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回了房间,依然气的头顶冒烟,为什么看上去老实又本分的人却做出这样离谱的事情?
因为大海受伤,柳非君将刘嬷嬷指使去照顾大海。
现在,房间里,只有柳非君,仰头喝了一口茶,竟然是凉的,不由得更加生气。
但是气过之后,却又沉静下来,既然知道事有蹊跷,那就可以查一查,不过,柳非君抚了抚额头,从今天宛如的表现来看,大有破釜沉舟的气势,到最后,还想着咬他一口。
柳非君冷冷一笑,宛如执意要见老夫人,就是仗着老夫人对她的情分吧,可是如果老夫人知道她做的事情了之后,那点儿情分还能剩多少?
他倒要看看,宛如还有什么底牌等着他。
这一晚,柳非君和衣而眠,自从重生,她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动容的了,可是,当今天看到羞涩木讷的宛如表现出来的另一面的时候,她竟然异常的生气,甚至于说是暴怒。
上一世,她看人不清,这一世,从到了青阳城,她就全心全力的从人身上入手,无论是柳家还是船行,都要用自己最信任的人。
宛如,是老夫人挑选的,老夫人的眼光她十分相信,可是她还是遣了人去调查,宛如家境贫寒清白,再干净不过,父亲甚至识得几个字,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儿,应该不会错的。
可是,柳非君苦笑,他还是错了,人心易变,人心易变啊!
一夜无话。
第二日,柳非君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很早,可是脑袋却异常清醒,索性起来也不睡了。
他刚刚穿好衣服,便听到敲门声,没有想到刘嬷嬷比他起的还要早,还是说,听说了什么?“进来吧!”
刘嬷嬷打了水,伺候柳非君洗漱,两人无话,柳非君一如往常的收拾利落,当做没有看到刘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刘嬷嬷终是忍不住问道,“大少爷,昨天晚上没事吧?”
柳非君轻轻一笑,“能有什么事?嬷嬷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望着柳非君嗔怪的眼神,刘嬷嬷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笑,“大海皮糙肉厚的,受点伤没事,若是昨天他跟着,也不会让那些腌臜的事缠上大少爷!”
柳非君笑笑,不甚在意,“嬷嬷,我没事!”
没事?
刘嬷嬷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一早,下人们就传疯了,有说大少爷在花园与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偷情的,也有说大少爷没得手,恼羞成怒的,还有人说那丫头早就是大少爷房里人,但是大少爷将她放在老夫人房里探听消息的,最腌臜的说大少爷与那丫头数日不见,乍一见面,耐不住性子,在院子里就做起了下流的勾当。
无数种说法,但是无一不龌龊,无一不是在抹黑大少爷。
今日的流言,就算柳非君不去探听,他也知道,既然有人指使宛如做了这事,后期的传言一定也会快速传播出来,只是不知道,柳家里面还有哪一个是有外心,帮着别人造谣,抹黑自家主人的黑心货?
“嬷嬷,你还记得你在阳河老家的时候做过一种豌豆黄,我今天想吃那个!”
刘嬷嬷点点头,笑着道,“都好久了,难为大少爷还记着,以后大少爷想吃什么,就与嬷嬷说,必定给做出来!”
刘嬷嬷见柳非君似乎也没怎么在乎,也就放下心来,想起老夫人曾说,大少爷是巾帼不让须眉,便也放下心来,大少爷行得正坐的端,任何污水都泼不到大少爷身上。
柳非君看着刘嬷嬷出门去,脸上轻松的表情一收,显出几分凝重,他确实不怕宛如在老夫人面前抹黑,老夫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不会做那样龌龊的事情,所以他很放心。
可是流言四起,他的身份又不能暴露,又该如何去化解?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是现在他要和楚信彦争夺茶引,那么此时名声受损,在官家人眼里,是一大忌讳。
更何况,他报的年纪是十七,早该娶妻,而且,就连楚家,听说楚夫人也在到处给楚信彦相看女子。
若她还是这样一直既不收女子,也不娶妻,不定会被人说出什么来,之前还可以用红楼的红秀遮挡一番,可是现在又该如何?
柳非君还未想出头绪,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是在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住了,然后便想起展飞急促的声音,“大少爷,展飞有急事禀报!”
柳非君皱了皱眉,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展飞一大早急匆匆来报,必定不是小事,是船行还是绣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