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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沙坡鸣钟

所谓沙坡鸣钟,就是响沙。人们从高大的沙山坡上往下滑动的时候,会听到一种如钟似鼓的响声。太阳越曝,天气越热,响声越大,这是在特殊的地理环境下,富含石英的沙子与人体接触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国有四大鸣沙:新疆哈密的巴卡鸣沙、甘肃敦煌的鸣沙山、内蒙古东胜的响沙湾、宁夏中卫的沙坡头鸣沙。其中数中卫沙坡头的鸣沙景观独特,交通便利。火车从沙坡头穿过,游客一下火车就可滑沙山聆听奇声。而且这里的鸣沙山一一沙坡鸣钟傍依黄河。黄河岸边一片绿洲。这里还有一个关于沙坡鸣钟的神秘传说。

相传沙坡头原来是一个住着好几万人口的滨河城市。街道整齐,市面繁荣,满城绿树掩映,百花齐放。钟鼓楼耸立,一口有几百年历史的铸铁大钟敲响后,十几里外都昕得清清楚楚。一遇重大事情这个大钟就会不敲自鸣。朝延派驻这里的最高长官姓桂,因他排行老五,所以家乡人都叫他桂五。有一天桂五的二哥来找兄弟办事,因为兄弟是这里的“大老爷”,天字第一号的人物,这桂二自然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进到城里大摇大摆,凡人不睬,一幅达官贵戚的样子,来到街门口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守门的兵丁,直往里闯。守门兵丁当然不干,银枪一横把他挡住了:

“干什么?”

“找你家老爷。”桂二理直气壮地说,仍不拿正眼看那些兵丁。

“你是何人来找我家老爷?”

“我是桂二,桂五的哥哥。”

兵丁们把“桂五”听成了“桂王”,不耐烦地驱赶着桂二“我们这里没什么桂王,快走,快走!”桂二不服,还要争辩,只见街门里走出大老爷来,急急忙忙喝退了兵丁,拱手请来人入内说话。兵丁们纳闷了:啥时候我们的老爷成了“桂王”了!又一想那来人身上的单长衫下套着道袍,手里还拎个印着八卦图的小包袱,越琢磨越觉得这事有些蹊跪:莫非是南山上的老道来与老爷商议起兵称王之事!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老爷称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一些阿诀奉承之徒更是在桂五跟前桂王长桂王短的直叫。老爷并不分辩,因为在他的家乡话里五、王不分。这样一来,人们更把他起兵称王的事信以为真,从此便都称他桂王,他所管辖的这座城池也就成了桂王城。再说桂五二哥那一身仙道打扮,原来是路上天凉,到一个熟悉的道士那里借了件道袍套在身上,道士又送给他一些路上吃的干粮,顺手拿了个印有八卦图样的包袱包着。

桂王城里的最后一位长官姓吴,人称吴王,生有一子,单名一个“旗”字,力大无比,刀枪娴熟,早在父亲手下当了一员小将。有一年,桂王城里的人与北边沙陀城的人因争夺牧羊的草场打了起来。沙陀城里都是蒙古人,割悍善战,把桂王城的百姓杀得落花流水。吴王恼羞成怒,急派吴旗统兵讨伐。到底是年少气盛,吴旗人马一直杀到沙陀城下,蒙古人节节败退。吴旗得意忘形,岂不知蒙古王佯装退却,实则埋伏。骄傲的吴旗到得城下,只听树林后面杀声四起,蒙古军像旋风般从四面包抄上来,把吴旗所率人马包了“饺子”。吴旗被俘,但气节尚存,宁死不降,沙陀王见这少年气宇轩昂,一脸英俊,并且舞枪弄棒一把好手,暗暗喜欢上了这个小将,想招他为婿,要把自己正待出阁的独生娇女嫁给他。蒙古人的脾气直来直去,说干就干。顿时,沙陀王换了一副脸色,和颜悦色地道出了自己的心事,并亲自给吴旗松绑,设下酒宴,给他压惊。岂不知吴旗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任沙陀王如何殷勤款待,大小官员如何劝说,就是不干!如此三番,激怒了沙陀王,他叫来刀斧手以死相逼“不招驷马,就上西天!”吴旗见刀斧手提着寒光大刀,沙陀王怒不可遏的凶样,心想这下是栽了!双眼一闭等候发落,忽又想起年迈的父亲和桂王城里盼他凯旋而归的好弟兄,脑子马上转了:与其这样白白死去,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先应了这门亲事,骗得沙陀王信任,再设法脱身不迟。就在刀斧手大刀高悬即将砍下的一刹那,吴旗大叫一声,“慢!我愿听沙陀王的话。”

