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紫鹃到处看了一遍,黛玉才松了口气,紫鹃低声道:“王妃,离着王爷回来还有段时候,回去歇一下,换件新鲜一点的衣衫吧,毕竟王妃今年是新人。”
想了一下,黛玉道:“也好,我也有点累了,让她们看着,等王爷回府过来说一声。”紫鹃随身唤过一个小丫头,嘱咐了几句,扶着黛玉回了房。
礼部驿馆里,蒙王苏德换上新袍,笑意呵呵的道:“巴图,你看本王这身袍子如何。”巴图嘿嘿一笑,道:“巴图嘴笨,不会夸,不过王爷是草原最英俊的王,穿什么袍子都好看。”
哈哈一笑,苏德道:“亏你不会夸,若是会夸,那让别人怎么活。”巴图呵呵的附和着笑了,接着又道:“王,我听后院的陪侍说,天朝的规矩好像去做客要带着礼物,那我们今日去北静王府……”
看了巴图一眼,苏德道:“算你还有心,本王岂会不懂这些,早就准备好了,给北王爷、北王妃都准备了。”
巴图道:“还是王想得周到。”缓缓的坐下来,苏德道:“四年前本王在北府住了很长日子,在本王的心中,那里就好像是本王的第二个家一样。”
想了一下,苏德笑着道:“上次本王说要见见一涵的王妃,他还推辞,中原的男人都是这样,这次本王要亲手将从草原带来的礼物交给他的王妃,今天看他怎么推辞。”
说完,苏德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自言自语的道:“怎么也要见一见,回去也有话说,要不还不得让高云烦死。”
外面一个侍卫进来道:“王,北静王府的长史来接王了。”苏德立起身来,对巴图道:“走,随本王去北府。”
换上一件藕荷色的长衫,紫鹃又给黛玉梳了一个清雅的发髻,灯下的黛玉有着不同于平日的妩媚和飘逸。
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紫鹃由衷地道:“王妃,紫鹃跟着王妃进宫了几次,但是直到如今,紫鹃觉得还是王妃最好看,无论从哪一面来看。”
低头微微一笑,黛玉嗔道:“好了,就在这里说说就是了,若是让别人听到,还不笑话。”“紫鹃说的是事实,谁会笑话。”
抬起头,黛玉迎上水溶含笑的目光,静静地看了一眼,水溶低声道:“颦儿,我忽然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了。”
有些惊讶的望着水溶,黛玉道:“一涵,怎么了。”走上来,水溶毫不顾忌紫鹃在旁,道:“我容不得别的男人看你的目光,何况还是苏德,他们那里看人不像我们这样含蓄,直露露的毫不顾忌。”
黛玉忍不住抿嘴一笑,低声道:“那你为什么邀请他来呢。”揽起黛玉的肩头,水溶笑着道:“颦儿,你别说,我如今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过”
俯下头,水溶道:“他再羡慕也是没用了,毕竟你已经是我的王妃了,他的王妃还在夜空上挂着呢。”
见黛玉目光中的疑惑,水溶笑着道:“苏德告诉我,他来中原碰到一个心仪的女子,就像夜空中的月亮那样,让他仰慕,可惜却擦肩而过。”
看了水溶一眼,黛玉道:“那你笑什么。”水溶道:“我在笑我比苏德幸运,走,和我一起去迎着他,让他羡慕羡慕。”
随着侍从弯弯转转的来到后堂,苏德首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前一身银袍的水溶,在灯光下的映照下,身姿英挺,气度风华,一身的俊朗与清贵,相比起见过的人,水溶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心里暗暗叹了一声,苏德自言自语的道:“也难怪高云一直念念不忘,非他不嫁,在草原上哪有这样的人物。”
和水溶依着天朝的规矩拱了拱手,苏德有一时的停顿,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水溶身边的女子身上。
那是一个让人惊艳的女子,倚在风华绝代的水溶身旁,没有丝毫的暗淡,反而有种与其媲美的飘逸。
但更让苏德惊艳的是那熟悉的面容,似水般淡然的气质,正是自己那日在佛兰苑里遇到的人。
黛玉也是微微一愣,但随后便平静了下来,轻轻垂下眼睑,避过苏德惊诧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向水溶身边靠了一下,心道:果然如一涵说的,他们看起人来还真是毫无顾忌。
水溶云淡风轻的向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挡住了苏德的目光,朗声道:“蒙王爷能在北府过年,一涵和王妃深感荣幸。”
一下回过神来,苏德哈哈一笑,豪爽的道:“好你个水一涵,把我请了来,又和我说这些虚套话,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北静王。”
水溶也笑道:“初见是为公,进了屋可就是私事了,王爷,请。”苏德没有挪步,看着黛玉对水溶道:“这就是你不让人见的王妃,也难怪如此,恐怕高云……”
不容苏德说完,水溶笑道:“这都是一涵的不是,王妃,这是蒙古亲王,以前在北府里住过,所以北府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黛玉若无其事的上前轻轻地见了个礼,苏德还礼后,意味深长的笑着道:“一涵,我怎么觉的你的王妃有些眼熟呢。”
水溶携着黛玉的手,笑道:“王爷恐怕是看错了吧,王妃与你素昧平生,又何来的眼熟之说,再说草原又不是江南,哪有这样清灵飘逸的人呢。”
呵呵一笑,苏德看了黛玉一眼,道:“你说的是,可能是我看到画上的仙子,竟和王妃混淆了,告罪,告罪。”
转过身,苏德对随从道:“把本王为王爷和王妃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水溶笑道:“刚才王爷还怪一涵虚套,不想王爷也是如此,这岂不太见外了。”苏德道:“我才不和你客气呢,不过与你的王妃初次见面,我总不好空着手来打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