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董家也不敢久留,于是拖着受伤的同伙逃之夭夭。
熊世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床上。老天爷对得起他,让他跟阎王爷说了一声拜拜……他还想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医生告诉他,刀尖刺伤肾部,生命没有危险,但性生活将受影响。
熊世昆泄气了,刚树起的信心顷刻间崩溃。不能尽兴地过性生活,人间还有什么乐趣?真是生不如死。
刑侦队询问案情。
熊世昆断言是仇杀,与他无关,只不过他正好遇上。他恨死劫匪,要求警方一定破案。
董家否认是仇杀,说自己是做合法生意,没有跟人结仇,并断言是错杀——对方认错了人。
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他清楚是谁干的,此人十有八九是桂海量,他不想把真情公诸于众,相信自己有能力有实力摆平此事。
警方提示董家,说有人揭发事发之前他与桂海量发生过一次械斗,桂海量输了,到处扬言要找他报仇,问他会不会是桂海量干的。
他说不会。虽然董家与桂家上辈有点摩擦,但是那是工作上的摩擦,属正常现象,他们做晚辈的不会因为上辈的摩擦而结仇。
有道理,但是警方并不因此怀疑此案与桂海量无关。从现场检验报告来看,此案与澳门商人黄大江遇害案同出一辙,警方决定将两案并案侦查。
阿厚的追悼会非常隆重。南集的玩角都来了,有一百多辆送葬车子穿街而过。
桂海量亲自参加了追悼会并送了一万元现金。
之所以参加追悼会并不全是猫哭老鼠假慈悲,真实的目的是想看到董家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开心。
董家因为伤重不能出席追悼会。虽然他不能来,可是追悼会的规格、议程由他拟定,基本基调是庒重热烈,让阿厚风风光光地走,让人们看到他董家的实力超一流。
桂海量从追悼会回来后心情特别惬意,正准备出门找高天亮,不想老爸来电话,说为他联系了一家好单位,要把他调到省城。他想说不去,又没有勇气。他问老爸,能不能把高天亮也调走。桂为民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他无精打采地找到高天亮,说他要走了。高天亮问什么地方。他说是省城。高天亮这才发觉自己有些舍不得他,但还是祝贺他。
他问她能不能跟他一起走,她说她没有这个福气。
这意思就是拒绝。
桂海量心灰意冷地离开。
刚出医院门口,他发现了盛梅园。
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对方比原来漂亮许多。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比原来漂亮,论条件龚强兵家肯定不如他桂家,龚强兵本人是个残废人肯定不如他桂海量,为何她却活得有滋有味?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他想解开这个秘密,于是随盛梅园进了一家刚装修好的饭店。
这家饭店桂海量还是第一次来过,以前经营什么记不清了。
这家饭店的主人是华楚天,不过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是另一个人——华楚天的弟弟。
盛梅园刚一落座,桂海量就走到她跟前:“园园,还好吗?”
桂海量的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沉默片刻后她马上镇定过来:“托你的洪福,我过得比任何人都好。”
话中有刺。
桂海量知道,却不生气,厚着脸皮说:“虽然咱们离了婚,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还是祝福你……”
没等他说完,盛梅园就让他闭嘴,请他今后不要谈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之类的话。继而明确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仇人关系。
就是要把话说得极端,目的是气他走,因为华楚天马上要来。
她的这番话把桂海量惹怒了:“你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偷男人的骚货。”他正愁没有事做,吵架能消耗时间,还刺激。
盛梅园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给我滚!”
桂海量正要说又不是你家,却没有机会,身体被保安架出。
势单力薄,只好走人。
桂海量正要启动小车,却发现华楚天驾着小车来到酒店。是私车,也没有带司机。华楚天没有注意到他,径直走进酒店。
他正有事要找华楚天,于是他跟着下了车。却发现盛梅园与华楚天有说有笑地上了楼。
他俩是什么关系?他停止脚步,决定看个究竟。
六十五
落座后华楚天见盛梅园气色不对,问发生了什么事。她说碰上了桂海量这个小瘪三。
华楚天说这种人提不上手,不要理他,去吃饭。
在餐桌上华楚天问她怎么样,她明白他的意思,是问她这家饭店怎么样。她说还行。华楚天说不是还行,应该是很好。她说再好也没有她的份。他说她有40%的产权。她问真的?华楚天拿出工商注册本,说:“你看,合伙人盛梅园占40%股份。”
盛梅园开心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酒菜上桌,华楚天端着干红葡萄酒说:“园园,来喝酒。”
一杯下肚,华楚天继续说:“不要为琐事发愁,我们在一起就要尽情地享受生活,享受每一天……不是我吹牛,在南集没有我华哥办不成的事!”
