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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篇(1)

死亡滑坡

2002年9月13日,对于江西省吉安市遂川县泉江镇下坑村村民来说,是个永生难忘的日子。因为这天下午的雨非常古怪,先是像怨妇的眼泪,婆娑出一种初秋的飘逸,可不久之后,细柔的雨丝便茁壮成山中的苦竹,那么生硬,毕直地往地下插去。下坑村下塘小组的村民黄大波透过只装了木框、弥漫着水汽的窗户往外望去,只见天地间长满了密匝匝的“竹林”,“竹林”泛着银白,在四溅的水花和缭绕的雾气中显现出罕见的壮观和由此而生的磅礴之美。这密集的雨柱仿佛和下塘小组卯上了劲儿,霸气地撑住了那片铅灰的天空。时间,就在这雨柱的屹立中悄然滑过,一眨眼到了深夜。黄大波被哗哗的雨声搅得心神不定,他从那幢还没完工的新房里走出,拧亮了大号手电筒。眼前的景象让他非常吃惊。密集的雨点噼哩啪啦地倾泄而下,在院坪上激起了无数铜钱大的水花,宛如春花绽放,用脚试了试,院坪上的积水起码有半尺深。这时他舒了口气,庆幸自己和妻子吴月香的年轻和敏捷。要不是赶在下雨前抢先把堆在院坪上的木料搬进了屋,被这豪雨一淋,木料透心湿,晾一个夏天也干不透,到时延误新房的工期不说,质量也要受影响。可惜那些沙子石灰没及时运进屋,如今它们和浊黄的积水做了一处,倒也浑然一体。他伸头看了看那圈手电筒投下的昏黄光晕,有些纳闷雨丝在手电光里何以会发出如此晶莹的亮光,还有院坪积水里浮着的草木枝柯,它们随波逐流出几分兴奋,似乎很高兴老天给了它们离开山坡到处闲逛的机会。

今年什么鬼天,这样下雨!

他嘀咕着,同时听见内心的一声叹息。大波,这是老天爷在罚我们呀!不然怎么会让我们生在这样一个地方呢?这不仅是他的疑惑,也是他所在的下塘小组20多户人家、90多位村民共同的疑惑。

下塘小组所在的下坑村位于泉江镇的罗霄山脉深处,共有10个村民小组,呈线状颁布在一条大山坑的两侧。山坑底部有条小河奔腾而下,给寂静的群山带来几许喧闹。河两旁是海拔500米左右的山峰,虽说山形不是那么陡峭,茂林秀竹间也透出南方山峦特有的灵秀,可对于下塘村民小组的村民来说,那些兀立的山峰因为因为与房屋挨得太近而显出几分险峻和压抑。下坑村地无三尺平,人均二分地,且大多是亩产很低的冷浆田,村民们平常靠伐木为生。距乡政府10公里的下坑村不通公路,村人只有依靠自己的“11”号“车”翻山越岭。崎岖的山路羊肠子般挂在起伏的山峦间,那抹在浓绿中时隐时现的灰白路面如同天边的白云,美而缥缈,让行走其间的人觉得目的地遥不可及,赴一次墟来回得走四、五小时,对村民们来说是种体力和耐力的考验。年轻力壮的还过得去,老人小孩可就受苦了。听着他们沉重的脚步和叹息,黄大波常常会对上苍生出一份疑问:一样的米谷,一样的生命,为什么我们这些人必须生活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

