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院里到处充满了紧张的气息,浓重的医药味刺激着人的嗅觉。
一个女孩儿头发微卷,脸庞由于过度紧张而变得微红,透明的朱鹤色皮肤更是迷人无比,她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慈祥的医生。
“我们是从他的手机上找到你的号码后联系到你的。”医生解释到。
“谢谢你们,那他的伤势怎么样?”诗岚追问。
“说实话,很不乐观,我们原以为已经没什么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我们谁也没预料到,病情恶化,应该不会发生才对,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状况。”
“那,能治好吗?”诗岚攥紧手中的手提包,虽然是珍珠纺纱制成的,可还是湿了一片。
“应该能,不过我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即便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什么意思?”
“就是不可以过度伤心,伤脑筋,否则就会头痛欲裂。这将会持续很长时间。”医生遗憾地说。
“难道就没有彻底治好的办法了吗?”诗岚声音沙哑,奈不住激动的情绪,喉咙口像是被某种东西顶着堵得慌。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很难,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令他特别高兴的事发生,然后脑神经就会把这种讯息传递给脑部总属,使原本失衡的脑部组织重新自我调解,这样或许有恢复的可能。其实这是一种心理疾病,过度的担心使身心疲惫,不堪重负……”医生意味深长地说。
“特别高兴的事?恐怕……只有宵然死而复生吧!”诗岚失望地转身走向病房。她知道让人死而复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郑彦朔被打了止痛药,好像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他已不再呻吟,躺在病床上,诗岚坐在身边,距离很近,可为什么觉得他们离得很远很远。郑彦朔是再次从死神那里夺回了自己的生命,想起刚才医生护士忙碌着,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过钟表,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梦境中。
“彦朔,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命运?”诗岚惋惜地捋顺郑彦朔的刘海,病的折磨已让他消瘦了很多,从他躺进医院的那一刻起,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黑暗占据了他心灵的大片空间。而他的熟睡也封闭了诗岚的灵魂。
时间就像秋夜里的圆月,像一只鸵鸟飞驰在形色变幻的云彩中间,却仿佛根本没有动。三年了,郑彦朔依旧喜欢宵然,用持久来恒量他们恒定不变的人间爱恋。诗岚仍然爱着郑彦朔,默默地无怨无悔地付出,她愿守候他一辈子。
“诗岚,啊朔怎么样了?”韩泰紫风风张张地破门而入,从知道郑彦朔的病情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嘘……别吵醒他,我们出去说。”诗岚从来都是那么细心,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声说着。
韩泰紫点点头,脸上表情凝重深沉。
诗岚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郑彦朔,缓缓起身,走出病房。
“每次彦朔有困难,你都会出现,真的很感谢你,可是你为什么每次都出现的这么凑巧,是特意的吗?你对他好像比别人好很多。三年里,只有他的一举一动能引起你的注意,其他人难道都不存在吗?在你的意识里,他与你是什么关系?”诗岚双手交叉在胸前开口就是不屑的话语。
“呃?”韩泰紫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这个很重要吗?我好像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啊!”韩泰紫轻轻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的目的是什么?蓝氏企业吗?”诗岚毫不客气地继续问道。
“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架,对于蓝氏企业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来看看阿朔的病情如何。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的那么极端,并不是任何人干一件事都要有一定的目的。”韩泰紫冷冷地说。“难道你接近阿朔也是为了蓝氏企业吗?
“……”诗岚顿了顿,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彦朔曾说你很有能力,是个不够多得的人才,你的智力决不亚于彦朔,他还说你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一时也说不清楚。”诗岚刚才说的话显然只是在试探韩泰紫,下面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韩泰紫转身望着诗岚。“他现在怎么样?”他并惊讶于诗岚的话,这些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关心的是郑彦朔的病情。
“你好像真的很关心他,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总之需要你的帮助。”
“我?”韩泰紫顿了顿,“你说的是公司的事吗?我说过我对那不感兴趣。”
“可是彦朔需要你。”诗岚语气坚定,像是逼迫,又像是恳求。她的眼神不容推辞。温文而雅的诗岚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始终不肯放弃,是在为郑彦朔努力吧!
“诗岚,你变了,变得像只刺猬,令人难以接近,刚见到你时清纯脱俗,纤尘不染,每天都快乐无忧无虑,可现在……”韩泰紫语气软了下来,一种失望侵袭心头。
“如果阿朔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韩泰紫转身,尾发庸懒地趴在肩头,冷俊的背影,真的和郑彦朔好像。
诗岚怔了怔,揉揉双眼,她怀疑眼前离去的人是郑彦朔,一样的表情冷漠,一样的自我主见,不愿去听取别人的意见,世间居然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诗岚想要叫住他,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她知道韩泰紫决定的事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被拉长的身影,高大的肩膀,发尾随着他的步伐有规律地晃动着。他真的是一个让人永远猜不透的人,一直到现在,他接触的最多的人莫过于诗岚、郑彦朔。像诗岚说的,他总是会在危机关头赶来,神神秘秘,却总能化险为夷。他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哪里?难道是个孤儿?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个迹。像个无底黑洞永远措不到尽头。
诗岚慢慢放松下来,灰格的眼神黯淡无光,低头看着地板。“彦朔,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她回来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郑彦朔,苦涩的微笑仿佛有穿透世界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