沙陀王见吴旗回心转意自然高兴,命人为他松绑,依然回到那没有吃完的酒宴桌上,贤婿长贤婿短地叫了起来。不出三天,沙陀城里鼓锣喧天,张灯结彩,沙陀王将吴旗招为骑马。嗜酒的蒙古兵士被王府里的好酒灌得东摇西摆,沙陀王既得佳婿又添挠将,喜上加喜,喝起酒来更是酣畅淋漓,一会儿就酷町大醉了。他不仅高兴,而且放心。因为在举行婚礼前,他与吴旗有过一段对话:

“你果真回心转意,要做我的女婿了?”

“果真。”

“骗我怎么办?”

“任你发落。”

好!你小子要是骗我,我不仅杀了你,而且要用黄沙把你们的桂王城压埋了!

“如有反悔逃跑,你用黄沙先把我压埋了。”

好!哈!哈!哈!哈!

沙陀王府里的醉汉倒下一片,洞房里头的吴旗心里打鼓。眼前的沙陀公主如花似玉,桂王城里老父吴王倚门翘首盼儿归。要是自己真和沙陀公主成了亲,日后怎么有脸见桂王城里的父老乡亲!更何况早在三年前父亲在中卫城己为自己定了亲事。没过门的媳妇虽没有这眼前的公主漂亮,但却知书达理,与自己语言相通。时过三更,夜深人静,那公主熬了半夜,不见吴旗与自己亲近,以为他是新来乍到,不好意思,也不怪他,困得不行了,倒头就在毡毯上睡了。正在迷糊的吴旗被公主的毡靴碰了一下立时清醒了,见公主已经呼呼入睡,知道逃跑的机会来了,便轻手轻脚地出了蒙古包,见自己的白战马正在不远处拴着,便飞身上去,冲出营门,箭一般向南奔去。天麻麻亮时分来到挂王城下。守城的兵士早认出是吴王的公子回来了,打开城门把他迎了进去。熟睡中的吴王被儿子叫醒,吴旗正对父亲数说这两日的经过,忽听屋外狂风大作,沙沙作响。出门一看,沙尘滚滚,昏天黑地,沙浪后面沙陀王手下的铁骑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将过来。“杀了吴旗,用沙压埋了桂王城!”沙陀王的喊声比雷声还大。

是我害了满城百姓!吴旗悔恨交加,急急出门迎敌。怎奈风沙太大,睁不开眼,长枪利剑对天空舞。霎时一座好端端的桂王城被黄沙压埋,遭了灭顶之灾。那口遇事即鸣的大钟也被埋在沙山之下。

从此以后,有的人说沙子虽然埋了桂王城,但城里还有人活着。有的人说人全死光了,就是那口钟还保持着灵性。也有人说沙坡底下还有活人。所以,每当有人从沙坡上往下滑的时候,沙堆下面就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这是被埋在下面的人听到上面有动静齐声呼救的喊声。也有人说那是大钟报警的声音。

沙坡头下面有几股泉水,清得跟泪水似的,有人说那是被压埋在沙子下面的桂王城的百姓哭喊呼救的泪水汇集成的,所以就把它叫做“泪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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