黄大波完全有权质问据说是公平、公正、公允、恩惠普施众生的上苍,原因是他生长的泉江镇南溪村比下塘村更偏僻,且山势陡峭,根本没有可以耕种的田地,山民们完全靠山林为生。虽说靠山吃山,可十年二十年才能成材的树林,又如何能支撑起山民们日复一日的生计呢?更何况黄大波还有三个和他一样能吃能喝的兄弟!在黄大波的印象中,家里真穷啊,一年难得半年粮,另外半年要靠芋头薯丝青菜撑肚子。有时爬一道山梁,吐几口绿色的口水,肚里的东西就空了,他常常饿得前胸贴后背。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补丁叠补丁,家里除了几张硬木床,几张粗木板钉的桌椅柜子就别无长物了。眼看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黄大波的父母只有仰天长叹的份儿了。无奈之下,1988年,黄大波顶着舆论的压力,翻过一个山头,给下塘村的吴家村当了上门女婿。所幸的是岳父、岳母对他很好,妻子吴月香也温柔贤惠。1989年和1990年,黄大波和吴月香连着生了二个儿子,一家六口过着辛苦、贫寒却和睦、温馨的生活。孩子稍大些,黄大波和吴月香双双外出打工,节衣缩食的省下了一笔钱。2002年夏季,他们在山脚下挖了块地,开始圆自己一辈子的新房梦。

由于山高路远,建房用的材料不易运输,房子建造的速度很慢,但这并不影响黄大波随着新房高度增长而趋高涨的幸福指数:上下两层的新房钢筋水泥结构,高大宽敞,还有阳台,到时13岁的大儿子和12岁的小儿子各有一间住房,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像原来那样为了争靠窗的床位而打架。年老的岳父、岳母也有自己独立的卧室,老俩口偶尔拉拉手、说说体己话也无需避人眼目了。当然,他和妻子也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间……

黄大波和妻子吴月香商定,等新房建好后他们再打几年工,争取为家里买上大彩电、大冰箱和摩托车,可能的话,将二层楼房升为三层或四层,这样二个儿子结婚的房子也有了。为人父母就得这样精打细算、步步为营地为孩子构筑未来啊!

黄大波很感谢善良的岳父、岳母。自从他“上门”后,两老对他视如己出,对两个外孙更是疼爱有加。他和妻子外出打工时,两老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时看着他们疲惫的身影和树皮般粗糙的双手,黄大波会鼻酸,所以,只要他和妻子在家,小俩口就包揽了所有的活计,两位老人也好喘口气。

不过,2002年的夏季直到9月份,尽管黄大波和妻子吴月香都在家,黄大波的岳父母还是很累,因为7月份开始建房,家里请了四个泥工、一个木工,黄大波和吴月香要在工地上照应帮忙,做饭洗衣照顾孩子这些事就落在了黄大波的岳父母身上。老俩口毕竟七十多了,白天咬牙扛着,一入夜就腰酸腿软眼发花,这时候只觉得床最亲了。9月13号这天,两位老人像往常一样在老房子里带着孩子早早睡下了,累了一天的四位泥工和一位木工也枕着风声雨声入了梦乡。黄大波和吴月香夫妻俩则在只盖了一层半的新屋里歇息,守着那些用血汗钱买来的基建材料,同时畅谈着未来。

大波,等新房建好了我们拍套结婚照吧!到时挂在墙上肯定很好看。

吴月香扳着黄大波的肩,期待地说。黄大波看了看妻子晒得黧黑的脸,心里一疼,忙微笑着点头:好啊!

妻子又说:房子盖两层就够了,以后有钱我们到镇上买房去。

黄大波不吭声了。一者在镇上买房对他来说太遥远,二来他对下塘还真有实在的感情。在他看来,县城和墟镇的人不如下塘村的人那么有福气:天刚刚亮,勤劳的鸟儿便用婉转的歌喉唤出了太阳,晨曦中满眼的树木闪耀着翠玉般的光彩,沾着露水的空气散逸出淡远的芬芳。那是树的体味,那是草的气息,那是花的香氛。还有那让城里人羡慕的负氧离子,据说可以强身健体。是个好地方呵——假如政府能够开一条马路到村里来的话,这下塘村就跟天堂差不多了!

可惜,这只能是一种比妄想还要妄想的白日梦!现在修路的成本每公里动辄百万元、千万元,对于财力并不雄厚的泉江镇政府而言,再有想像力的人也只能将这种计划列为难以企及的奢望抑或迷梦。

所以,黄大波和下坑村其他村民一样,最终还是认了命,并以一种认命之后的安心踏实地劳作着、生活着。

直到这一天——2002年9月13日。

“13”这个数字对于不熟悉西方文化的下坑村下塘小组的村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祥的意味。然而当那天的罕见大雨持续了几个小时之后,一些比较敏感的人开始忧心忡忡:遂川是一个地质灾害频发县,暴雨时常导致山体滑坡,这样大的降雨量,山上的泥土很容易松软,万一塌方怎么办?

