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叹了口气,水溶低低的道:“我虽然怀疑过,但只是不敢相信原来却是牵涉到那个位子,那发生这样的事也就不足为怪了。”
抬起头,黛玉清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水溶,低声道:“一涵,那我们以后怎么办。”避开黛玉的目光,水溶缓缓的道:“颦儿,你让我好好想一下,皇上虽然以前对我冷淡过,但是如今却对我很信任,我在疑惑,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能将半枚朱果符交给我,恐怕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的事了,如果他不知道真相,这还说得过去,还有太后是先皇的贵妃,她是一定知道事情真相的,所以她才会对我冷淡,顺带着连你也跟着受委屈。”
想起成亲以来每次见到太后的情景,黛玉的心不由微微一寒,随后轻声道:“一涵,其实也没什么,这不是都过来了。”
拥了拥黛玉,水溶轻轻地道:“颦儿,我的心里现在很乱,你先回房歇歇,让我静一会儿,好好想一下。”
默默地看了看水溶,黛玉也明白这件事对水溶的震撼,抬起头,黛玉低声道:“好,那我先回去,一涵,就像你那次劝我的一样‘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之必然,顺其自然’,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或许顺其自然会更好。”点了点头,水溶给了黛玉一个会意的眼神,道:“你放心,我会想清楚的。”
熟练地给水溶整了整有些褶皱的长衣,黛玉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着。”说完,黛玉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黛玉突然停住了,在水溶疑惑的眼神中,情不自禁的一下扑进水溶的怀里,紧紧地环住水溶有力的腰,把头埋下,没有作声。
轻轻拍了拍黛玉的后背,水溶低声道:“傻瓜,不要担心。”抬眼看着水溶,黛玉有些赌气的道:“我就是要担心,一涵,怎么会是这样呢。”
苦笑了一下,水溶道:“我也没想到,颦儿,若不是看着那张绢帛,我还以为刚才不过是……”突然抬起头来,黛玉伸出自己莹白纤长的手,轻轻抚开水溶紧皱的眉头,低低的道:“一涵,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意外,但不管以后你要怎么做,我只想告诉你,我都会陪着你的,是生是死,我们不离不弃。”
拥着黛玉,水溶低低的劝道:“傻瓜,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会有事的,颦儿,相信我。”
“可我就是担心,那个位子多少人窥测着,若是知道你才是真正地……他们又怎会放过你。”自嘲的笑了笑,水溶道:“别担心,只要你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颦儿,你只管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好好照看着孩子们,这些事不要想,难道你连我的本事都不相信了。”
抬起泪眼朦胧的清眸,黛玉眼前的水溶依然是一副镇静自若的神色,长眉入鬓,凤目含威,炯炯的目光里永远都是胸有成竹的自信和霸气。
见黛玉看着自己,水溶绝美的脸上涌出一个傲视的微笑,低头抬眉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份镇静和自信,使得黛玉的心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
轻轻给黛玉拭了拭泪,水溶故意挪揄的笑道:“颦儿,这才刚刚开始,你可不要自乱阵脚,当初那个面对险境,聪慧伶俐的颦儿不要让我担心,更何况孩子还在看着你呢。”
娇嗔的望了水溶一眼,黛玉低声道:“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抬起头,水溶霸气的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自己能应付,颦儿,相信我。”
松开水溶,黛玉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道:“一涵,我信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怀疑,否则也不会化险为夷,所以以后我更信你,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
说完,没有再回头,转身就走,边走边神色轻松的唤着道:“紫鹃,我们回房吧。”
强撑着自己没有回头,等黛玉走出院子的时候,忍不住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书房里的灯幽幽的亮着,在夜色中闪着灼灼的光华。
想起以后莫测的形势,黛玉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两行清泪沿着她肤若凝脂的脸上滑了下来。
眼看着窗前的月华慢慢的东移,黛玉情不自禁的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静静地,熟悉的脚步声依然没有响起。
轻轻将身子翻了一下,想起匣子底下的那一纸手谕,黛玉的心就不由的一寒,闭上眼,水溶凝重的眼神,郑重的神色一遍遍的在眼前闪过,身为皇室中人,自小耳熏目染的都是争权夺势的手段,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对水溶来说焉知是福是祸……
没敢想下去,黛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忽听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帘子一掀,水溶低声道:“颦儿。”
没有应声,黛玉只是怔怔的看着俯下身的水溶,清澈的眸子在夜色下似水般闪着莹莹的光泽。轻轻拂了一下黛玉垂下的长发,水溶低低的道:“傻瓜,我知道你一定睡不着。”
解下长衣,水溶躺了下来,将黛玉揽在怀里,道:“颦儿,我在那里想了很多,不管是以前父王的心愿,还是以后我的意思,这件事我们暂时都不要提,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那道手谕还是放进匣子里保管着吧,或许以后能用上也说不定。”
望着水溶,黛玉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抚了抚水溶有些紧皱的眉头,随后低头道:“一涵,我不管你以后会怎么做,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握住黛玉的手,水溶低低的道:“颦儿,这件事太突然了,让我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查清父王当年遇害的真相,如果真的和皇上有关,那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