他开始一路寻找下去……连画家本人都说：“这样荒唐的，甚至是如此肆无忌惮的故事我还从没有读过。”你看封面，头上顶着“嗯嗯”的小鼹鼠，就这样一路从左向右地寻找下去。
最后，他找到是谁嗯嗯在他的头上了吗？当然，他不但找到了，还一路走进了世界上许许多多孩子的家。
这样的例子真是不胜枚举，大卫· 夏农（也译作大卫· 香农）的《鸭子骑车记》说的是一个鸭子骑自行车的疯狂的故事。你看这一幅画面，得意忘形的鸭子冲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的母鸡几乎要扑出画面之外了，一前一后一个方向，就是向右，再向右。
《疯狂星期二》
又有谁会想到有那么一天，半夜里我们头上会飞过一群青蛙呢？因为视角的关系，它们看上去是那样的巨大，真像是一群被妖魔化了的怪物。
《快乐的一天》
从冬眠中醒来的动物们似乎嗅到了春天的气息，纷纷朝着右边奔去。
大卫· 威斯纳的《疯狂星期二》是一本无字书，获得过1992 年凯迪克奖金奖。这个疯狂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疯狂的星期二的晚上，一群青蛙突然疯狂地坐在荷叶上飞了起来，朝着一座睡梦中的小镇疯狂地飞去……别看青蛙在地上乱蹦乱跳的，在天上，它们可一点都没有飞错方向。
方向性和动感的韵律
一旦这种方向性被强化，贯穿全书，就会形成一股流淌着的、充满了动感的韵律。
露丝· 克劳斯/ 文、马可· 塞蒙/ 图的《快乐的一天》，是一本散文诗般抒情优美的图画书。整本书的特色之一，就是它的方向性，你看这几幅连续的画面，从冬眠中醒来的动物们纷纷朝着画面的右面跑去，连我们也不知不觉地跟
着它们跑了起来！中川素子
在《图画书是座小小的美术
馆》里说《快乐的一天》是
一本朝着翻页的方向，也就
是动物们面向前进方向、面
向春天气息一齐直线行动的
图画书。时间是一条直线，空间是一条直线，而且图画书的构成也是一条直线。
方向逆转预示遭遇麻烦
可是，如果这种方向性发生了逆转，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一直朝右走的人突然掉头往左走，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瑞士画家阿洛伊斯· 卡瑞吉特是1966 年国际安徒生奖画家奖《安格斯和鸭子》
这本书是一面彩色、一面黑白套印的。不
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它的表现力，你看，作
者把狗和鸭子画得是多么生动啊！
《毛鲁斯去旅行》
毛鲁斯一出门，就向右面走去。朝左走，是因为他遇上危险的山崖了。
得主，他曾经有许多年隐居在故乡的大山里，创作了一系列以生活在大山里的孩子为主角的图画书。其中的《毛鲁斯去旅行》说的是一个名叫毛鲁斯的山里少年，一个人翻越大山，去城里叔叔家的故事。前两个画面，毛鲁斯都是顺着一条小路往右走去，到了第三个画面，他突然掉过头来，朝反方向，也就是左边走了过来。这种改变，至少包含了这样一种暗示：毛鲁斯遇到麻烦了。果然，作者在文字里告诉我们，现在，毛鲁斯正走在山崖边上，“这条路几乎要坍塌了。有些地方的护坡已经松了，随时都有坠毁的危险”。
毛鲁斯还只是遇到了麻烦，《比得兔的故事》
里的比得兔还差一点丧失性命！比得兔不是一只听话的乖小兔，尽管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偷偷地溜进了麦格先生的菜园。他进去时，是从左往右进，可当遭遇了麦格先生时，却是从右向左逃去了。方向这么一颠倒，剧情就急转直下了，比得兔险些被抓住。要不是他逃得快，早就被麦格先生抓住，被麦格太太做成馅饼了。
逆向表示速度
在玛乔丽· 弗拉克的《安格斯和鸭子》里，这种用方向的逆转来表现主人公遭遇危险的情形就看得更清楚了。
《安格斯和鸭子》是一本非常经典的图画书，
经典到什么程度呢？经典到仅次于婉达· 盖格的《100 万只猫》。有人这样评价玛乔丽· 弗拉克：“如果说婉达· 盖格是美国图画书的创始人的话，那么继婉达· 盖格之后，奠定了图画书基础的就是玛乔丽· 弗拉克了”。
这本诞生于八十多年前的图画书，完全是一
本用画面来讲述故事的图画书：安格斯是一只好奇心极强的小狗，它最想知道的，就是矮树篱笆对面是谁在整天嘎嘎地叫个不
停。这天，门开着，它趁机
冲了出去，钻过矮树篱笆一
看，原来是两只雪白的鸭子。
它冲着鸭子叫起来，吓得鸭
子转身就逃。可追着追着，
想不到两只鸭子掉过头来追
起它来了，哈，你看它掉头
就逃的速度有多快呀！
看得见的时间
画家们常常会在图画书里不声不响地穿插进
这样一些细节，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前后一对比，就会发现时间的变化。
一个最著名的例子，就是《睡美人》里的那
顶白帽子。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厨房小帮工，当女巫的咒语实现的一刹那，不仅公主沉睡过去了，连小帮工也跟着沉睡过去了。你看这幅画面，这已经是许多年以后的情景了，整个城堡都被蔓延攀升的玫瑰给紧紧地裹住了，只露出几个小窗口。
注意右下角的那个小窗口，胖厨师就那么扯着小帮工的耳朵睡着了——这时小帮工的头上还戴着那顶白帽子。可隔了几页，到了王子拨开
玫瑰丛俯下身去亲吻公主的那一页
时，这顶白帽子却离开了小帮工的
《睡美人》
透过左上角的窗口，可以看到沉睡的公主的脸。透过右下角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顶白帽子还戴在小帮工的头上。
下个画面白帽子已经不在小帮工的脑袋上了！如果不提醒，这个细节还真的会漏过去。
脑袋，挂到了一边的玫瑰枝上。奇怪，城堡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沉睡，是谁把它从小帮工的脑袋上拿走了呢？是玫瑰。故事里说只有玫瑰在不停地生长，是玫瑰在一百年的时间里把白帽子从小帮工的脑袋上拿走了。
莫里斯· 桑达克的《亲爱的小莉》说的也是
一个与时间有关的故事。1816 年，格林兄弟中的弟弟威廉· 格林在给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的信中写了这个童话，它没有被收入格林童话，直到
1983 年，在尘封了一个半世纪之久才被戏剧性地发现。
童话说的是一个母亲为了不让女儿受到战
争的伤害，让女儿到森林里去躲避三天。女孩
在森林里遇见了一位名叫圣约瑟夫的老人，她
在老人的小屋里度过了快乐的三天。但她不知
道，森林中的三天却是人世间的三十年，当她
图画书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可以用来表现不同的空间﹔但大概只有一种办法表现时间，那就是要透过图画让时间看得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