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雅兰腼腆一笑:“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你让我漂亮起来的。我从没得到过如此的尊重,所以,该道谢的是我。”
“一个人北漂?”
“是的,父母在西安。”
“一定是书香门第出身吧?”
“这你也看得出来?”
“你身上有浓厚的书香世家气息。”
“不错,我父母都是大学教授,都酷爱传统文化。”
“你有颗与娇弱身板儿不相称的倔强之心。”
“我虽不是男儿,却不想做寄生虫。只可惜心比天高,运气却很差。不过遇到了你,我相信一切便要改变了。有了这笔钱,我可以大干一番。”
“相信你会成为名闻华夏的女强人。”
“我只想发挥自己的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出名与否我不在乎。”
“错了,能出的名就要大胆去出。做名人对自己是一种挑战,弱者在名声中堕落,强者在名声中升华。”
曹雅兰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你原创的吗?”
“呵呵,我不喜欢盗版。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感悟,没必要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只要是自己尽全力堂堂正正走过的路,那都是一片辉煌。”
“你在教我,对吗?”
“信口雌黄,你别介意。”
“不,我不介意,但很在意。我会一字不漏地记在脑子里,困惑时便回想几遍。”
“呵呵,可别搞颠倒了,我本科都没毕业,你却是PhD。我连古文都看不懂,还得求教于你呢。”
“读书与经验不一定成正比呀,你的人生经验比我丰富,事业我更是无法企及。”
“好了,好了,咱们可不是开互相吹捧会,换个话题吧。”
曹雅兰嫣然一笑:“能不能知道你姓名以外的信息?”
陈家洛笑道:“男性。”
曹雅兰抿嘴忍笑:“那我该叫你先生,而不是林小姐,对吧?”
“二十九岁。”
“你怎么知道?”
“我是说我。你也二十九么?呵呵,还是同庚,那得喝一杯了。”起身拿了一瓶皇家礼炮50和两个杯子,就要开瓶倒酒。
曹雅兰连忙挡住:“林先生,我不管你有多少钱,也不管你有什么生活习惯,但我绝对不愿意你因为我而浪费。你给我的薪水已经是天价了,这酒无论如何不能开。”
“为什么?酒买来不就是喝的吗?”
“我虽然是个书呆子,但对世界上的事也有不少涉猎。21倒也罢了,这可是50埃全球总共才两百多瓶,现在都当宝贝在炒作,前些日子一瓶炒到了近二十万。二十万够一个普通人过一辈子了。这哪是酒,是黄金啊!”
晕!这可是他上辈子的藏品。今天开心,便动了秘密宝库,不想会遭遇上如此顽强的阻击。他把酒瓶放下,说:“这瓶酒是我花七万块硬从别人手里夺来的,一直没舍得喝,因为我没有遇到能让我动这瓶酒的人。今天遇上了你,终于动了念头要开它了。你应该替我高兴,而不是扫我的兴。”
曹雅兰怔怔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太珍贵……”
“再珍贵也是身外之物。人难道不比这些俗物重要吗?”
曹雅兰突然觉得自己很俗气,便鼓起勇气说:“那就开吧!我这个被你胡乱高抬的俗人就陪你高雅一次。不过,我没喝过酒,若是出了丑,你可不许笑我。”
陈家洛说:“喝酒喝的是一种气氛,一种感觉,不存在出丑不出丑。”
看着他开了酒,曹雅兰心头仍不免一阵痛。这酒瓶一开,就不再值钱了,二十万啊!接过酒杯,请教了品酒之法。轻轻摇晃几下,让香气充分散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叫起绝来:原来酒气也可以如此沁人心脾!浅咂一口,让浓浓的液体涤荡整个口腔,充分体会那浑厚绵软的舒适,然后慢慢咽下……
就喝了这一口,曹雅兰这一辈子就没忘了这一刻的美妙。这酒,这味,这房,这情调,这温馨,这男人,一切都深深印入记忆,永难磨灭。
“盘古开天的故事你研究过吗?”
“研究神话,对这关乎世界起源的故事岂能不好好研究?”
“给我讲讲好吗?”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怀抱吗?这一刻,一切都美妙绝伦,就差一个能让我依靠的怀抱了。可以吗?”
陈家洛看着她,慢慢地抬起了手臂:“美女入怀,何幸如之?”
曹雅兰慢慢地依偎了进去,一阵强烈的男子汉气息入鼻,她感到了无比的幸福,虽然这只是暂借的,她愿意装糊涂,当真的记入心海:这个给了他一生转机的男人,这个教会她终生受益知识的男人,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家豪华酒店的豪华套房之中,将自己揽入了他的怀中。
默默地体味着这温馨,两个人都没说话,甚至酒也只是端着,没再喝一口,仿佛时间的脚步在此刻此处停了下来。
“我漂亮吗?”
“漂亮。”
“你喜欢我吗?说喜欢!”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吻我?”
“我在等待邀请。”
火红的唇仰着,美丽的眼睛闭着,她在等待着。他动了,近了,吻到了。够了,什么都有了,她不敢奢望再多,她知道什么叫知足。正打算收场,却感觉他在叩击樱门,不由自主地松开双唇,让他进入自己的世界,品尝自己那一瓣丁香。
销魂只在情浓处,痴心却是无尽头。曹雅兰得他意外“恩赐”,欢喜无限,两滴热泪悄然滑落,缓缓丢下酒杯,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自然,那么美妙,宛如一首千古绝唱,意境悠远绵长。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紫葡萄。”
不知何故,曹雅兰此时竟想起了平康才女赵鸾鸾的这首诗,脑际浮现出一副古典的夫妻恩爱画面。情渐火热,几欲忘我。
而陈家洛却想起了一首清人陈玉璂的《沁园春》: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他很奇怪,一般这种时候他是不会想到诗词的,今儿这是怎么了?莫非因为她是书香千金,自己也跟着风雅起来?不过这风雅未免香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