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西南边陲,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叫荒西村。村落的四周群山环绕,树木林立,每个方向都有一条阡陌小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向远方,山脚下一块块的梯田蜿蜒交错。
最显眼的莫过于村头的一棵笔挺的树木,树根嵌入在一个直径约为两米的圆柱形祭坛里这棵树并不粗壮,也就二三十了厘米,枝桠却是很少,丛树底到树冠,只有五个分支,而每个分支的顶端又只有五片叶子,却是这片林子里最高的一棵树。
整个小村就百十来户人家,村长姓柳,故而这个村又叫柳家村。
柳冬青的家就位于村头那棵笔挺的树木的旁边。两座土墙房呈一西一北相互对立坐落。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土墙房和大树的中间流过,消逝在远方的树林之中,在溪水的那头,大树的旁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太阳斜斜的照射在清澈的小溪面上,柳冬青有些忧郁的躺在大树旁边那厚厚的木叶上面,左手轻轻的把玩着一块碧玉扳指,晶莹剔透宛若一汪青虹,在中间的部分雕刻着一把细剑,仿佛要刺破苍穹般锋利。右手捧着一本中考作文大全,用大拇指心不在焉的翻着。
青雉的面庞有些黝黑,算不上帅气,却是很耐看。
对于成绩属于稍微中上并且快要中考的他来说,看看这些经典的作文书还是很有作用。不过想到上高中要去城里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对比自己家中的情况,柳冬青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他不喜欢学习,不是他学习不好。
相反,和大多数孩子一样他也迫切的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考上大学,让爷爷高兴。不过自小以来就只有爷爷供养自己和妹妹读书,现在爷爷越来越老了,柳冬青有些犹豫的想着自己该不该像村中出去打工的孩子一样,去外面给家里挣点家用呢。
看着溪水旁边那比平常的蚂蚁大了不止一号的蚂蚁来来往往的出入于五叶树和竹林之间。虽然正值盛夏,柳冬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棵五叶树的叶子渐渐的变黄了,与周围的树木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柳冬青挺起身来,望着远方挂在树梢的太阳,稚嫩的脸庞上洒下红色的夕阳的余晖,冬青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哥,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还没回来呢?”一个清脆得犹如黄鹂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红扑扑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一双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会说话。
这个丫头叫柳青青,正是从小被爷爷一同收留和柳冬青一起长大的妹妹。
柳冬青有些无奈的扭过头来,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丫头。伸出双手有些溺爱的捏了捏小丫头那红红的脸蛋。
“青青,我早回来了。”冬青脸含笑意,轻轻的道。仿佛这张稚嫩可爱的脸有着无穷的魔力,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和不快。
“哥,你不是答应我给我做一把弹弓吗,我们现在就去找好不好?”丫头拽着冬青的手臂,摇晃着道。
“你看,太阳都快落山了,再说爷爷也快回来了。他估计也很饿了,我们该去准备饭菜了。明天再去找好不好。哥给你找一个最好的。”柳冬青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说好了,你要给我找一个最好的,我们拉钩吧。”柳青青伸出小小的手掌,竖起小拇指。
“好吧,听你的。我们拉钩”。柳冬青站了起来,两个小指母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拉钩,一百年,不许变!”两小无猜的孩童在夕阳的余晖下,稚嫩的声音,郑重其事的说出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诺言。没过多久,那较大的一间茅草房上方便飘起了炊烟。
夕阳下的柳家村,隐于树林之间,隐隐约约之间犬吠之声、大人小孩谈话的声音、吆喝牲畜的声音、以及些许轻微的燃烧的竹子爆破的声音混在了一起,飘荡在这小小的村落之中。冬青却没发现,刚刚那些来往于竹林和大树之间的蚂蚁却比原来多了起来。只见那比一般的蚂蚁大了好几号的蚂蚁一群群的从竹林里涌了出来,从五叶树的底部一层一层的往上包围而去,在离地约一两米的地方却莫名的停顿在哪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禁锢了一般。
