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眼波一转,随后不由俯身轻轻咳了几声,水溶一下有些紧张地道:“怎么了,可是又受凉了,走,我们回房……”
没说完,水溶醒悟过来,恨恨地看着黛玉,绝美的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耳边却有一个声音低低的道:“王爷,人不能有弱点,要不永远都要受人挟制,你说是不是……”
英眉一扬,水溶不由分说的揽起手就将黛玉抱了起来,听着身后丫鬟们的低笑声,黛玉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不由低声道:“放我下来。”
水溶浅笑道:“颦儿,我再教你一招,做事就要得寸进尺,否则只会固步不前。”说完,俯下头低低的道:“特别是对你。”
轻轻地月华浅浅的映在轻纱窗上,房里有种朦胧的光晕,黛玉轻轻地道:“一涵,我们是不是有些冷落灵儿了。”
看着黛玉,水溶清亮的眸子在夜色下炯炯有神,低声道:“怎么了,颦儿,灵儿今天说什么,还是……”
黛玉没有做声,只是将头往水溶的怀里靠了靠,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皇上今天给了灵儿一副自己亲笔绘的画,看着灵儿兴奋和如获珍宝的神情,我一下想到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送她喜欢的东西了,自从有了霆儿后,我的心在他们两人身上就少了,霖儿是个男孩子,自然不会那么在意,灵儿就不同了……”
没有说下去,黛玉只是抬眼看了看水溶,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才轻声道:“借着这次出去,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子舒舒心心的在一起了。”
紧了紧怀中的黛玉,水溶道:“是啊,平日里我的事多,也没有那么多心思陪着你们,这次我一定好好的陪你们玩一玩,颦儿,成亲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陪你回去看看,是我有愧。”
黛玉小声道:“你知道就行。”水溶一愣,随后忽的低头一笑,道:“你还真不客气,我以为你会感激涕零的说两句好听的,也或许会情不自禁的还我个……”
没有说下去,水溶深邃的眸子那一抹狡黠的目光在夜色中带着一种别有意味的蛊惑,薄薄的嘴角微微的翘着,放大的俊面也慢慢的压了下来。
黛玉将头往里一缩,低声道:“夜已经深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收拾呢。”看着黛玉娇嗔的样子,水溶清眸一转,随后漫不经心的道:“皇上画的什么给灵儿了。”
黛玉不加思索的道:“不过是随手画了几笔水墨,灵儿还真的当做宝了。”水溶低低的笑道:“是吗,恐怕是梦江南吧。”
黛玉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掐了一下水溶揽在肩头的手臂,才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水溶轻轻一哼道:“他也只能梦江南,我已经赔了个女儿给他守着,他还不满足……”
没有说完,水溶忽的一下将黛玉拥在身下,故作愁闷的道:“颦儿,看来若想要皇上死心,一个女儿恐怕还不行,那我们就再生一个。”
说完,还不等黛玉答应,有力的手已是毫不犹豫的禁锢住了黛玉欲要偏转的头,本来寂静的房里顿时多了几分热度。
航途上的日子对黛玉和孩子们来说简单而又温馨,但对水溶来说却是另一番景象,每到一处,召集地方官员,察看蓄水工地,常常也是忙到天黑。
难得的一个晴天,暖暖的阳光照在甲板上,带着一种独有的明亮,南方湿润的风微微的吹着,拂起黛玉的几缕秀发垂在了耳旁。
雪雁笑着道:“王妃,还有一天的水路就到了,真不知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黛玉淡淡的一笑,道:“近乡情更怯,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年。”
眯着眼,黛玉的眼前似乎还是十年前的情景,同样的水路,那时却是形容单只,孤苦无依,而如今……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黛玉的沉思:“母妃,哥哥又欺负我。”黛玉没有回头,轻轻的笑着调侃道:“如今谁还敢欺负你,一路上父王母妃光收你的状子就不下十次,你哥哥已经被罚的体无完肤了。”
雪雁抿嘴一笑,却见水灵走过来,揽着黛玉的肩头道:“母妃,刚才我和哥哥听到父王和那些人说,一会儿要到前面那个市镇去看看,哥哥说我女孩子不准去,母妃,你就让他们带我去看看吧。”
黛玉应了一声,道:“母妃倒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你哥哥说的也是,街上人来人往的,你一个女孩子去做什么。”
撒娇的拽着黛玉的手臂,水灵低声道:“母妃,就让灵儿去吧,女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只能哥哥去……”
“谁不让灵儿去了。”水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水溶云淡风轻的道:“这样的事哪能少了我们的小郡主。”
放开黛玉,水灵一下扑到水溶身上,高兴地道:“还是父王好,灵儿就知道,父王最疼灵儿了。”
轻轻翘了一下嘴角,黛玉立起身来,挪揄道:“唱红脸的永远都是你。”水溶呵呵一笑,道:“上次可是我唱的白脸,惹得霖儿一天没和我说话呢。”
看了雪雁一眼,水溶脸色一端,道:“你们先回舱去,本王和王妃说几句话。”黛玉狐疑的看着水溶,等水灵和雪雁离开后,不由道:“一涵,什么事。”
水溶看着一晃而过的村镇视野,低声道:“一路看来,今春的旱情确实不容忽视,连这条水路都比往年沉了很多,听说苏州的旱情最重,所以刚才我和随行的工部侍郎说了一下,到苏州还有不到一天的水程,颦儿,我们在下一个渡口弃船登车,沿途察看一下,齐侍郎还是由水路先去,到时在苏州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