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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总要一些人,去做很多事

陈陌站在熙熙攘攘的机场,他左手一个拉杆箱,右手一个旅行包,背后还有一个大书包。

来接机的叶玫妃,一身轻松的打扮,手里只拎着一个手袋。

“你是把家都搬空了吗?”她没好气的笑着说。

“我哪知道啊,都是我婶婶收拾的,你知道在机场安检的时候有多尴尬吗?”陈陌气喘吁吁地抱怨着,“你那是没看见安检员看我的眼神……”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叶玫妃走上前,准备帮他拿一个行李。

“我自己来就是了。”他的包都挺沉的,不好意思麻烦叶玫妃。

叶玫妃见他拒绝自己的好意,也不恼,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这是位于大溪地帕皮提的法阿国际机场,陈陌从CD出发,要经过2次转机才到达。

叶玫妃告诉他,蜀山在这里有一项重要的事务,青黎先生看重他的潜力,希望他能够参与其中,顺便加深对西蜀集团,对蜀山的认识。

将大包小包装入一辆银灰色的途锐后,叶玫妃脚踩油门。

“出发出发。”她今天似乎很兴奋,像是塔希提的明媚阳光。

“这次算我沾了你的光哦。”叶玫妃脸色微泛红光,冲着陈陌眨着眼睛,“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塔希提哦,好几次想来都被任务耽误了。”

“任务?”陈陌好奇的问。

“这个世界啊,总是需要一些人,去做很多的事。”阳光少女的回答高深莫测。

“我以后也会这样?”

“嗯,不过你将来应该比我厉害一些,我属于一半一半的那种,而你是全力以赴。”

“不是,”很显然叶玫妃没能够理解陈陌的意思。“我是说我也会经常没有假期?”

“啊?”阳光美少女楞了一下,“也不是啦,主要是我处理的事务比较杂,比如说到机场接人的这种活都必须亲自上,在蜀山里面也是属于事务部门,跑跑腿啊打打杂啊什么的。”

“那我呢?”

“什么?”

“我会是什么部门?”

“输给你啊。”阳光美少女感觉自己被打败了,她用力将油门踩下去,SUV的速度在空阔的高速路上体现出来。

“送你一句话吧,”叶玫妃脸色平静,好像超过180的时速完全不在话下,她回应着刚才的问题:“初到新地方的小孩应该安静的倾听很久,耐心学习,然后再对着那未知的森林发声。”

“知道是谁说的吗?”SUV的速度越来越快。

“史蒂芬霍金啦。”陈陌已经抓住了安全把手,他想提醒旁边的女司机小心驾驶,当心一车两命。

他不想林芝得知他的消息是在腾讯新闻上看见“两名中国籍游客在塔希提高速公路遭遇车祸身亡,事故原因疑似超速”这样的标题,然后他血肉模糊的脸被打上马赛克贴在新闻里,成为事实的铁证。

“BINGO。”女司机将油门踩到底,V8发动机提供了强劲的360匹马力,陈陌看着仪表盘,时速已然突破了两百。

“女司机的车坐不得。”这是见到青黎之后,对方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时候他的回答。

“去死啦你。”叶玫妃将手袋砸在他脑袋上,一点也没有在国内办事的高冷范。

陈陌吃痛,可在众人面前却只能忍耐。

青黎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蔓珠华沙你适可而止。”

“蔓珠华沙?”陈陌觉得今天大家说话都好奇怪。

“我的代号。”叶玫妃在他耳边轻声说,她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陈陌的耳朵上,痒痒的,把他弄了个大红脸。

“走吧,陈陌。”青黎说,“该让你认识一下真实的世界了。”

叶玫妃示意赶紧跟上,她可以和陈陌开玩笑,嬉嬉闹闹,但是在青黎面前,她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下行的电梯里,陈陌看着明亮如镜的金属内壁,青黎清瘦健朗,颇有一些出尘高人的意味,他的目光炯炯,面色沉毅,嘴角却多少带了笑。叶玫妃在他的身边站的笔直,紧身的牛仔裤和T恤勾勒出她玲珑婀娜的好身材,陈陌自觉不太合适,把目光移了开。

“你脑袋里是否充满了问号?”青黎忽的问。

可没等陈陌回答,他有继续说,“你一定这样想过,堂堂西蜀集团怎么会选了你这样一个没特点,成绩并不优秀,甚至连父母身世背景都没有的小子?而且直接给了一个国内高级白领的年薪都达不到的奖学金给你?你身边的人都以为是天上掉下一块巨大的馅饼,不过是正好砸在你头上。那天在酒店里你的答案也不符合现实的标准,但是我还是让蔓珠华沙留下来,将你带入蜀山?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陈陌被问得一愣神,他也这样问过自己,但是母亲的一封信和叔父一家人的推波助澜,让他做出了选择,他靠在电梯内壁上,疑惑的回答道,“是啊?为什么?”

