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爱的代价是自由
蜡烛早已经燃烧光了，桌上的蜡痕厚厚一层。微风钻进那半敞的窗子，吹动薄薄的帷幔，能看见叶一一的睡颜。
晨风按时去晨练，曲城百姓依旧同时呐喊锻炼，但房中的叶一一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一心沉睡在房中，这是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
曲城的一切照常运作。百姓之间生意小贩，吃喝玩乐照旧。晨风与众大臣商讨起兵之事，神色之间略有乏意，但却无人敢言语。骆盈端着汤水在门外静静等候，等到众人出来，才小心翼翼送给晨风，可是后者不喝，而是去了校场。
刘文元已经受罚完毕，全身虚脱得被人抬回房间，正在高烧不断。晨风命人找了大夫，只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日落西山，半边天空又红了起来，像是少女害羞的脸颊，异常动人。叶一一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疼痛，好几次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望着帷幔轻轻飘荡，透着那略微舒适的光线，叶一一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努力伸展四肢，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手脚拉伸得疼痛，也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
有点儿像是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叶一一疲惫地翻了身，那清脆又响了起来，再一动，清脆声还有。
是睡了太久出现幻觉了么？叶一一想起身倒杯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只是，这撑起身体的一瞬，视线便定格了。
手腕之上深黑色且泛着光泽的东西是什么？那环环相扣，套着自己的两只手腕，连到了床外？
为什么会有铁链！
叶一一倏地坐起身来，赫然发现，不不仅是双手，她的双脚也被铁链固定着！而这铁链的另一头则是连接在墙上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
用力晃动双手，希望自己看见的是幻觉，可是这声声清脆入耳又是那么地冷酷决绝。这不是梦。
恐慌袭来，如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洞穴之中，看不见光明，不知道何时这洞中的怪兽会苏醒。本能地大喊求救，叶一一从床上跌下，大声喊着“晨风”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晨风你在哪里！
“晨风！晨风！晨风——晨风你快点回来——”扯得嗓子发疼，叶一一本就不是一个高调子的人。她努力向门走去，可这铁链随着四肢发出的声音跟了一地，直到叶一一无法再迈开一步。
回头一看，不过是离床一米的距离，她便不能行走了。她叶一一的活动范围半径就只有一米！
“晨风……”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叶一一哭了，黑色的长发落在白色的长裙上，而白色的长裙散开着如同盛开的百合般美丽。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
当晨风推开门的一瞬，警觉性地朝着有呼吸的地方看去。月光泄进，拉长晨风的影子，直直指向那坐落在地上的一袭白衣。
叶一一缓缓抬头，虽看不清他的脸颊，但知道是他。迅速从地上爬起，就往晨风那儿冲，叶一一要问他，为什么要用铁链！
“叮铃铃——”
铁链声音清脆悦耳，限制了行动。叶一一伸长了双手就是触及不到。这种焦急和痛恨混合着在身体里不断翻卷，且不停上升，叶一一就是较劲儿一般非要向前。
铁链搁着手腕脚腕疼痛，叶一一还是不停。对面的晨风缓缓过来，让叶一一触及到自己。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晨风你告诉我！”揪住晨风的衣领，叶一一的痛苦大喊，但出口的声音却又是那么低沉而凝重。
晨风不作回答，只是向前走几步，让叶一一退回活动的范围之内，让她的四肢不受到伤害。
“你说话啊！为什么要用铁链困住我！我又不是动物！晨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回答我——”用力拽着晨风的衣襟，叶一一恨不能将这些撕碎！
