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挺准时的,年终奖给你加一毛。”李伊然看了时间打趣道。
莫言翻了个白眼。“一毛太多了,老大你就直接给我加一分吧,这样才对得起的我的奉献。”
李伊然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似乎还真的有点多哎,不然减半好了。”
莫言直接无语,“好了,小气鬼,接下来要去那里。”
“找个地方喝咖啡吧。”李伊然笑着坐在了副驾驶。
随着车子缓缓开动,十五分钟后,李伊然和莫言走近了一家依着海峡的咖啡馆。正有两名妇女正在结帐,一身高级定做的衣料,背影华丽而高贵,李伊然随意扭头看了一眼,却正好撞上结帐完后回头的妇人。
瞬间,李伊然只觉得自己有一种被雷劈中的错觉。竟然是她!对方也明显的愣了愣,脚步不自觉的向她移动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下,看向李伊然的眼神复杂难辩。她正是李伊然的母亲——林烟。
李伊然的只觉得所有的好心情,在瞬间被一扫而空,拉住莫言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然然,等一等。”林烟看着李伊然要走,本能的追了上去。她平时很少能见到她,今天也许是个机会。林烟虽然有些年岁,却也徐娘半老,此时心急的样子更是有些惹人同情。
李伊然却晃若未闻,脚步还加快了少许。莫言看到身后追来的林烟,感觉到了不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李伊然没有回答,混身散发着冰冷,像极了在公司里面开会时的她。“喂,她跌倒了。”莫言看着身后跌倒的人,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感觉到李伊然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看着这样子的李伊然,莫言直觉,那个女人在李伊然心里的位置很不一样。
李伊然因为自己的停顿有些懊恼,一个陌生人罢了,她没有必要再去管她。可她正准备再往前走时,莫言突然挣脱了她的手,她这才回过头向身后望去,只见莫言把林烟扶了起来。
“然然,妈……我有话想要跟你说。”被扶起的林烟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直直的望向李伊然,眼里盈满了乞求和泪水。
李伊然嘲讽一笑,被抛弃的人是她,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要委屈似的。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她的眼神更是冰冷得可怕。
而莫言却被她的表情弄得一愣,有些无奈道:“李伊然,你别动不动就罢出一副无情冷血的样子行不行啊,即使她犯天大的错,可现在她的脚都受伤了。你不关心一下,也给人家一个好一点的脸色行不行?”
林烟生怕莫言一句话不对,就会惹得李伊然转身离去,连帮拉了拉莫言的衣服。“这位小姐,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和然然好好谈谈,你是她的朋友,帮我劝劝她好吗?”
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在别人眼里无疑又是另一种解说,已经开始有人胡乱猜测,虽然是小声议论,却又仿佛要保持当事人听到的一种音量,各种说法不绝于耳。李伊然看了一眼四周,看来今天不说清楚,她是走不了了。
有些气闷的走回咖啡管,选择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随意的坐下。随即林烟也被莫言扶到了她对面,李伊然扭头没有看她。而林烟一落坐,就一直盯着李伊然看,眼神内疚和温柔。眼神闪了闪,仿佛在筹措要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李伊然冷冷开口。
林烟愣了愣,似乎有泪水在眼眶内打转。“我……”林烟虽然叫住了李伊然,可事先也没做什么准备,之前想的到种种说法在依现在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合适的。当年的事的确是她的错,李伊然对她的态度更是让她绝望不已。
莫言见到林烟的样子,有些生气的对着李伊然道。“伊然,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可你既然人都已经坐在这了,你能不能先冷静点听她把话说完。”
看着总帮着林烟的莫言,李伊然眉头皱了皱。“既然不知道其中故事就不要说话,你再多说一句我就马上离开。”
莫言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再作声,静坐着扮演石头。
“然然,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林烟终于说出第一句开场白。
“呵呵,找我?我不是已经被你亲手给丢弃了么?还找我做什么?觉得我有废物利用的工效么?”李伊然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听到林烟这句话,她只觉得无限的讽刺。
听到李伊然的话,林烟只觉得心中一痛。“然然,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当时真的有回去找过你,不过那时候你已经不在孤儿院了。也许现在这样话在你听来就像是在狡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可是,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呵,你现在是在向我炫耀你是多么的有钱有势,什么都可以做到是吗?”李伊然虽然很明白林烟的意思,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只觉得无限嘲讽,如果做错了事情说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了,那这世界还不大乱。
林烟一愣,不自自主的脱口而出,“然然,你知道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
“王夫人,我妈在我六岁那年已经死了,请你注意用词。”妈妈这个词汇就仿佛埋葬在李伊然心里的一根刺,一提到就让李伊然不由自主的炸毛。她厉声打断了林烟的话,表情一片冷然。
妈妈?莫言一愣,眼睛在李伊然和林烟之间来回扫视。她只知道李伊然是孤儿,可没有想到李伊然竟然属于被抛弃的那一种。这种感觉就像是女神和吊丝谈恋爱,突然有一天分手了,谁都不会想到是吊丝把女神给抛弃了。在她心中,李伊然就是那个女神,会被人抛弃的机率小之又小,可细细一看,发现她们真的长得好像。
莫言的眼光让李伊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受,骄傲如她,孤儿院里的生活成了她最不想面对的过去。
看到她紧抿着唇的样子,林烟知道李伊然的情绪正在开始激动,她只好改变方法安抚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激动。其实我这些年也不好过,找不到你以后,我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悔恨和自责之中。我真的是诚心来向你认错的,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好不好。”林烟的泪水再度落下,她这些来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良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