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圜摇头:“我的生死簿比你的早,里面的记载早在你之前就存在了。不但地球世界的生灵均在记录中,连你也在记录中。”
黄九幽立即附和:“确实如此,我还查过老兄的记录呢。”
盘古苦思一阵:“既然如此,你为何说亏欠于我?”
“因为我违背了你的意愿。”
“你是指各界对我那一界的渗透?”
“生死簿决定管辖权。你有生死簿,我也有生死簿,共同管理地球界是无法避免的。我去找你商量,你不肯,我又不能不履行我的职责,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陈家洛心中一动:生死簿决定管辖权?上天以生死簿来指定其代言人?既如此,为何会同时指定两个?难道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上天就对大圜有所不满,因而再弄出一个拥有生死簿的人对他进行警示?上天真的不是人吗?
他说:“既然生死簿决定管辖权,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大圜说:“不,我应该继续与盘古磋商,直到达成共识。”
盘古很郁闷:“听起来我就像个临时男友。”
陈家洛大震:这老盘的心思够细腻呀,他也想到这一点了?粗豪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如此明鉴分毫的心灵,上天选中他来当这个‘临时男友’不无道理呀。
大圜苦笑着说:“可惜我这个正牌男友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家洛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感叹,不由深感疑惑:“莫非老大有什么为难之事?”
大圜说:“我想做个好老大,更想做个好男人。我长这样,心里是颇有些自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做好一切,可惜我啥也没做好。”
陈家洛是在女人堆里滚大的,情场经验之丰富,可以说世无二出。他心如明镜,对大圜的话中之意听得十分明白。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说:“心太软。”
大圜很欣慰地看着他:“我一直很看重你,看来我至少做对了一件事。”
陈家洛说:“不,凭良心讲,你是个不错的老大。只是有时在取舍上有些……嘿嘿,有些不够理性。”
“我有苦衷。不好对人道的苦衷。”
“我的那些人都是老大弄上来的么?”
“她们本来就是你的卫队,你在哪里,她们就该在哪里。只是另外那二十一人,因为涉及到盘古的地盘,我不好擅专。”
“你一直在关注着我?”
“是的。”
“谢谢。”
“你对我很重要。”
“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从此刻起,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三人惊呆了:这是何意?是授予陈家洛“便宜”大权?或者撂挑子,做甩手掌柜?
陈家洛说:“可否给点提示?”
大圜手一招,生死簿便从黄九幽体内跑到了他手上。他信手一擦,递给陈家洛:“印记已除,你重设吧。”
陈家洛彻底震惊了:搞了半天他要让位于我?这不是开玩笑吗?如果一见面他就让位,陈家洛也许还能接受,可现在他不肯接受了。原因很简单,他感觉到了大圜的苦涩和无奈。堂堂天庭之主,竟有如此心境,背后一定有文章,而且是大部头!在这个时候逊位,姑且不论他有没有能力在生死簿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就算能,他也不能那么做。这太不仗义,也太不男人了。
“对不起,老大,我做不了。”
大圜误会了他的意思:“你的能力早已不在我之下,我相信你能得到承认。来吧!”
“不,老大,我不是那意思。”
大圜皱眉:“你想看到天劫吗?”
“我会尽全力拖延,阻止。”
“那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轻松。生死簿不仅是一种象征,它会赋予你相应的力量和义务。拥有生死簿,就得履行义务。你明白吗?”
陈家洛摇头:“你既然可以心软,自然也可以视而不见。我不需要什么特殊能力,更不需要什么身份地位。我不想被人欺负,不想看到天劫,但我会凭着我自己的实力去做。”
大圜有些着急:“不一样的,听见了吗?不一样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大,那就听我的命令,动手!”
陈家洛意识到了些什么,但他却坚决回绝:“不,老大。我做不到。”
大圜跺脚:“生死簿没有魂力压制,会天下大乱的,你快点儿啊!”
“那你告诉我,改动生死簿,删除我那两位老婆信息的是谁?”
“是我。”
“为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什么?”
“快点啊,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不!你不说清楚,我绝不接手。”
大圜突然在生死簿上抹了一把,将其放回黄九幽体内,说:“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吃饭去吧。”说话间,变成了一个俊朗不凡的中年人,神情不再萎靡,看上去真正像个老大了。
这时,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身材长相都可让任何男人甘心为之折腰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陈家洛认得她,她当年曾几次三番勾引他,却被他视若无物,因而怀恨在心,往他的好友九魔神头上叩屎盆子,说他非礼她,从而差点害了九魔神一条命。她便是大圜的三个老婆之一:“天姬”兰君。
“哟,我还以为我来得早,原来还有比我还馋的人。”看了看盘古,又看了看陈家洛,有些吃惊,“这就是咱们的灵动大帅哥么?”
陈家洛经历了两番轮回,心性已大有改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哟,大美女,趁我不在,倒着长了哈?”
没想到他会调笑于她,一个让陈家洛骨头彻底酥麻的秋波送来:“看来传言不假,你比当年更会哄女孩子开心了嘛。到人间转了一圈,收获一定不小吧?”
陈家洛说:“托你的福,还行。”
盘古受不了她的魅力,忍不住问道:“老弟,这位仙子是谁呀?”
陈家洛介绍道:“这位便是天上地下美艳无双,魅力无敌的天姬兰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