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羊羔肉,生活好享受。”近年来,靖远羊羔肉作为一道特色美食异军突起,捷足大雅之堂,短短几年便冲出甘肃省界,成为人们日常聚餐、款待宾朋的佳肴,“名震塞北三千里,誉满陇上十四州”。
靖远盛产羊肉历史悠久。据史载,靖远自古为羌、氐等少数民族游牧地,现存新石器时代的靖远吴家川岩画中就有大角羊和无角羊等动物形象。可见在新石器时代,这里就有羊群。现存靖远县最早的县志《康熙·靖远卫志》载:“在唐时古会州(即今靖远县)贡品就有褐、毡、羊、裘等特产。”《靖远新志》则云昔年劝学所(民国十年前后)创办羊捐时,调查全县有羊20多万只,年产毛皮3150张,白二毛皮4000张,黑紫羔皮250张,总计7400张以上,羊羔肉便成了当时季节性的肉食品特产。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由于旧社会战乱频繁,仅存栏羊只12.2万只,1980年存栏上升到20万只。
靖远滩羊繁殖快、抗寒力强,母羊每年秋冬便产羔。90年代以来科学饲养,一年四季均可产羔。其肉质细嫩鲜美,不含膻味,产地遍布石门、永新等17个乡,占据畜牧业产品之首。现每年出栏羔羊15万只,羊羔肉总产量达1000吨。已形成了以石门、高湾、五合、永新、北滩、刘川、若笠、北湾、双龙等乡为龙头的养羊基地。靖远羊羔肉已销往白银、兰州、银川、西安、北京、深圳等地。据靖远羊羔肉开发协会的估算,目前省内外经销靖远羊羔肉的至少500家,远达深圳、北京。据估算,每天销售羊羔肉5000多公斤,年销售额在2000万元以上。
要说羊羔肉最火爆的还是兰州。现如今,仅国道109线往北5公里至13公里这一段两侧,就大大小小分布了50多家经营靖远羊羔肉的餐馆。“正宗靖远羊羔肉”的招牌一路挂过去,绵延8公里,煞是壮观,已有“靖远村”之美称。
靖远羊羔肉已远远超出其营养价值,不仅作为一种特色美食备受人们青睐,从某种程度上说已成为外地人走近靖远、了解靖远的一座桥梁。
其实,羊羔肉作为一种美食,由来已久。早在2500年前,先祖们就已开始驯养牛羊。《尚书·召诰》运“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越翼日戍午,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这大约是我们能从文字中见到的古人用牛羊猪祭祀之始,三者并用,可见其食用价值之一斑。而《诗经》中,我们更能看到一幅美妙恬静的畜牧图:“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牛羊下来。”(《国风·君子于役》)从中可断定祖先已驯养牛、羊。古代中国,农牧并作,秋天丰收之后,杀猪宰羊,以示庆贺。《诗经·七月》记载:“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日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凹觥,万寿无疆。”
羊羔肉不仅美食,还可酿酒。羊盖美酒就载于《本草纲目》。翻《本草纲目》“谷部”末尾所列治病诸酒不下70种。虎骨酒、鹿莺酒、人参酒、枸杞酒,是我们所常见的,至于逡巡酒、龟肉酒、百部酒、术酒就有点匪夷所思,倒数第二条是“羊羔酒”。李时珍详细介绍了该酒的制作方法:“宣和成化殿真方。糯米一石,如常浸蒸,嫩腿羊肉七斤,曲十四两,杏仁一斤,同煮烂,连汁拌饭,人木香一两同酿,勿犯水,十日熟,极甘滑。”并称此酒有“补元气,健脾胃,益腰肾”之功效。
而靖远羊羔肉,早在以前民间就有相当的知名度,一直被视作佳肴,用于接待贵宾、稀客,但其潜在的经济价值和社会影响一直没有得到发挥,直到改革开放以后,靖远羊羔肉的潜在价值才越来越引起有识之士的重视。靖远县委、县政府一班人深深认识到羊羔肉一头连着第一产业,一头连着第三产业,中间可带动第二产业。发展羊羔肉产业不仅能够突出三产,反促一产,而且有助于发展非公有制经济,具有调整经济结构和培植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双重作用。从社会意义看,发展羊羔肉产业,培育陇货精品,可以提高靖远的知名度,宣传靖远,发展靖远。为此,县上成立了靖远羊羔肉开发协会,向国家工商局注册了靖远羊羔肉商标。马宝龙、马彦龙、马彦虎、马菇拜等一批回民经营者大胆探索,突破创新,创出了靖远羊羔肉牌子。在今天,过去连商标是何物都不知道的靖远农民,也开始对商标这一“进入市场的通行证”产生了兴趣。谈到商标,这些庄稼汉们虽说不出多少高深的理论,但对“牌子就是钱”这句话,却信到骨子里头。
