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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古田·1929(1)

(历史文献纪录片)

隆重纪念古田会议召开80周年

2009年10月1日北京国庆大阅兵,海陆空三军仪仗队。

古语云:以史为鉴,而后知兴替。当我们穿越时间隧道,重新追寻八十年前红军初创、根据地初创那一段坎坷多难、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从那些风云际会的历史细节深处,蓦然发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及中国共产党纲领与行动思想之神奇,更昭示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毛泽东

福建长汀、龙岩、古田;廖家祠堂古田会址外内建筑结构。

福建省龙岩市上杭县古田镇,八十年前曾是梅花山南麓莽莽群山环抱下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小镇,而这座廖家祠堂也在风雨中飘摇矗立了百余年。然而,在历史的转瞬之间,却见证了一个神奇而伟大的转折……如果当年红军了一个会议,中国革命之道路会去向何方?如果那些历史故事的瞬间未曾在这里闪现,未来之中国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一组纪录片画面。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国家内忧外患,民族积贫积弱,风雨如晦,世事苍茫。

南昌城头呼啸的枪声、秋收暴动撼天的号角,以及南粤广州揭竿而起的旗旌……中国共产党——这个六年前刚刚诞生于东方地平线、肩负国家民族大义、以解放天下劳苦大众为己任的新兴无产阶级政党,从血泊中挺起了脊梁,第一次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革命武装——红军。

江西纪录片资料、队伍行进再现;早期毛泽东照片。

1927年9月29日江西九陇山。

一个漆黑的深夜,江西罗霄山脉中段九陇山脚下,悄悄地行进着一支队伍,这支秋收起义的工农革命军,刚刚遭遇攻打长沙失利和二十多天异常惨烈的激战,5000人之众锐减至800人,后勤供给消耗殆尽,在日夜兼程的急行军中,同志们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率领这支工农革命军的指挥员,正是崛起于湖南韶山冲、胸怀天下雄才伟略的毛泽东。

千年枫树、部队行进再现、江西省永新县三湾村、井冈山资料、军事三维地图。

江西省永新县三湾村。

这棵千年枫树见证了一个伟人的震撼人心的气魄与胸襟:“我毛泽东干革命,图的是天下劳苦大众得解放。愿意跟我走的,此行前去,山高水长,任重道远……”

正是在毛泽东的统领下,一支幼年的工农革命军在三湾村得到了短暂的休整,在这里,毛泽东提出了自己未来中国革命的初步构想,打造一支未来新中国之军队,开始对部队进行了著名的“三湾改编”。

专家采访:

“三湾改编”确立了“支部建在连上”的制度:班排有党小组,连队建党支部,营、团设党委,连以上各级党组织书记任党代表。这就在红军中建起严整的组织体系,为党从思想政治上建设和掌握部队,提供了可靠的组织保证。

井冈山、苏区纪录片资料、部队演练。

1928年4月28日。

井冈山,逶迤莽莽,这个方圆五百里,人口不满两千,产谷不满万担的崇山峻岭,成为了中国革命第一块农村革命根据地。随着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和湘南暴动的另一支红军队伍的加入,当时全国红军中队伍最大、战斗力最强、建设得最好的部队“朱毛红军”由此诞生。改编后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毛泽东任党代表、朱德任军长、陈毅任士兵委员会主任,从此踏上了军威赫赫、名扬四海的征途。

1928年底,彭德怀也率领平江起义部队来到了井冈山。一时间山上红旗招展,人强马壮,开荒种田,打土豪分田地,军民齐心,先后建立起遂川、宁冈、永新、莲花等七个县工农兵政府,全盛时期人口达50万人,总面积7200多平方公里。

此时,毛泽东创建中央苏区构想的序曲“工农武装割据”初见端倪。

毛泽东《井冈山的斗争》、纪录片画面、古田博物馆藏文物、局部部队生活再现。

革命根据地迅速壮大,问题随之而来:“每天每人只有五分大洋的油盐柴菜钱,还是难以为继”;“这样冷了,许多士兵还穿两层单衣”。

在随时都可能战死的频繁战斗中,在物质生活如此菲薄的条件下,红军指挥员和战士们生活在一起,朱德军长以身作则与士兵们一样穿着两层单衣,一样吃五分钱伙食,一样领两吊钱“伙食尾子”,新来的小战士误把他当成了老伙夫。

正是“老伙夫”的榜样作用,让红四军官兵保持着高度的凝聚力和满腔的革命热忱。

苏联莫斯科纪录片资料、博物馆藏文物、苏区根据地纪录片资料、三维地图。

1928年6月18日至7月11日,中国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近郊兹维尼果罗德镇“银色别墅”召开。共产国际书记布哈林对新生的中国红军的前途和命运表现出极大的关注。(当时中国红色政权的全国局势)

