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点了点头说:“我叫崖志。其他的话不须多说,只告诉你们一点:我喜欢媚杞,就象媚杞喜欢你孟中由一样。为了找她,我已经离开淡东海滩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我穿破了八双雨靴,这不,包里还带了两双备用的。”他疲惫地拍了拍身边的行李包,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
孟中由问:“你刚才说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到底怎么样?”
“当初媚杞的玩伴们都只知道她是被一个脸上画有黄色条纹的人给骗走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任何进展。不过,后来我终于发现有一个人经常到海边来向渔民们收购马口鱼,并且向人炫耀他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鱼的眼珠!我冒着被渔民打捞上去的危险潜到海滩上,暗地里注意着他的举止,觉得他很有问题,于是我就想出了穿雨靴上岸的办法跟踪他,不过这个人的行动很谨慎,而且相当狡猾,好几次明明就在前面走着,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唉,我不过只是一条马口鱼,行动不方便,还要经常泼水把身上弄湿才有精神。看着他走丢了,只能干着急却没有办法就在这个时候,你们猜我遇到了谁?”
肖芸和孟中由都摇了摇头。
“号称‘铁面刑警’的管四俅!你们应该也认识他吧。”
肖芸和孟中由脸色微微一变,肖芸说:“遇到了他又怎么样?难道说劫持媚杞的人也是他”
崖志看了看他们:“看来你们对管四俅的误会真的很深,听说他还是衡山正道‘风尘三客’之一,这样的事他怎么会去做,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孟中由迟疑了一下说:“那他会帮你去寻找媚杞吗?”
“这个管四俅,号称铁面刑警,其实心地却是好得很,他听了我的诉说之后,居然决定帮我寻找媚杞了,经过他的侦察和追踪,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主要是几个有名的酒楼,那里最近都发现了大量被宰杀的马口鱼,他不厌其烦地逐一进行调查取证,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唉,可怜的媚杞,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活在这多苦多难的世上!”他说着话,想起媚杞可能会受到的各种悲惨遭遇,不禁鼻子一酸,流下泪来,落入碗中,化为两滴血红的珍珠,在里面滚来滚去。
肖芸惊叹说:“原来你们马口鱼的眼泪都可以化为血红珍珠的,怪不得那些贪得无厌的人会对你们起歹心了!”
崖志说:“那倒也不是,我们马口鱼只有在思念自己情人的时候,才会流泪化成血红珍珠,不然也是平常的泪水。唉,这些天来,我思念媚杞,不知流下了多少化为珍珠的血泪你们不知道,有一次我拿着这些血红珍珠去换些钱用的时候,差点也被人给逮住了,幸亏管四俅及时赶到,才把我救了出来。他给了我一些钱做费用说不要再随便拿这些珍珠给别人看到说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唉,人类哪会这么坏,居然连一条鱼的相思血泪也不放过!”
“看来,只有管四俅可以帮我们找到媚杞了?”孟中由说。
“他不但可以帮我们找到媚杞,还可以帮你洗尽冤屈,挖出两年前陷害你的真正幕后黑手!”崖志说:“其实,那天早上在你们住所巷子里用枪打跑刀爪郎的就是他,而他知道你们对他的成见很深,所以不愿强迫你们做什么事,只留下了一张关于你案情进展的报纸,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结果你们却误以为那人是柴永刚,更加躲他躲得远远的,再次从煤气店铺里把他甩掉其实,这些天以来,管四俅对你们的行动已经基本掌握清楚,只是他的表达方式有问题,才造成了今天这么多的误会。”
“误会?”肖芸半信半疑说:“那天晚上我看见从巷子里跑出的蒙面人,直到外面脱下面罩时,我发现他却是柴永刚。当时我问他前两天的事情,他也说是他帮助孟中由打跑了刀爪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崖志想了想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如你们亲自问一问管警官,也许他能告诉你们一些什么事情。”
“啊,他在哪?”肖芸和孟中由有些紧张地问。
“他其实一直都在你们附近,如果要抓你们易如反掌。不过他不想再惊动旁人,但愿你们能够体谅他的一片苦心,不要再胡乱跑来跑去了。”
肖芸和孟中由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就点了点头。崖志笑笑,头一侧说:“管队长,你过来跟他们说说吧。”
旁边近在咫尺桌旁,一个身着风衣的黑影站起,走了过来,坐稳。取下墨镜,露出了那一张似乎永远没有表情的脸庞,正是铁面刑警管四俅。
孟中由看着管四俅说:“你是不是仍然想着要把我关进牢里面去?”
管四俅说:“不是我要把你关进牢里面去,还是那句老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就要勇敢地承担责任。’你怎么总是听不明白?”
孟中由双手叉入头发中,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跟你回去。”
肖芸看着他,握紧了手说:“空心菜,也好,你就跟他回去吧。我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只想告诉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无论你坐牢到什么时候,我就等你什么时候出来再一起回家乡去。”
管四俅却缓缓地说:“现在不是谈论婆婆妈妈事情的时候。孟中由,你必须马上跟我回看守所去,柴永刚既然已经跟踪到了你们,就必定会对现在监仓里的那个木偶人产生怀疑而马上采取一些行动。”
“监仓里的木偶人?”孟中由和肖芸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四俅说:“其实我对你的这件案子一开始就抱有怀疑,由于你的特殊身份,很有可能是魔道的某部为了拉拢你没有成功而恼羞成怒设下的圈套。经过我对所掌握证据的仔细分析,更加使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至于马兵又把你带着逃出了监仓,那其实都是出于同种目的,就是逼你当逃犯,罪加一等,你再也不敢回来,从此不能再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也就永远无法洗清冤屈!他们这种用心,是多么的卑鄙,多么的狠毒!”
孟中由听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