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棵五叶树的周围多了一些往日里并不常见的动物,有兔子、有蛇、有猫头鹰、有青蛙、有老鼠。本来是天敌的老鼠和蛇却并没有相互攻击,好像约好了一般。并且那棵大树的周围,也有一些树木的叶子开始枯黄,凋零,仿佛几分钟之间树木的叶子就变黄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冬青就早早的爬了起来。他还记着昨天答应了妹妹的事情呢。却不曾想往日像个小懒虫的妹妹也早起床了。正双眼迷糊的看着他,等他一起出发去找做弹弓的树杈呢。
“哥,你起的真晚。看我这做妹妹的都看不过去早起了,嘿嘿!”柳青青揉了揉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哥哥说道。
“好吧,我的好妹妹,就你起的早。我们快走吧。给你做最好的弹弓。”
兴致浓厚的两子妹打算去了西边的树林。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地方是树杈最多,那种万年青树最适合做弹弓,且保存的时间久,不容易损坏。
跨出房门,两子妹却发现一件怪事,平日里许久不见的动物今天都多了起来,并且仿佛不怕生人,只见这些小动物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因为爷爷说过原来也有这种动物突然多起来的事情发生,当时两子妹还不信,所以也没在意。
茂密的树林中,两个瘦小的身影来往穿梭,时不时的会碰到一两只落单的动物。这两个身影每到一棵万年青树的旁边都要顿足很久,仔细的寻找。可是他们找了一棵又一棵,却发现所有他们看到的能做弹弓的树杈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掰成了两半,他们又只能在失望之中换下一个目标。
每一次,两张稚嫩的小脸从希望到失望,然后一次次转换目标,一次次又失望的离开。
树林里的蝉鸣声明显的尖锐了起来,太阳火辣辣的照射在地面上,小动物们都躲在了阴凉的地方,冬青和青青被毒辣的太阳炙烤的有些头晕目眩。
“哥,我们回去吧。我们都转了好几圈了,我头都快被晒焦了。”青青皱了皱眉,理了理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头发,有气无力的说道。
看着妹妹那更加通红的脸和满身的汗水,冬青有些心疼。他知道,那些被掰成两半的树杈是有人故意针对他。在这个村里,因为没有父母,经常会受到邻里孩童的欺负,别人都说他是个不折不扣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冬青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对素未谋面的父母,冬青的心中无数次的想过他们的面容。
想到这些,冬青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当别家的孩童都已经入睡时,柳冬青会在自己小小的被窝里幻想着父母的模样,。
冬青知道今天是肯定找不到满意的树杈了。并且现在也快中午了,是时候回去了。要不然爷爷该着急了。
“丫头,那我们先回去吧。兴许我们下次再来就有了呢,哥给你买糖果去。”冬青说完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一听说有糖果吃,小丫头那失望的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满心欢喜的跟在后面,渐行渐远,消失在林子里。
然而,就在刚刚他们站立的地方,此时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该男子身材颀长挺拔。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冬青和青青消失的方向,一动也不动,仿佛猎人盯上猎物时的那般专注,甚至——痴迷。
只见那个男子轻轻的伸出了比常人大了接近一倍粗的左手——那是一只金属做成的机械手,五指慢慢的合拢时发出机械摩擦的声音。
“多好的苗子,又找到一个!”
声音沙哑得仿佛那机械手摩擦时一般令人牙酸。
伴随轻微的“咔咔咔”的机械转动的声音,那只机械手从黑衣男子的左臂中飞了出去,精准的击断了五米开外的一棵直径约为二十厘米的树木。
“好久没用这玩意了。”收回机械手的黑衣男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机械手说道。
细密的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直直的照射在黑色的袍子上面。只见那黑衣男子纵身一跃,身体如同青烟一般到了近两三米高的树枝上面,几个起落似灵猫一般消失在茫茫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