那天深夜,当黄大波手持电筒站在院子里的积水中时,脑海里的某根弦霎时绷紧了。因为噼啪的雨声中,他似乎听见了一种隐约、低沉的轰鸣。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神色大变,忙飞快跑回房间,推醒了睡得正香的妻子月香。

你怎么啦?

睡眼朦胧中看见穿着雨衣、浑身是水的丈夫,月香不由得打了个激愣。

月香,我们得赶快上老屋把爸妈他们喊起来。

现在?

吴月香正想问个究竟,黄大波已经拎起墙角的铜锣,箭似的射入了黑暗中。粗大的雨点打得他的脸生疼,眼睛也睁不开,他跌跌撞撞地跑着,一边敲响了手中的铜锣:“乡亲们,快起来呀,山要塌了!”

“爸、妈,你们快出来呀!”

身后的风雨中飘来了吴月香的嘶喊,黄大波用力敲着铜锣,咣—咣—咣!浑厚的锣声撕破了浓稠的夜色和密实的雨帘,再加上黄大波夫妻俩颤抖的喊声,原本安静得近乎寂静的下塘小组立时陷入了惊恐中。一时间人喊狗吠,鸡飞鸭跳。这时黄大波发现刚才隐约的鸣声正像临盆女人的阵痛,越来越分明了。他的双脚仿佛灌满了铅,心扑通扑通地往上蹦,声音里长满了毛刺,飞出时将他的咽喉粘膜划得伤痕累累:

爸、妈,你们快带着细鬼出来呀!快——!

一股风雨呛住了黄大波,他咳嗽起来。所幸的是在那道银白的闪电中,他看见了自家那几间低矮的老屋正安静地蜷在山脚下,仿佛一块被孩子丢弃的积木在风雨中委屈着。黄大波悬着的心倏地放回了胸腔,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爸、妈,你们快出来呀!

他边喊边冲,刚到院坪上,那股沉闷的响声就倏地刺入了耳中,接着似有股摧枯拉朽的神力将山体掀动,随着地面的一阵颤抖,老屋奇怪地消失了,眼前是一片浑黄间杂着鲜红的泥土。泥土里桠桠杈杈的树枝仿佛死人身上的毛发,繁茂出无言的恐怖。

“咣!”锣掉落在地,发出的响声将黄大波从惊惧中拽回。他扑到那堆似乎还冒着热气、如同血肉的泥土上,疯子似的扒着:爸、妈、大毛、二毛!你们在哪儿呀?

不一会儿,妻子吴月香哀嚎着扑过来,母兽一般地挖着泥土:大毛、二毛,妈妈来了!你们、你们等着啊!

似乎是被眼前的惨剧惊动,老天开始频频地闪电。青白的闪电如同巨龙、仿佛怪蛇,将铁幕般的夜空撕裂,给大地留下闪闪烁烁的几片亮光。惊魂甫定的村民们陆续赶到塌方现场,和焦灼的黄大波、吴月香夫妇一起拼命地挖掘着。他们挖啊挖啊,挖断了锄头柄、挖断了铁锹把,磨破了手指尖、擦伤了脚后跟,时间在这种挖掘中静止,悲伤在这种挖掘中凝固,挖掘时的皮肉之痛最终全部化作了心头之恸——全村人的连夜奋战只换回了九具遗体!那是黄大波慈祥善良的岳父母,是吴月香心头永远活泼可爱的大毛、二毛,是吃苦耐劳的四位泥工师傅,是诙谐机智的木工师傅!透过那层薄薄的泥浆,依稀可见他们安祥的遗容。他们天天以山为伴,从没想到有朝一日大山会以这种方式将他们揽入自己的怀抱。来于尘土归于尘土,这本是所有人最终的结局,可当它以这种突袭的方式出现时,再理智、再坚强的人也难以摆脱由此造成的悲恸与伤害。晨曦伤心得变成了惨白的银箔,小心翼翼地盖在那九具裹满泥土、宛若泥塑的遗体上,大山像是知道自己错了,翠绿中滴答出浓浓的忧伤和悔恨。满山的鸟儿静静地站在树梢,不忍用自己优美的咕哝打搅跌坐在尸体旁,哀恸之极的黄大波和吴月香夫妇。