布哈林并不了解中国红军已开创了在农村建立根据地的革命道路,而是以他极有限的情报来源和离奇的想象力,给中国红军在农村建立根据地描绘了可恶又必然失败的前景。

江山睡美人、竹林、无人村、苏家坡树槐堂(中共闽西特委机关旧址)苏区根据地纪录片资料、三维军事地图。

此时的朱毛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已离开井冈山,实施“围魏救赵”的军事行动,辗转于闽赣交界处,面对前有冰雪不化的山岭阻路,后有凶恶敌军轮班追击围剿,时时处于危险境地……直至1929年农历正月初一日,在瑞金城北大柏地设伏,毛泽东终其一生唯一一次亲自端枪冲锋在前,歼敌1000余人,彻底击溃尾随之敌国民党赣军独立第七师刘士毅部,才扭转被动挨打局面。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江山/今朝更好看——毛泽东。

红四军转兵东固后,得知井冈山已失守。在中共福建党组织的建议下,毛泽东、朱德当即决定:挥师入闽。

闽西,地处福建省西部山区。与粤北、赣南交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交通阻隔,为千百年来中原庶士南迁之客家祖地。

(闽西地区对革命早期政权建设的贡献)

专家采访:

此时的闽西,犹如布满干柴的火药桶。1928年3—6月,龙岩后田、平和长乐、上杭蛟洋、永定等四大暴动风起云涌,一拨又一拨农民赤卫军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尤以郭滴人、邓子恢、罗怀盛、朱积垒、傅柏翠、张鼎丞、卢兆西、阮山等一批共产党人,早在1926年,从毛泽东主办的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带回来革命火种,播撒在闽西大地,并燃起遍地烽火……至1928年7月,中共闽西临时特委正式宣告成立,下辖县委5个、区委8个、特支1个、支部72个、党员755人。11月邓子恢任闽西临时特委书记。闽西的斗争与转战在井冈山、赣南的“朱毛红军”遥相呼应——闽西,正敞开宽阔的胸怀迎接中国革命高潮的到来!

长岭寨、宝珠门、三元阕古城楼、纪录片画面。

1929年3月14日。

其时,闽西春寒料峭,长汀城外的长岭寨山风萧萧,黎明时分,一行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踏着拂晓的微光,红四军指战员迅速进入了阵地,红军入闽后的第一场战斗即将打响。

事有蹊跷,这一天国民党福建省防军第二混成旅长郭凤鸣也起得特别早,做好出发前的准备,郭凤鸣走向随他征战多年的大黑马,平时驯服的坐骑却脾气异常暴躁,无论如何不让郭凤鸣上马,一气之下郭凤鸣改乘小轿出发了……

战斗在清晨打响,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我军全线击溃郭凤鸣旅,击毙旅长郭凤鸣,歼敌2000余人,缴获2000多支枪、3门迫击炮及大批武器装备。

红四军雄赳赳开进了千年古城汀州,这是红军创建以来取得的一次大胜利。

汀州书院、辛耕别墅、兵工厂旧址、闽江竹排、龙岩新罗区邓子恢纪念馆、同期土地改革纪录片资料、邓子恢照片。

长汀,枕江水依山势而筑城,阡陌街巷,商贾云集,是闽西地区富庶殷实之地。若干年后,长汀成为中央苏区经济重镇——“红色小上海”,乃实至名归。进入长汀的红四军,迅速成立了闽西第一个县级红色政权——长汀县革命委员会。委员会最为重要的任务是解决土地分配问题,闽西的分田地政策打破了以往只分给贫农的界限,同时分给地主、富农、中农,为中国革命争取最大程度的人民群众支持。

新的土地政策极大地调动了当地人民支持革命的积极性。首次筹集5万银元的大宗款项和物资,赶制了4000套军装,第一次让红四军全体官兵穿上崭新的统一军服,第一次给红军官兵“发了饷”。全军焕然一新,斗志昂扬。

1929年3月20日,红四军前委在长汀辛耕别墅召开了前委扩大会议。毛泽东在致中央的信中,明确表示:“前敌委员会决定四军、五军及江西红军第一、四团之行动,在国民党混战的初期,以赣南、闽西二十余县为范围,从游击战术,从发动群众以至于公开苏维埃政权割据,由此割据区域以湘赣边界之割据区域相连接。”显而易见,毛泽东绘制的创建中央苏区的宏伟蓝图即将铺陈开来。

这一天,长汀辛耕别墅里里外外被打扫得干干静静,朱德与长着一双浅褐色杏仁眼的游击队女队长康克清喜结良缘。为了祝贺这对新人,战士们拿出从敌人那缴获的罐头,可是战士们怎么也打不开这些铁皮家伙,在欢声笑语中历史进入了崭新的一页。