“你不想知道么?”青黎说,“为何会在千万人中选了你,还有你母亲的消息。”

“想啊。”陈陌叹息道,“怎么会不想呢?”

电梯滴的一声响,青黎走了出去,陈陌还愣在原地。

叶玫妃陪着他站着,她看着他的眼,认真的说,“走吧,去见见你的宿命。”

陈陌在叶玫妃的陪伴下沿着地下长廊走着,很显然这里是在海底,空气中都有腥咸的海水味道,墙壁上有稀疏的长明灯,使得这里更像是墓穴的甬道。

路很长,看不到出口的位置,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叶玫妃高跟鞋走路发出的踢哒踢哒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青黎一直走在前面,陈陌调整了几次走动的速度,可是青黎和他依旧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他张了张嘴,可是发不出声音来。

终于,到了看似终点的地方,一扇青铜大门紧闭着。

青黎先生掏出一个香囊,放在门上青铜兽首的嘴前。

只见那个面貌怪异的青铜兽首真的伸出鼻子嗅了嗅香囊,然后咔哒一声,门就打开了。

青黎推开了门,回头示意陈陌和叶玫妃先进去。

“哎呀,每次走禁语廊都难受死了。”一踏过青铜大门,叶玫妃就抱怨起来。

“别急着抱怨,你去告诉风浩和隐鸿,让他们将灵珠准备好,我有些话要和陈陌说。”青黎下令道。

“是。”叶玫妃利落的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跟我来吧,该是给你一个答案的时候了。”青铜门后面是一个挺别致的小院,有点江南水乡的意思。

青黎将他带到一间房子里,青黎示意他坐下,陈陌环顾四周,都是古朴的中式家具。

“刚刚我们走的那条走廊,被称作‘禁语廊’,意思就是无论是谁,在通过的时候也说不出一个字。”

陈陌听得有些瞠目结舌。

“刚刚门口的椒图你也看见了吧?”青黎继续说。

“椒图?那是什么?”陈陌一头雾水。

青黎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的那个香囊,“龙涎香,听说过吧。”

陈陌点头回应,“抹香鲸的分泌物吧。”

“嗯,你说的不错,”青黎拍了拍手,“但是我这个香囊里装的,可是来至真正的龙。”

“龙?恐龙吗?”陈陌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恐龙,就是传说中的龙。”青黎的手指轻轻扫过青花白瓷茶杯,上面用细笔勾勒着爪牙麟角的怪兽。

“今天要给你说的,是关于我们华夏民族最隐晦的秘密。”青黎直视陈陌的双眼,“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我们隐忍了几千年。凡人的帝皇的史书里面没有我们,但我们的名字在野史传说中被歌颂,只惜我们的秘密太过惊人,如果它被公诸于世,也许产生的后果无法衡量。”

“所以,我们藏身在深山,隐居在闹市。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在无数人的猜测中缄默,我们不断培养着擅长剑法、符咒、和先天秘术的后代,继承着先祖的遗志,一肩负担着守卫天道平衡的剑仙,直至今日。”

“而我们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

“蜀…山?”

“是的,西蜀集团和蜀山学院就是我们的伪装,新的时代了,旧的秩序总是无法继续,”青黎向陈陌伸出了手,“我代表真正的蜀山欢迎你。”

“喂,你开玩笑的吧?当时在酒店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并没有这么说啊。”陈陌心中惊恐,面容抽搐。

“我想蔓珠华沙给你说得很清楚,我们选择你,是因为你有天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青黎似乎早已预料到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叶玫妃手持一柄剑从天而降,“青龙长老,聚灵阵已经准备好了,灵珠还差一块。”

“怎么会差一块?”

“风浩只带回来了三颗灵珠,按照计划,他需要带回来五颗,若不是隐鸿多带了一颗以防意外,估计明日的计划来不及的。”

“剩下的灵珠怎么解决?”

“谢师姐人在东京,她在准备下次计划的灵珠,我已经和她联系过了,她会搭今天晚上的飞机抵达,时间能赶上。”

“风浩办事不力,你记下来,回去记得让他自行领罚,并且要尽快收集灵珠,补给谢丫头,别让朱雀那个婆娘又拿去逞了口舌之快。”

“知道了,我会传达给他的。”

叶玫妃有看着木讷呆滞的陈陌,“你告诉他了啊?”

“嗯,心理承受力不行,你多给他补补课,常识性的问题让他尽快了解,别到时候给我丢人。”

“知道了。”

“带他下去吧。”青黎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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