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干笑了两声,“不错,不错,很有自知之明嘛。”秋梦带着常文琳离开,看门的守卫不敢松懈,双方激战一翻,秋梦的腿被刺了一剑,眼见情势不对,秋梦打晕了常文琳,立马往内宫跑去。很快,大队的人马开始缉拿秋梦。
秋梦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往前跑。身上的刺痛让自己有了点理智,唉,一道关键时刻就收不住手,现在又惹成了这副模样。秋梦看了看腿上的伤,还好刺得比较浅,要是真的刺重了,这条腿恐怕是要废了。
秋梦跑到一个竹林里,看着种满了高高的竹子,闻着竹子特有的清香,远处还飘来悠扬的琴声。真是稀奇,这里还是皇宫吗,难道自己误打误撞出了宫里?秋梦疑惑地朝着琴声走去,看到一个小茅屋。
轻轻推开门,屋子里很暗,只大概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袭白衣跃入了秋梦的眼。开门声让风转过身去,以为又是范碧君来这里诉苦,心里不由有点好笑,这个丫头哪里还有半点当初村长的影子,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为了一个喜欢的人而犯愁的小丫头。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要是范碧君几天不来,他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了。
“你是……”秋梦一瘸一拐地进了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秋梦恍惚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刚见面时的伍思玄,那般的飘然出尘。
风看着眼前有点狼狈的女人,散落的头发像个鸡窝似的挂在头上,头上似乎还带着几根稻草,衣服虽然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但是这里破了一个口子,那里弄了一个洞洞,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泥土。但是风很快认出了这个人,这个女人,是晨的小姨子,虽然不想承认,她的确是晨的小姨子。虽然没有洞房,但是必要的礼节还是有的。风对这个女人很没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妹妹。
风没有说话,只是停止了弹琴,静静地看着这个外来入侵者。
秋梦觉得自己真的乱闯了别人的屋子,但是现在的她,确实需要一个安身的地方,好让她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坐坐。”秋梦没有细看坐在面前的男子,她全部的心思都被身上的伤口所牵绊,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秋梦就当他是默认了,自顾自走了进来,一下子就坐到了风的专用褟,虎皮毯子正挂在椅子上。
“坐完了赶紧走。”风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他是个有洁癖的人,秋梦不仅坐了他的专用褟,甚至还嫌弃地拍了拍,将椅子上的虎皮毯子铺在了榻上,这才一屁股坐了上去。很好,这个女人的脸皮未免太厚,竟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里似的,是不是自己没有出声,她就当成了默认。
秋梦脱了鞋,一下子盘坐在虎皮之上,“我知道了。”秋梦坐上去之后,开始扯自己的裤腿,将裤腿卷到了大腿受伤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也颇为眼中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着血,秋梦用袖子擦去血迹,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正在看着他的男子,“不好意思,有没有金疮药之类的东西。”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是越来越多了,旧伤美好,又加了新伤。
受伤了?风看着秋梦的模样,这里是宫里,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风从柜子里拿了药给她。
秋梦拿了药,这般的近距离地看到风,才认出了他,“是你。”
风的脸上没有表情,给了药转身就坐到了他之前坐的地方。
这个人不是风么,怎么会在这里?秋梦的脑子里有着大大的问号,但是伤口的痛让她再次回过神来,“谢谢你。”在这样的场合遇到他,还真是怪异的很。
“上完了药就赶紧走吧。”风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窗户早就被修好了,甚至还牢牢地弄了两层,再怎么样都不会坏了。
“逝者已矣,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也无法忘却曾经的伤痛,只会让自己更加深刻的记得而已。”秋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忘不了晨,纵使人已经死了。
风没想到这个女人突然之间说这个,“想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这种感觉你又怎么会知道。”那个早就刻在心里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忘记呢。
秋梦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很多故事,这个男人的思想也跟这个世界的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大概是这个国家唯一一个敢大胆地说出自己喜欢男人的男人吧,虽然最终以悲剧收场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有他的回忆里,终究不是长久之事,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你似乎说的太多了。”风厉声道,他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回忆,一个人的世界,关她什么事情了,竟然一见面就跟他说这些,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打击他。他跟晨的感情,早就跨越了生死,至死不渝,他绝对不会忘记,绝对不会。
这个男人,似乎也是很认死理的人,这个地方,还真是与世独立呢,却也只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工具。“你该出去走走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有点恼了,这个女人说话还真是那么不中听呢,比那个范碧君还要不中听。范碧君只是来抱怨抱怨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个女人语气里还夹杂着其他的东西,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竟然莫名其妙说这些话。“你好了没有,好了,就走吧。”风下了逐客令,要是范碧君在这里,肯定会掉下巴,竟然还会看到风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