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收到你的信又好久了,近年来我很怕写信,往往收到信除非是有何具体事要办的,就懒得回信,请见谅。Hilda她们去南京多承你们热情招待,解决了她们很大问题,非常感谢。我上月去上海匆匆忙忙,玩得太久了,因此也没有去南京看你们,当然因未通信,也闹不清你们当时是否在家,此后就是白杰明来了住了两三星期,结果他也未去南京看你们。本来想你们年底一定会来的,结果你们还是决定今年不来了,不来也好,北京访亲访友处处不方便,你们也不会玩得痛快的。杨炽回来了,带来了一位外国大卫,因他的姓是JaColson,杨炽说他的名字可译为“焦大”,现在他们已回长春,据说一切都好,已上课了,寒假说要回北京一个星期,我们一切都好,还是天天喝酒,晚上朋友不断,但文艺界近来来往不多,因为文艺界现在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政治经济改革没有突破,一切都说不上,邹霆还是瞎忙,我的传记他一个字也没写,暑假期间反而不断要我补充资料,我也懒得再写因此停下来了,你的《梦萧珊》写得实在好,希望你多写些来,问阿虹好。
宪益 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