正是这个乍暖还寒的早春,红四军接到了来自中共中央的“二月来信”,明白无误地指出:为保存实力,朱毛红军、彭德怀红军、贺龙红军等各地红军,把队伍分散藏匿于群众中,并要毛泽东、朱德、贺龙等著名的红军领袖离队,以隐匿红军的目标。

毛泽东表示面对目前斗争形势,红军不仅不应当分散,而且各部应聚集力量创建革命根据地发展队伍。

彭德怀、贺龙也分别去信中央,不赞成中央的取消主义。由于红军主要部队的抵制,中央的分散红军的错误策略没有得到普遍执行。

随后,蒋、桂军阀混战爆发。毛泽东利用这大好时机,审时度势制定“争取江西,同时兼及闽西、浙西”的战略方针,“朱毛红军”二度入闽,乘势开辟闽西革命根据地。

龙岩文化局(红四军司令部、三打龙岩指挥部)龙岩博物馆、长汀福音医院、永定土楼、纪录片画面,三维军事地图、陈国辉照片。

这是一幅何等壮阔的图景——

1929年5月19日,长汀县濯田镇水口村汀江渡口。

一面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火红的战旗插立船头,迎着江风猎猎飞飘,嘹亮的军号响彻云霄,三十二条粗壮的胳膊挥动十六根丈二长的竹篙,八条乘满红军的木船乘风破浪直指江东岸……从晌午直至傍晚,红旗招展,众声喧哗,山欢水笑,三四千名红军官兵和几十匹战马全部顺利渡过了汀江。尔后,挥师直指龙岩。

龙岩,古称龙岩州,距今已1600多年历史。东与泉州、漳州接壤,西与赣州交界,南与梅州毗邻,北与三明相衔,既为闽粤赣三省边陲之重镇,又为闽西政治、军事、文化之首府。

5月23日,红四军首次攻克龙岩后主动撤离转而进驻永定;6月3日,红四军突然从永定坎市回师龙岩,敌守军溃不成军仓皇逃往漳平永福,红四军再次撤离龙岩;6月19日,待国民党中将旅长陈国辉率主力从广东回援龙岩时,红四军从南、西、北三面包抄,第三次突袭龙岩,歼敌2000余人,旅长陈国辉仓皇遁逃,龙岩守军全军覆灭。

这就是红军早期著名的战斗“三打龙岩”,收放自如,巧布奇兵,似乎让人们联想到若干年后,长征途中红军“四渡赤水”的神妙之处。

红军的节节胜利,以龙岩、永定、上杭为中心区域延伸至连城、长汀、武平等县的闽西革命根据地初具规模——这是继井冈山之后,毛泽东、朱德于如火如荼的革命斗争中重新开创的新的农村革命根据地。

而且,党领导的闽西地方武装也上升为正规红军,整编为红四军第四纵队,傅柏翠任纵队司令、张鼎丞任党代表。

如果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之后,毛泽东在武汉召开的“八七会议”上,慷慨陈辞:“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第一次明确提出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思想;那么,今日之毛泽东,显然已完成了由创建并固守井冈山的公开割据,向创建更大规模的根据地的战略思想飞跃!

此刻,毛泽东在马背上吟成的《清平乐·蒋桂战争》,十分生动、形象、绘声绘色地再现了当年革命与战争的恢宏气象:

风云突变,

军阀重开战。

洒向人间都是怨,

一枕黄粱再现。

红旗跃过汀江,

直下龙岩上杭。

收拾金瓯一片,

分田分地真忙。

上杭八甲松荫堂(红四军前委机关、政治部旧址)、上杭八甲中兴堂(红四军司令部旧址)、上杭苏家坡树槐堂(中共闽西特委机关旧址);龙岩公民小学“兴学祠”红四军七大会址。

1929年5月,一位中央特派员辗转来到红四军,他就是刚从苏联红军高级射击学校留学归国的刘安恭。他的到来受到了红四军的热烈欢迎,并任命他为红四军临时军委书记兼政治部主任。

此时的刘安恭是带着共产国际的精神和落实中央精神来到红四军的。而当时的中共中央未能客观、准确地估量全国的斗争形势和红四军的斗争实际,悲观地要求红四军将武装力量散入到各乡村中去,朱、毛即刻离开部队,到中央以隐匿大目标。刘安恭的到来,仿佛注定要让这支人民的军队经受更大的意志的磨练。

为了解决党内的争论和部队中存在的各种错误思想,1929年6月22日,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在龙岩公民小学“兴学祠”召开。

会议由陈毅负责筹备并主持召开,年仅28岁的陈毅力争统一党内意见,停止争论而不致分裂,但随着刘安恭等人“大家努力来争论”的号召,争论进一步扩大、升级。

老红军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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