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对,比碧瑶帅。”
昭容又说:“那是爱雄吧?”
“再猜一次!猜不中我可就哭了!”
昭容说:“好啊,长这么大姐姐还没看你哭过呢。”
“嘿嘿,我就知道姐姐是故意逗我的。”陈家洛将脑袋伸出了她的肩,“秀什么呢?姐姐?”
昭容很自然地扯了一块布盖住了刺绣,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这次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又办什么大事去了?”
“是啊,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
“哦?比打仗还大?”
“那当然!打仗我是胸有成竹,可这事儿实在太难了,累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楞没办出个眉目来。”
昭容脸上立即流露出关切和心痛,站起身来,将他拉到身前:“坐着。”
陈家洛连忙说:“姐姐你坐呀!我要坐不知道自己拿凳子吗?”
“叫你坐你就坐!”
“哦。”陈家洛乖乖坐好。昭容蹲下身子,将他一只脚抬起放在自己腿面上,便给他揉捏起来。
“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埃你就不能派别人去做么?”
陈家洛眼眶一热,俯身抱住她的肩,将脸贴到她脸上:“姐姐!”有姐姐这么疼着,这一刻他觉得幸福无边。
姐姐就这么给他按着,直到两条腿按完,才说:“坐好,姐给你捶背!”
陈家洛站起身,搬着她的肩,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她的小腿,脑袋仰放在她膝盖上,说:“姐,就让我这么靠一会儿吧!”
昭容嗔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坐地下?要坐等姐姐给你垫上垫子不行啊?”
陈家洛开始把话题引向目标:“姐姐这么贤惠,我将来的姐夫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昭容没说话,只静静地替他揉着脑袋,过了好一阵,才平静地问道:“是妈妈叫你来的吧?”
陈家洛不敢撒谎,也不愿撒谎:“是的。”
昭容还是那么平静:“你想把姐嫁出去吗?”
陈家洛不敢随便说话,反着眼睛细细地看她神情,她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久久无语。
“姐,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昭容波澜不兴:“姐知道。”
她把自己埋得太深了,深得没人能看出她的内心世界。若非陈家洛与她一番对视,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心意。他默默地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再反手勾住她脖子,将她往下拉。
她突然挣开身,跑进里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但这能拦住他吗?他穿墙而入,见她正双手扶在门上,身子急剧颤抖,竟在默默哭泣!他暗悔自己太粗心,让她承受那么多的压力和委屈。走上前,紧紧将她抱住,双手勇敢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昭容呢喃道:“家洛你在干什么?我是你姐,你不能这么做。”
陈家洛吻着她的脖根,坚定地说:“除了我,谁也不能这么做。姐是我的!”
昭容说:“我们会下地狱的。”
陈家洛说:“那就在下地狱前先上天堂吧!”一把扳转她的身子,吻住了她嘴。
没有狂野,只有温柔。即便被他强行冲破少女的矜持,她也没有叫一声。就如一个温婉保守的少妇,体贴地配合着,不发一丝浪声。当春潮袭遍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时,她也只是鼻孔中透出浅浅地哼声,绝不肯放浪形海
她不是别人,她是他姐,一直默默地爱着自己从不着一丝痕迹的大姐。她有着坚强如铁的灵魂和意志,却只有一副无限娇弱的身板儿。他心中疼惜,自然不愿放肆,待她潮平,便停止动作,搂着她安静地躺着。
此刻的她只是个幸福的小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眼中却泛着羞涩。“妈妈要知道了,不知会气成啥样。”
陈家洛笑道:“肯定会打我们屁股。但打完了之后,就会偷偷给我们做好吃的,然后叫丫鬟送来,还叫丫环别说是她做的。”
昭容嫣然一笑:“你说妈妈真会默许我们么?”
“至少她再不会提相亲的事了。”
“你与碧瑶是不是早就这样了?”
“对不起,姐,我没能早看出你的心思,让你受苦了。”
“姐知道你迟早一定会明白的。即便不明白也没关系,你每次回来我都能看到你,能跟你说上话,能看着你调皮,这就够了。”
“姐,你永远是我姐!”
昭容贴着他的胸听了一阵心跳,便说:“去看看婉华吧。她性子傲烈,心事又不肯表现出来,她的心里一定比我苦。你要多说点好听的,把她捧高些,她自然就开心了。”
“姐,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欠你的!”
“傻话。我是大姐,关心弟弟妹妹不是我份内的事么?”
“可我们却没能关心到你。”
“傻瓜。你看不出姐姐多开心吗?”
“姐,从今往后,我会让你永远开心!”
“姐知道,家洛是不会撇下姐的。”说着从枕下拿出一个香囊,“这是姐给你绣的,带在身上,累了倦了就拿出来闻一闻,可以提神醒脑。”
拿着香囊,陈家洛嗅了一嗅,顿时感到一阵清香直透心脾,感动得无以复加:“姐,你真好!”
“姐要真好,就不会眼睁睁看你一个人打拼,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家里的事不全靠姐照应着吗?长生、爱雄的婚事都是姐一手操办的,我就只是陪着客人喝了几杯酒,其它连边都没沾。”
“那些女子不都是你选回来的吗?如果什么都要你操心,还要我这个大姐做什么?”
“嘿嘿,姐主内,我主外,咱们分工合作。”
“好了,别磨蹭了。快去你二姐那里吧,回头一块儿过来吃饭。”
婉华没有昭容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心灵手巧却娇蛮泼辣,做事雷厉风行,加之长得花容月貌,心气儿特别高。除了陈家洛,她就没把任何一个男人看在眼里。面对陈家洛的那些仙女般的老婆,她丝毫不觉有何了不起,她坚信,只有自己才是他的佳配。我骄傲!这也许就是对她最好的写照。也正是因为这份骄傲,她的心里才特别苦。她绝不愿意主动表白,她要等他自己“觉悟”,以至于他身边的女人一天天增加,连妹妹碧瑶都与他确立了关系,自己却只能做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