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道:“既然施主这样说,那这卦也没解得必要了。”一边的黛玉不由道:“可有破解的法子。”
水溶淡淡的一笑,道:“傻瓜,这都是些虚无的事,做不得信的,若是真是这样,那岂不乱套了,恐怕阎王要找上来了。”
拉起黛玉,水溶对那僧人道:“大师见谅,颦儿,我们走吧。”见黛玉有些迟疑,水溶低头道:“你还真做信了,颦儿,你是不是担心我。”
脸上一红,黛玉没有作声,缓缓的随着水溶走出了内堂。
外面初晴的阳光轻轻地照着,水溶不由的呼了口气,转头道:“我素来不喜佛堂,感觉太压抑,与其把希望寄托给子虚乌有的神灵,还不如自己搏一搏呢。”
黛玉却低低的道:“其实能这么多年源远流传下来,或许也有其自己的不同,就像世间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一样。”
水溶笑着道:“进了一趟佛堂,颦儿,我发觉你说起话来都带着禅意了,随你吧,信则有,不信则无。”
黛玉看了水溶一眼,忽然脸色一变,转身对紫鹃道:“紫鹃,刚才捻卦的时候,我把帕子掉在内堂里,你快回去给我找一下。”说着,对紫鹃使了个眼色。
紫鹃一愣,毕竟跟随黛玉多年,一下明白过来,应了一声,忙急急的跑了回去。
水溶宠溺的道:“一条帕子而已,何苦再让紫鹃回去寻呢,就是寻回来也不要用了,这里又不干净,王府也不缺几条帕子。”
黛玉低声道:“王爷,佛门境地……”笑了一下,水溶道:“好了,依你就是。”
直到水溶忍不住要让如霜去看看的时候,才见紫鹃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如霜笑道:“紫鹃,你再不出来,恐怕王爷要生气了。”
给了黛玉一个会意的眼色,紫鹃忙道:“是紫鹃不对。”黛玉低声道:“好了,下次麻利些,王爷都等急了。”
回到王府后,见水溶出去了,紫鹃才小心翼翼地从袖里拿出两张黄黄的符纸,对黛玉道:“王妃,我问过大师了,他说只要把这两张符纸一张放在王爷素常能时时触到的地方,一张让他随身带着,就可以破解的,大师还说,王爷天庭方阔,有王者之……”
“别乱说。”黛玉一下打断紫鹃道:“这些岂能是乱说的,若是让人听了去,可不是玩的。”紫鹃急道:“大师是真这样说的,紫鹃没有胡说。”
黛玉脸色一端,道:“就当没听到不就是了,记住,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说,王爷只是皇上的侄儿,与那个位子能有什么关系呢,看来王爷说的也是,其实他们那些人还真有些危言耸听,哪有那么多的事。”
紫鹃笑着道:“那王妃还相信,巴巴的让紫鹃回去呢。”黛玉恨恨的戳了紫鹃一下,低声道:“你这小蹄子越来越放肆了,我喜欢怎么做与你何干。”
见紫鹃抿嘴笑着,黛玉不由道:“紫鹃,你笑什么呢。”紫鹃看着黛玉,笑道:“王妃,你不知道吧,你如今一口一个王爷,还偷偷的让紫鹃去找大师求破解的法子……看来这些日子,王爷的心没有白费,王妃恐怕连自己都不觉得,已经越来越在意起王爷的事来,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好了,快去给我端杯茶来。”黛玉打断紫鹃的话,有些故作生气的道:“看来你真是闲的没事了,若不是今日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我就真的生气了。”
紫娟笑着道:“紫鹃这就去端来,王妃别急。”说完,笑着走了,随后又回过头,有些担心的道:“王妃,看王爷的样子,这件事他能相信吗。”
低头嗔了一声,黛玉道:“你自管去做你的事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紫鹃抿嘴笑了一下道:“紫鹃倒忘了,王爷对王妃的话可是很在意的。”
狠狠的瞪了紫鹃一眼,黛玉转过身来,握着手里的纸符,暗暗问自己,为什么听到他有事自己竟会这样在意,还毫不犹豫的让紫鹃回去打听,难道真如紫鹃所说的,竟……没有想下去,黛玉却觉得脸上竟有些发热起来。
直到将近交二更,水溶才回来,灯下,见黛玉正没事的翻着几块锦缎,不由道:“颦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黛玉忙吩咐紫鹃一边收拾,一边有些心虚的道:“没事,见那里放着觉得可惜,就让紫鹃搬过来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走过来,水溶道:“你要做什么吩咐她们去做就行了,何苦自己费心呢,你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费不得神,以后没事歇着就是了。”
黛玉幽幽的道:“整日歇着歇的人身上都懒懒的,我不过是想找出点东西,闲着没事做一做,也当做消遣。”
随后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黛玉有些慌张的将旁边一个已经做好的浅色荷包挥袖掩饰了起来,不料水溶眼疾手快的握了上去,笑着道:“这是颦儿做的。”
黛玉故作着急地道:“这是妾身刚才和紫鹃没事练手的,何况上面什么也没有……”水溶轻轻捻起荷包,浅笑道:“我本就不喜欢繁琐的东西,这样清清爽爽的多好,何况只要是颦儿做的,即使什么也没有,我也会如获珍宝,会时时戴在身边的。”
附近来,水溶低低的道:“你真明白我的心,那个荷包已经三年多了,也该换一下了。”低下头,黛玉羞涩的暗暗一笑,心里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看着黛玉心满意足的样子,水溶没有作声,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意领神会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