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洁做得很认真,很专注,略显笨拙,但是却很温柔。
那双温热的大手,带给路遗兰的是安全感,噩梦远离了,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细雨霏霏,一个举着雨伞的身影走向她,把雨伞遮盖在她的头上。
路遗兰惊诧的抬头,对上了夏侯洁那双温情而忧郁的眼睛。
“哥。。。。。”路遗兰刚要呼唤,夏侯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温情的把路遗兰揽进怀里,俯在她的耳呢喃:“遗兰,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
路遗兰吓得呆住,她一下跳开,瞪着眼睛望着夏侯洁:“哥哥。。。。。你。。。。”
从梦境中惊醒过来,路遗兰虚弱的睁开眼睛,对上了夏侯洁的目光。
夏侯洁满眼的温情,手的动作更加轻柔。
那眼神,包含着浓浓的爱意。
爱意!路遗兰惊了一下,立刻自责起来,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哪?真是烧糊涂了。
夏侯洁是她的哥哥,很爱她的哥哥,血肉亲情的哥哥。
夏侯洁对她的疼爱,是那种血融于水的情感,她怎么可以亵渎这种感情。
路遗兰悄悄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懊恼那诡异的梦境。
“哥哥。”她轻唤一声。
夏侯洁笑了一下,轻轻点头:“睡吧,傻丫头,再睡一会就好了。”
“恩。”路遗兰答应一声,微微闭上眼睛。
再次进入梦境,这次的梦境和模糊,似乎只有蓝天白云,草原绿地,看不到一个人影。
情绪舒缓起来,路遗兰睡得很香甜。
夏侯洁蘸了一点酒,又小心的揉搓着。
慢慢的,路遗兰额头的温度退了下去。
“爸爸,你摸摸,是不是不热了?”
夏侯洁抬头,双眼中露出喜悦,孩子般的开心起来。
夏侯俊正看得发呆,似乎在沉思着,一下被夏侯洁的话打断,冷丁愣了一下。
“哦。。。。阿洁,你在说什么?”
夏侯洁又摸了摸路遗兰的额头,仰头看着夏侯俊,目光里带着一丝得意:“爸爸,遗兰的烧退了!怎么样,我也可以做医生了吧,以后我就去抢欧阳俊的饭碗,做一个著名的医生,象轩辕澈那样,也做一个双面首席,那样的话,遗兰就不会痴迷他了,而转向痴迷我,我可不会象他那样伤害遗兰。”
夏侯俊又愣了一下,抬手打了一下夏侯洁的头。
“都多大了,还在胡说八道,你和阿澈怎么能相提并论,你和遗兰是亲情,他和遗兰是爱情,妹妹痴迷哥哥,这什么话呀。”
夏侯洁大笑着站了起来。
“爸爸,你怎么又拍我的头了,我小时候你就喜欢拍我的头,要不是被你拍打,我一定比现在聪明,可能双面首席就是我了,而不是他,妹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夏侯俊笑了起来,嗔怪道:“别胡说了,这话被阿澈听到,不知道又会引起多少波折。”
“他?爸爸,你的意思是他还能回头?”
夏侯俊点头:“凭我的经验,阿澈现在的心都在遗兰身上,肖心怡只是他的过去,因为过去对那个女孩子太用心,所以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夏侯洁脸色变了:“什么心?他有心吗?爸爸,我知道你比较偏爱他,但是他已经伤了遗兰,还说什么有心无心,即使他有一天回头了,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他打遗兰的主意。”
夏侯俊叹了一声。
“阿俊啊,情之一字,谁都弄不清楚,情字之下,是没有对与错的,只有爱与恨,其实爱着总比恨着要幸福,所以我还是希望看到他们相爱,至于我们,只是遗兰的亲人,亏欠了她很多亲情的亲人,这和你无关,都是爸爸当年看不清情字,做了孽事,才让遗兰经历这么多的苦难,哎。。。。。。”
老人眼睛有些湿润,实在说不下去了。
除了自责,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原谅自己。
眼看着不该发生的事情再发生着,眼看着不该受伤的人在伤害着,他无能为力,唯一的愿望就是,这种伤害不要再扩展,再绵延。
老天啊,一切到此为止吧。
谁都承受不了过多的意外的。
若是再有意外发生在几个孩子的身上,不知道遍体鳞伤的会是谁?
伤到哪一个,他都不愿意再看到。
不然他也不会多年的处心积虑,让事情向着今天的方向发展。
只是苦了遗兰,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承受了所有的苦难。
夏侯俊有些伤感,眼角满是泪花。
夏侯洁还不知道父亲心中所想,以为父亲是心疼遗兰,所以心中不忍,他走到夏侯俊的身边。
双手搂住他的肩膀劝慰:“爸爸,不要伤心了,遗兰会好起来的,请爸爸放心,只要有儿子在,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妹妹。过去的都过去了,不会影响我们兄妹的感情的。”
夏侯俊点头拍了拍他的手:“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一阵脚步声后,门被推开了。
欧阳俊走了进来。
“阿俊,你来了,快来看看遗兰。”
夏侯洁连忙招呼:“烧得很突然,昨天还开开心心的,今天早晨就烧成了这个样子。”
欧阳俊看了一眼路遗兰,再看看夏侯洁。
他抿嘴笑了一下:“遗兰的病因你也清楚的,其实心病还需心药医治,不然这个情淤心中,什么药都治不好的。”
夏侯洁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心药,你是说轩辕澈。”
欧阳俊点头:“对,我把他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