盛梅园干了一杯,脸上顿时出现红晕。她说:“华哥,我要告诉你一件喜事……”盛梅园故意不说完,一双传情的眼睛灼得华楚天下身发热。
“什么喜事?”华楚天忙把盛梅园揽在怀中。
“医生说我已经怀孕了。”盛梅园羞答答地说。
“噢!”华楚天站起来,顿时热血沸腾,谁说他不是男子汉?……兴奋过后他说,他要把这家饭店送给她儿子。
盛梅园问他怎么知道是儿子。华楚天说他有预感。接着他补充一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我的孩子我就高兴。”
趁着喜讯,他们在饭店四周逛了一逛,算是替未来的儿子考察了一番。
当然不会忘记亲热。华楚天拿出一套钥匙对她说:“这是给你的,我们在这里有一套总统套房。”
打开房门,里边的装饰极尽豪华。
华楚天已急不可耐要上床。
盛梅园说不行,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办事。
华楚天一听蔫了劲。
为了孩子他不敢莽撞。
“那好,我欣赏一下你的身子总可以吧。”华楚天想出个折中办法。
他把盛梅园的衣服脱光,然后浑身摸遍,边摸边说:“园园,我受不了。”
盛梅园说:“我也一样……还是办事吧!”
华楚天想了想,为了孩子,不能上。
理智战胜欲望,下身却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下子将身体放空。这下老实了,倒头便睡……
房门被悄悄地打开,有一个人在房间拍照、录像,而床上的人浑然不知。
是桂海量,他拍好录好后便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俩来求情。
华楚天一个翻身,发现了桂海量:“你来干什么?……滚!”他摆出叔字辈威风。
却行不通。桂海量说:“要我滚可以,拿钱来。”
盛梅园说:“这是我的私事,关你屁事。”
桂海量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当初就是因为你偷人我才跟你离婚,没想到你偷的不止一个汉子,都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人,我爸真是瞎了眼……龚强兵的账我已经算了,华秘书长的账我看今天也该算一算。”
“你想怎么样?”华楚天还是居高临下的口气。
“不想怎么样。”桂海量显得胸有成竹。不怕你有钱,不怕你有权,不怕你嘴硬,不怕你不妥协,他手头有证据,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以玩死你。
“要多少钱?”华楚天问。蚀财脱灾是上策。
“华秘书长有钱,不做官也行;华秘书长有老婆,不要这个情人也行……为何要花这笔冤枉钱?”桂海量故作惊讶,不正面回答。
主要是提示他钱少了摆不平。
“五万怎么样?”华楚天问。
“加个零吧。”桂海量答。钱不是主要问题,可以打折,关键要看他俩如何求他。
“凭什么要五十万,我又不是你老婆!”盛梅园说。
不是亲不关心,她舍不得华楚天花冤枉钱。
华楚天怕盛梅园把事情搞复杂,叫她不要说话。
盛梅园恨不得上前与桂海量拼了。
华楚天要桂海量看在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上以及盛梅园与他夫妻一场的份上少一点。虽然不缺钱,但不能花冤枉钱。
有钱人总爱讨价还价。
“园园,华秘书长说得对不对?”桂海量记恨进门时的那一巴掌。
盛梅园想发怒,被华楚天拉了一下衣服,示意不要犟。
“对。”盛梅园说话的声音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楚。
桂海量好得意,他招着手:“来,园园,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帮你整理一下头发。”
盛梅园被华楚天推到他跟前。
“啪!”桂海量给盛梅园一巴掌,“这一掌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
盛梅园哭起来。
桂海量露出不耐烦的嘴脸:“得了,我最怕女人哭,五万就五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桂海量的账上就新增了五万元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