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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阳禁术

此话一出,黄皓、高嵩等一干众人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的,但林萧没有闲暇去耀武扬威或者补刀,他拉着卫音一口气跑到鲜有人迹的河边公园,气喘吁吁,卫音的这身装束在现代都市里实在是太惹眼了。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说这种话的,而且我也没做好心理准备,那个……我是说我们认识才不到一天对吧,彼此的了解都不够深入,所以……”林萧手忙脚乱扭扭捏捏进行着解释,但他总感觉有点越描越黑。

“男朋友不是男性朋友的意思吗?书上是这样写的,难道给你带来了什么困扰?”卫音好奇问道,她清冷的眸子显得异常的澄澈,在夕阳的倾洒下更有非凡神采。

林萧背靠着栏杆一屁股坐下,长呼一口气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到学校来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从家里到学校可有好几公里的路程。”

卫音并没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神情沉重道:“我感应到你附近有妖兽的气息,怕你出什么意外就赶过来了,还好来得及时,还未发生什么事情。”

“妖兽?学校附近怎么可能?你会不会感应错了……”林萧觉得莫名其妙,毕竟他还未完全从昨夜丁铃铛给他讲述的那些事情中回过神来,如果丁铃铛述说无误,他就完全就一个世界坠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察觉到卫音眼神转冷,林萧没有再说下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后,一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尖嘴瘦小的中年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的神情显得尤其诡异,但林萧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王老师好,这个,我们在这里绝对没有超越同学的关系,在这里只是……只是……”林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下他与卫音相处的局面,慌忙摆手,要知道在四中男女生关系可是谈虎色变。

而站在他眼前的这名中年人正是抓学生早恋毫不手软的教导主任,在他魔爪的干预下,无数早恋男女被他拆散,学校里纷纷传言是他管不好家里的老婆,才在学校里拿学生出气。

这位王主任并没有像平素里那样厉声训话,而是面容诡异,笑得阴森,喉咙里发着含糊不清的“桀桀”怪响。林萧还在酝酿措辞如何解释他与卫音的关系,但卫音已先行一步站在他的身前,并且手握兵刃。

夕阳下她看似空无一物的右手隐隐有流水般的光华闪过,按照丁铃铛所说,这是春秋名剑“承影”,卫音对此并未否认,林萧看得发愣,直问道:“你要做什么?这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王老师,请不要伤害他!”

林萧话刚刚说完,王主任便骤然加速猛扑过来,他的动作刚猛有力,决不像是他那种瘦弱的体型能够挥出,在他即将与卫音短兵相接的瞬间,他的右手甚至突然变成一根长达半米的毒刺,狰狞恐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林萧被王主任的变化吓得不轻,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但卫音一个倾斜错身动作,林萧甚至没有看到她怎么出的剑,她已收手。

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犹如怪物一样的王主任轰然倒在地上,他的头颅处有巴掌大小的蜘蛛爬出,卫音右手一抖,蜘蛛化为一团嗤嗤白烟,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后消失不见。

卫音平淡道:“是三阶妖兽‘鬼面蜘蛛’,它能附身到人体上操纵人的心智,并且催生变化,阴阳术士就曾利用这种妖兽为秦国征战四方,夺取天下,只是……”

卫音面色犹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提到秦国两个字的时候,她脸上隐隐掠过一丝恨意。

林萧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鬼面蜘蛛喜欢居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不会主动去攻击人类,需要有人利用阴阳咒术才能操控它们的行为,这种恶毒的咒术在大秦一统天下后便封印就此失传,如何会重现人间?”

大秦?阴阳咒术?林萧越发云里雾里。

他走向瘫倒在地,半条右臂变为毒刺简直就像是头怪物的王主任,打算将他扶起。

但卫音立即将他制止道:“不要碰他,他身上还有鬼面蜘蛛残留的毒液,小心中毒。”

王主任的躯体还在抽搐,有墨绿色的粘稠液体从他后脑淌出,林萧看得毛骨悚然,他瞪大眼睛道:“难道就这样不救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吗?”

卫音依旧语气平静道:“在鬼面蜘蛛附身的那一刻,毒液就在腐蚀他的魂力,几乎等同于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个躯壳,如果是在中毒的半个时辰内,也许还有办法救活,可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有长生……”

说到这里她再度沉默下去,似乎触及到了某个禁忌的话题。而王主任的躯体也很快没了动静,彻底僵硬下去,赫然是死绝了。

林萧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埋着头轻声道:“这已经是不到一天时间内,我亲眼见到被妖兽杀死的第五个人了,究竟还要再死多少人,这座城市才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卫音站在他的身后,也许是见过太多的死亡,她清丽无暇的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她清冷道:“如果不找到背后以阴阳咒法操纵这些妖兽的人,这座城市恐怕将变成一座不逊色于长平的坟墓。”

林萧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有豪华轿车风驰电掣,有上班族来去匆忙,也有学生低声交谈讨论着周末要去哪里玩耍?