后背上贴了一双大手，叶一一被晨风抱在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头顶的呼吸，可就不见晨风回答。叶一一拼命挣扎，她道：“你这是禁锢！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这是违法的，晨风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你是要坐牢的！混蛋，为什么会这样……放开我……晨风，我恨你，恨死你了——”
叶一一越是叫骂，晨风就抱得越紧。两人的身影重叠一起，叶一一饿了一天，叫喊得也没了力气，渐渐在晨风的怀中消停。可是，晨风却发了疯一般吻住了她。
这般强势，这般粗鲁，这般狠心。叶一一再次牟足力气挣扎，直到腹中传出“咕噜”一声响，晨风才放开她，说了一句：“我让人送饭过来。”
床边多了一张小矮桌，送来的饭菜就放在这张小矮桌上。可是当晨风往床上那么一坐，叶一一便躲开，坐在地上。晨风拿了衣服过来，示意地上凉，拿件衣服垫着，可叶一一就是不理会，伸手就抓起一个大鸡腿！
看着叶一一狼吞虎咽的样子，晨风心里一阵暖意，跟着也在地上坐下来，不时为叶一一添些汤水。
填饱肚子，叶一一便开始和晨风算账。这手脚上的铁链到底什么意思！用力摆动四肢，刻意让铁链发出清脆之声，叶一一大声喊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捉住叶一一的双手，拉近两人的距离，晨风淡淡答道：“为了不让你离开我。”
叶一一的脑子一瞬有点儿短路。这算什么理由？晨风，你******太过分了吧！用力推开晨风，叶一一大步就走，可铁链将活动范围限制死了。当叶一一无法前行的时候，气愤大喊：“给我解开！我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动物！晨风你******给老娘解开啊！”
缓步过来，望着叶一一那徒劳的挣扎，晨风的表情像是很放心，他道：“一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即便是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你******有病啊！晨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老婆！你娘子！你不能这样用铁链锁着我！你这个混蛋，变态！快点放了我……”大声的叫喊渐渐嘶哑，叶一一嗓子疼得近乎撕裂。她的男人怎么能这样？玩禁锢？爱她就应该给她自由啊！
明知不可行，可叶一一还是用力扯着那些铁链，她叫喊：“给我解开！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个房间里！我不要被关起来！”
任凭叶一一发疯一般的举动，晨风静静看着，直至她消耗了体力，喊不动了，这才过来一个拥抱，用最温柔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一一，你该懂的，我不能没有你……”
“晨风……我也求你了，别关着我，我会发疯的……”抱着自己的男人抽泣起来，叶一一低声乞求。她要自由！
“一一，乖，听话。只要在这间房里，你什么都能拥有，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吻着叶一一的额头，晨风柔声安慰。只要牺牲了你的自由，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
“不要……晨风，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以后都关在这个屋子里！你不能让我看不见太阳啊，晨风……”
“不会的，一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看不见太阳没关系，我便是你的太阳，你的夫君，你的世界！一一，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细细碎碎的吻在叶一一的脸上散开，晨风不给叶一一说话的机会，用自己的柔情来给她安慰。大手划过腰间，指尖轻轻一动，衣结便开，迅速钻进去，在那光洁的后背上抚摸，爱恋，晨风要让叶一一知道，他是有多么爱她。
白色的衣衫一落，便是坦诚的相间，叶一一挣扎地想要逃避，这四肢上的铁链在此时看来就是羞辱的象征！伸长了双手想要逃走，却无奈身体不能前行。脸上，脖子上，肩头都是晨风的吻，叶一一双手撑地，只想逃离！
“晨风，求你别这样……不要这样对我！”声音略带嘶哑，叶一一已经喊不出声音了。可是晨风哪里会停手呢？叶一一越是如此，他只会越加想拥有她。
冰冷的铁链搁在四肢腕处疼痛不已，可比起叶一一内心的恐慌却远远不及。那一双大手牢牢固定了叶一一的身体，她动弹不得，唯有承受着晨风这种沉重的爱意。叶一一哀求，叶一一哭泣，可除了天色渐渐陷入一片黑暗徒增恐惧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
身下是冰冷的地板，身上是火热的晨风，四肢腕处的铁链也鸣叫清脆。黑暗中，叶一一不再叫喊，而是默默地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