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化形,更待何时!”道士一挥手中拂尘,将一道能量从虚空之中接引而来,落在那全身具是雷光的白蛇妖身上。
“嗷!”
白蛇妖兴奋的大吼一声,调动妖力,全力以赴的接收刚刚引渡而来的虚空能量,它在雷劫之中已然领悟到了妖物化形的要领,缺的正是化形所需的能量,现在这些虚空能量的到来正好解了燃眉之需。
“自古以来,妖物化形多为困难,其中以花草树木、山石器物最为困难!再就是鱼虫鸟兽了!”道士却是在一旁讲解起妖物化形的要诀,“花草树木、山石器物最是不容易明本,觉醒灵智,花草一年一轮回,难以明晓本智;树木虽寿长,但是开智太难,百年成灵,千年成精,万年方能化形;鱼虫难以长久存活,蛇类因是龙种方得以长存,所以蛇也可以专修兽身,过千年化蛟,头生一角,腹生两爪,蛟万年而化龙;而后就是那些容易开启灵智的兽类了,它们算的上是得天独厚了。”
道士一顿,却是看见白蛇妖已经在重塑形体了。
“妖类追求大道难,所以上天与它们多了一个机会,那便是化为先天道体的人形,以人身铸人道、修人道。有些妖类虽修人形,却不忘其兽性,为祸一方,或有雷罚降临毁其大道根基,或是被有道之士发现,打杀而死。你现今将化形而出,也是机缘。”
白蛇妖闻言,在雷光之中点了点头,算作它知道化形后将要怎么做了。
道士大赞此妖聪慧,悟性甚佳,也就继续为其讲解化形的要领:“妖本非人身,要脱去其兽身必须雷劫临身,以雷劫之力化去其身上的唳气,让其更合大道,然后以妖力锤炼妖身,锻其肉身,忍受断骨重塑之痛,将人身凝练,最后化成人形。”
道士话音一落,白蛇妖身上华光大起,将它那巨大的妖蛇之身笼罩住,而后从中传出一声焖吼,似乎有着巨大的痛苦。
“啊!”
光芒一阵收缩,最后化成了一个四尺左右的人形。
“徒儿拜见师傅!望师傅收我为徒!”
光芒散去,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个十二三岁如玉琢般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儿跪在海面上,向道士拜道。
道士笑着看着她,问道:“为何要拜道士我为师?你可知道士我是谁?”
“师傅便是师傅,师傅助我化形,我理当侍奉师傅左右。”女孩儿大声说后,小声的嘀咕着,“你道法这么强,跟着你不是更容易学道吗?”
“哈哈哈!”道士哈哈大笑,一点女孩儿的头,“道,可不是学的,道法自然,只有领悟到了才是真正的道。”
“那我也跟着你!”小女孩儿也不跪了,踩着水面来到道士的身前,一把抓住道士的衣袖,“我不管,你都把我看光了,想不负责吗?”说着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好似道士真的欺辱了她。
“若是不收我,我便……我便……我便上临安城说你欺负我!让你名誉扫地!”
“哈哈哈!你不知我是谁,怎么让我名誉扫地;你不知道我是谁,怎么找我?”
“我……我……我不管,我懒定你了!”女孩儿死命的抓住道士的破袍子,那神情甚是坚决,眼睛一转,换上一副笑脸:“师傅~师傅!你要不跟我说说您是谁啊,让我感谢您也得知道您是哪方高人啊!”
“好你个丫头!”道士笑骂一声,“你虽说是白蛇成精,但也资质聪慧,悟性甚佳,道士我一生游历四方,见到如你这般的也是不多,且你在此间百多年,与黑鱼精斗,镇江有功德,此善;现今你化形而出,与我也是有缘,你若是不怕吃苦受累,便跟随与我,道士我漂泊不定,一切都由缘,追寻大道果。”
女孩儿瓷器似得的小脸绽开了花一样的笑容,连连拜道:“徒儿拜见师傅!”
“起来吧!”道士虚手一托,将女孩儿扶起,“你可有名?”
女孩儿脸色一暗,摇了摇头:“师傅,我未成取名,请师傅赐名!”
“你是白蛇化形而出,蛇身雪白,赐尔白姓,蛇可化龙飞天,你褪去蛇身,化作人形,是为重新开始,是为素,你就叫白素吧。”道士思索了会儿,对着身旁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他的小瓷娃娃说道。
“白素?白素!”
小瓷娃娃念叨两遍,满是笑意小脸蛋儿粉嫩嫩的可爱极了。
“我也有名字了!我叫白素!”小瓷娃娃飞身而起,“啵!”狠狠的在道士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师傅!”
“小丫头休要再做此等动作。”道士一愣神,随即有些脸色有些转冷。
小瓷娃娃看见道士的脸色转冷吓了一跳,吐了吐粉嫩嫩的小舌头,低下头应声是。
道士看着小瓷娃娃黯然低下的小脑袋,脸色缓和了些,想到这小丫头才刚刚化形,有些东西只能以后他慢慢教授与她。
“小丫头,此次就算了,下次休要再做此等轻薄下作之事。你心中还有什么不懂的,现在一并与我说说。”
小瓷娃娃小粉脸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师傅,您给我说说我们师门吧!”
道士抬头仰望着已经渐渐转黑的天空,目光深邃,“上古时期,有仙广成子,住崆峒,轩辕氏闻之,不远万里而求道,广成子与赤松子弈,曰其荒唐,不理国事,却来此求仙。遂将黄帝打发走,黄帝百年再次来到崆峒问道,广成子赞其好问,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心,无摇汝精,存神定气,乃可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将守形,形乃长生。’后黄帝骑黄龙飞升。”道士话音一转,道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道士我算是广成子仙人的门徒吧。”
“师傅~”小瓷娃娃走近道士跟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唤一声。
“道士我俗名姓李,道号通玄,游历天下而求真。小丫头,走吧,道士我还将在临安城待一天。”
说着就径直往临安而去。
“呀!师傅,等等我!”小瓷娃娃惊醒,见道士潇洒的走了,高呼一声,追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