靖远出产的羊羔多以碱性草料为食,肉质细嫩且无膻味,经厨师妙手烹调加工,成为美味佳肴,男女老少皆喜食。靖远羊羔肉已成为一种地方风味美食,其特色在于独特的滩羊品种,独特的生长环境,独特的加工方法,独特的药膳滋补价值。
其一,品种独特,其肉肌理细腻,骨肉勻称,极易煮烂,入口滑嫩细软,多少不腻。
其二,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靖远县位于甘肃省中部干旱地区,黄河流经境内154公里,境内山大沟深,屈吴山、哈思山、云台山等水草丰茂,气候凉爽,生长着较多的中草药,有柴胡、麻黄、益母草、蒲公英、黄芩、桔梗、防风、薄荷、甘草等数十种,山中的泉水矿物质富集。羊羔食用药草,饮用泉水,从而使羊羔的细胞成分改变,致使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是其他地方羊肉难以抗衡的。
其三,用料讲究,烹调别致。改革开放以来,靖远人对羊羔肉的传统烹调技艺也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和逐步改进,呈现了爆炒、红烧、黄焖、清炖、油炸、烧烤、手抓等多样化的发展趋势。靖远烤全羊,这道极具民族风情的清真经典菜品,在销声匿迹长达几十年后的今天,又出现在餐桌上。盘大居中,通体熏黄色,羔油泛亮,腾腾的热气与肉香无遮无拦地向四周弥漫。从后堂出炉途经长长的过廊,再到大厅的桌上,几分钟的时间,香溢里外,色诱众目。虽里外烂熟,但其形不塌,仍保持着“羊”的生动形体,坚挺而轮廓分明,在小碟小盘、百菜的衬托下,宛如宴中王储,其形其色令人大饱眼福,其味粗犷中暗含本真,古拙里透着文明,完全迥异于常品俗类,食者莫不称奇。据说烤全羊至少需要一天的准备,先要精选肥瘦适当的小羊,宰后腌制,最好隔宿,那样料味才能渗透充分。然后再烤制。以前是用传统的手工方式,现在则用现代化的烤烧壁炉,不温不猛,慢火匀匀地煨,五六个小时后就可出炉。除此,煨羊掌、清蒸羊脑、梅花羊头、清炖羊杂、三色羊血、烧羊脚把子等,都是难得的鲜物,异彩纷呈,使其色味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示,给人以一吃难忘、回味无穷的极大享受。
其四,极富营养价值,兼有药疗保健作用。人们普遍认为产于靖远一带的滩羊,肉质细嫩,具有补气、疗虚之功效。羊肉的补养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历代医家的典籍中也有记述。医圣张仲景在他的传世之作《金匮要略》中就有“产后腹中疼痛,乃腹中寒疝,虚劳不足,当归、生姜、肉汤主之”的妙方。金元中医学四大家之一的李果,也有“羊肉甘温,能补气血,故日补可去虚,人参、羊肉之属是也。人参补气,羊肉补形有也”的论述。
《中药大辞典》对羊肉的评价是:“益气补虚,温中暖下,治疗疲劳羸瘦,腰膝酸软,产后冷痛、寒疝、中虚反胃。”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不仅说羊肉羊肉汤有补虚益气、安心止惊、开胃健力等作用,而且羊血、羊脂、羊乳、羊髓、羊骨、羊毛乃至头蹄五脏,皆有医疗功效。与其他六畜之肉比较,羊肉属热。宋朝和尚惠洪的《冷斋夜话》有“鱼稻宜江南,羊面宜京洛”之语,并云“世俗无如羊之大美且性极暖,宜人食。”既属热,自然北方、特别是冬天食用为宜。所以身居北方的靖远,无论老幼皆喜食之。
据1998年9月2日,甘肃草原生态研究所化验分析,靖远羊羔肉含有人体所需的苏氨酸、缬氨酸、蛋氨酸、异亮氨酸、亮氨酸、苯胺酸、组氨酸等8种氨基酸,对人体有益的一些化学元素如钙、磷、铁、锌等都不同程度地含有,而其他羊肉则相对较少。
珍馐、药膳、滋补品,价廉物美;
质嫩、肉细,清真肴,色靓味香。
挂在靖远羊羔肉餐厅的这副对联或许道出了靖远羊羔肉的真谛,难怪人们击节赞叹。一位香港客商在品尝了靖远羊羔肉后,赞不绝口,称之为“甘肃印象最深的特色佳肴”。有诗赞曰:
靖远名肴羊羔肉,鲜活脆嫩赛珍馐。
色香味佳形恰秀,价廉物美保健优。
注册京华竟为首,火爆兰州占鳌头。
名震塞北三千里,誉满陇上十四州。
说起羊羔肉,据靖远羊羔肉开发协会副会长介绍,县上今后几年的工作思路:一是规范市场,加强管理;二是加快羊羔肉基地建设,兴建3个10万只以上的养羊基地;三是实施集团化发展战略,以名厨师、名餐馆为龙头,实行生产、运销、餐馆一条龙经营;四是开发羊羔肉系列产品,扩大经销领域。
思路就是出路,小食品照样做出大文章。明晰的思路必然使靖远羊羔肉火爆陇上,溢香塞北。靖远羊羔肉作为一道特色美食必将走进千家万户,飘香大江南北。
(原载1999年6月11日《民主协商报》,2000年3月8日、3月15日3月22日《白银日报》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