爸爸、妈妈啊!我的大毛、二毛!……

浑身泥水的吴月香一会儿推推老父亲,一会儿喊着老母亲,接着又去拽二个儿子的手,试图将他们唤醒。那份惨状,即使石人也会落泪。乡亲们拉住了要撞石头的吴月香,吴月香哭昏在地。那沾着血泪的哭声让日月失色,令天地同悲。黄大波十指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黑色的血泥,他抖索着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二个儿子的脸庞。泥浆如同薄膜,将他们稚嫩的脸裹出了一层沧桑。冰冷的肌肤刺痛了黄大波的手指和心脏,他扑倒在二个儿子身上。13岁的老大在村小读四年级,12岁的老二在读三年级,他们都是懂事、听话、勤奋的乖孩子。就在昨晚,他和妻子还在规划他们的未来,如今却阴阳隔界、人鬼殊途,这样的巨变击碎了黄大波这位山里汉子的坚强,他仰天长啸起来,如同一只受伤的狼!

啊——!啊——!啊——!

黄大波惨痛的呼喊激击了大山的回音,回音很微弱,旋即就被哀恸的哭声淹没。悲愤的黄大波拼命地踢着那貌似松软、实则狠毒的泥土,他恨这些泥土,他恨那些山峰。他觉得自己被大山欺骗、被大山愚弄了。他们全家一直与山为邻,甚至以山为友、以山为傲,谁料到大山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人们对他的热爱呢?一夕间失去双亲和两个孩子的吴月香心如刀绞,黄大波也被悲伤淹没,夫妻俩从此生活在愁云惨雾中。埋葬完亲人后,他们俩坐在坟前久久不肯离去。他们的目光越过树木投向了远方。远方仍是山,翠绿的山,青黛的山,雾气缭绕的山,层层叠叠的山。那些山峰有的尖峭有的斜缓,连绵不尽地延伸到天边,一眼望去,尤如丛丛簇簇的浪花在大海中奔涌、起伏,又似无数的愁怨堆结在天地间,让他们看不到未来和希望。

大毛、二毛,我们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命苦啊!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就这样子走了哇……

吴月香的喃喃自语惊起了身旁树上的一只小鸟,小鸟扑翅朝着玫瑰色的远方飞去,带着黄大波、吴月香的伤痛,也捎去了他俩的企盼和希望。不久,他们夫妻二人黯然离开了贫瘠、美丽的下坑村下塘小组,消失在南方某座都市的滚滚红尘中。九年间他们只回来扫过几次墓,每次都来去匆匆,生恐时间一长心中的噩梦会再次苏醒。

我想,当他们在南国都市的云彩下回望故乡的群山时,山中那只小鸟是否还记得他们悲伤的眼泪呢?不知,不知。依稀间只见小鸟美丽而虚幻,浑身闪着金光,奇异得如同时下大热的3D影片中的角色。

不错,这只小鸟的确是文学的产物。我臆想这只小鸟的目的是试图将双眸安放在它的双翼间,借助它貌似轻盈、实则艰辛的飞翔,从而把我的思线投射在遂川的邻县、万安库区的一座孤岛上。

孤岛人家的哀叹

那座孤岛原来是一座山的山尖。当它还是一座完完全全的山时,山峰上只有树林和我刚才臆想的那只小鸟及其它鸟类、兽类、昆虫、蛇,那时它是自然的净土。偶尔的人类足迹还不足以惊扰它亘古以来宁静的梦境。山以山的形态真实地存在着,自然中透着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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