长平,战国第一杀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卒的地方,这样一座繁华的城市即将变成冰冷的墓地,死寂的废墟?

林萧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一幕会变成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那副样子,就在他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的时候,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

“什么人?”卫音率先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附近,整个人犹如一道白虹,二十多米的距离瞬间拉近,挥剑格挡在那人脖颈。

尽管那人看不到卫音手中春秋名剑“承影”的样子,但那股森然寒意还是让他不敢喘气,整个人僵直不动,直到林萧小跑过去,看到对方是个年纪约莫在十七八岁,穿着打扮流里流气,但一双眼睛异常有神的年轻人,示意卫音放下剑。

卫音收手站在林萧身侧,这片公园荒废已久,少有人来,除了这名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外,再没别的人。那年轻人没有被无形之剑威逼后,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渗出了殷红血珠。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倒吸口凉气道:“好家伙,这是什么高科技,是激光吗?老子要是没及时刹车,这脑袋不得被割下来啊?哎,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在后边偷看你们办事,你们把我放了,我只是偶然路过的,我保证我什么都没看到,行吗?”

他也不顾林萧看起来比他小,苦苦央求,对“承影”这柄古剑并不了解的他只当这是电影里才出现的那种高科技武器。

林萧也不确定他究竟看到了哪一幕,要是看到鬼面蜘蛛那一幕还好,可若是只看到王主任倒地这一幕,加上卫音如此凌厉的身手,那还不把他们当成是杀人犯了?林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反倒是卫音冷冷道:“你真的只是路过的?”

年轻人哭丧着脸道:“大……大姐,我这不是失恋了,想要在这片没人的地方抽根烟,坐会儿冷静下嘛?谁曾想到会碰到这样一幕,不过你们放心,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但那大叔倒在那里,手臂变成那种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不会是出现了电影里的基因变异吧?哎哟,我一个小角色碰到这种事情怎么这么倒霉呀我,我得赶紧买张票离开南云市,这里恐怕要发生了不得的大事了。”

正常人看到王主任那种情况恐怕早就吓得语无伦次,而这年轻人不仅条理清晰,并且预见到南云市可能发生的状况,在胆量与逻辑能力这两点上,至少是不差的。

林萧看了看年轻人,又看了看已经死透的王主任,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终归还是忍住,准备让年轻人离开,可卫音却是冷声道:“如果你真的只是路过的,为何你的身上与那人身上沾有同样的酒渍?”

林萧苦笑,果然卫音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年轻人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情,事情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听到卫音的话,年轻人瞬间面如死灰,他自知凭他那点斤两既无法蒙混过去,也无法强行逃出去,只能将他知道的和盘托出,央求林萧与卫音两人放他一马。

根据他的讲述,原来他叫关雎,关关雎鸠的关雎,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据说他乡下的爹当年就是凭这句诗把他娘骗回家去的,当然这都是题外话,而他为何从一名求学的学生变成了一个小混混,他也都是一笔带过,毕竟这不是需要讲述的重点。

关雎只说他前一阵子先后在几间酒吧和娱乐会所偶然碰到王主任,起初他并没有当回事,但有一次他与左拥右抱,喝得醉醺醺的王主任迎面撞上后,他拣到王主任的证件,发现他是四中的教导主任,于是留了个心眼,偷拍了他几张照片,准备以他生活作风问题来敲他几个钱花。

在这里关雎再三强调他只对那些作风不检点的有钱人下手,从来没有敲诈过普通的小市民,他跟踪了王主任几天,手里也拿了不少料,感觉刀磨得差不多,今天就可以开杀了,于是一路跟踪王主任到这里。

正准备走出来给王主任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会发生刚才令他差点惊掉魂的一幕,由于他自己本来就没安好心,怕惹祸上身,卫音第一次问起的时候,他才没说实话。

“大哥,大姐,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你们就放了我吧,你们都是能够降妖伏魔的高人,我这样的小喽啰能有什么用啊?你们说对吧?”关雎小心翼翼道,生怕这对男女一个不乐意就把他给杀人灭口啰。

这样的桥段在电影里可不少见。

此时的林萧脑子一团浆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卫音则走过来问道:“你这两天真的一直在跟踪那个人吗?”

关雎点头道:“是啊,干我们这行不就为了弄点猛料嘛,这几天我跟这老色鬼跟得死死的,除了他回家和上厕所没跟着以外,其他时间我可都盯着他呢。”

关雎对此有点得意洋洋的意味,显然谈起他的职业素养,他是相当有底气的。

可卫音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他如坠冰窟。

“既然这样,那你带我们去他最近两日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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