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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学术评论(4)

沈从文的内心丰富而精妙,鲁迅的精神伟大而卓异,我们所面对的是两个甚深的海洋,不可能将全部都揭示出来,这里所展现的只是深海中的几朵浪花。这些是最能漾起我们心中涟漪的浪花,透过它们,我们看到了海的深,也看到了我们自己的现实生存。当面对着没有鲜花与掌声的沙漠时,我们是否会像他们那样坚守着自己的信条做艰难的跋涉?还是放弃自己的理想而转入他途?没有强大的人格力量,坚守是困难的。鲁迅的精神是强大的,在叛逆的激情中他奋然前行着;沈从文的处世是执拗的,在对“希腊小庙”的尊奉中写就了一生。这是两个敢于也能够直面自我灵魂的前人,在他们那里,你可以发出这样的赞叹,原来一个人是可以这样活过的!他们灵魂的光辉将穿越时空的局限而烛照你的心田。也许他们那种借文字和思想来改造社会的书生意气,在当时不能有适意的发挥,但他们所遗留下来的文字的确可以滋润后人。也许在现实的世界里,他们只能吹起心归“边城”的乐音,发出彷徨于“无地”的呐喊,但他们的精神之碑则立了起来。精神的影响力固不可以夸大,但它将永远伴随着人类的历史进程前行则是无疑的。

精神之灯难以熄灭,文化也要发展。只是在这永恒与发展之中,作为个体的知识分子,面对精神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做怎样的选择成了困扰每一代人的问题。我们的前人做出了他们的选择。沈从文,在他的象牙之塔中寻找到了游离于现实之外的寄托;鲁迅,则冀图在与现实的精神抗衡中找到切实的意义。然而他们孤独了,一个面临着理想世界的消解,一个面对着无物之阵的寂寞;但他们一个仍要歌咏,一个仍要举起投抢。这便是人格力量的支撑,这便是精神的魅力使然。

最后,引海德格尔《诗·语言·思》中的一句作为结束:“苦行而不停步/追问与迷误/系于你孤独之途。”(本文为作者硕士毕业论文。写于1993年2月至5月。)

性别冲突下的灵魂悲歌

——《伤逝分解读

《伤逝》几乎是鲁迅唯一的一篇爱情主题小说,60多年来魅力长久不衰,这是一篇文本内蕴丰厚、令人回味无穷的作品。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去挖掘作品的底蕴。以往,人们对《伤逝》的读解注意力往往集中在它的社会批判性上。但假如你将视线转向主人公的内在世界,体贴其情感的起伏,玩味其灵魂深处的苦恼与渴求,那么,《伤逝》在其社会批判之外当有更丰富的内容。

小说从男主人公悼念已逝的女主人公起笔,一开始就确定了凄伤哀婉的基调。这段在阴郁的氛围里展开的爱情故事,绝少欢乐的气息,虽然会馆里曾有过于君的笑声,但这笑声仍然不能使整部作品的氛围有所改变。在阴冷的氛围中,男、女主人公始终是在现实的平庸、琐屑中扮演着他们的悲剧,没有如狂似痴的脓丽,也无波澜起伏的曲折,整部作品的故事情节是很单纯的:涓生、子君相爱了并顶着世俗的压力而同居,由于失业的打击,贫困、凡庸生活的折磨,爱情消失,涓生离弃子君,子君返回旧家庭而死去;涓生在追悔中写下这段手记。相对单纯的情节,主人公自我倾诉体式的采用,使得小说对主人公内心冲突与灵魂挣扎的表现更为酣畅,“伤逝”不单单是涓生对于君的悼亡,更是涓生灵魂的哀歌——一个充满希冀却又无可奈何的灵魂挣扎史。

一、性别角色的冲突

小说中,涓生的生活场所有两次变化——由会馆到吉兆胡同再到会馆,这也是他由寂寞空虚到更深的寂寞空虚的一个过程。当中,子君的出现,曾在涓生荒漠般的生活中燃起希望之火,涓生的爱情追求,实际上也是对人生希望的追求,然而子君最终死了,爱情也成了虚无。在这样一个幻化过程中,无论是涓生还是子君起初都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走到一起的。

打开小说,你首先看到的是对涓生在寂寞空虚的会馆中等待子君的描写,涓生的焦灼与企盼,确也让人感动。这是摆脱寂寞的希冀,渴求沟通的向往,一个孤独中的男性向异性的真诚呼唤。于是一个完美的女性形象便印在了涓生的脑中:带着笑窝的苍白的圆脸,苍白的瘦的臂膊,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她又是勇敢独立的女性先锋,可以蔑视世俗的眼光,勇敢地来与他相会。这是一个代表着中国女性的“曙色”的子君。当这样一个理想的子君出现在涓生的破屋后,空寂被打破了,屋里渐渐充满了涓生的语声。这语声飘荡全篇。涓生始终在寻找与子君的对话,然而他失败了,即使在最初的“语声”中,也缺少于君的应合,于是涓生的语声逐渐变得空荡,“连余音都消失在虚空中了。”通读《伤逝》,你可以发现,涓生、子君之间缺少的便是理解与沟通。诚然,社会现实的压力是强大的,人生世事的挤兑是无奈的,但爱情的根基却并不取决于此,而是在于二人世界的关系程度。否则,你将难以解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纯情,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慨。在涓生、子君的爱情关系中虽不乏真诚,却缺少内涵,他们爱情的浓度与深度都未达到使他们的关系得以稳固的程度。两颗异性的心在最初的碰撞中产生的是相互的好感与爱慕,一旦陷入现实生活的摩擦中,若没有相互的理解与认同,隔膜与厌弃便不可避免。鲁迅在营造《伤逝》的现实环境的同时,细腻而深刻地展示了这种男女间的隔膜与厌弃,将男女爱情的描写由单纯的卿我恋慕,推向了另一高度,显示了男女性别意识的差异,理解与沟通的困惑。

在《呐喊》、《彷徨》的女性形象系列中,子君颇为特殊,她几乎是唯一的知识女性,不同于下层妇女的愚昧与麻木,她有知识,也受过新思想的熏陶,能够卓然不群地喊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也勇敢地从旧家庭中出走了,然而她依然不能摆脱传统的因袭,进入新家庭后仍又落入旧式妇女的窠臼。在于君身上,新思想的质素是微薄的,她的觉醒也很有限。从她后来表现的怯懦与犹疑,甘于附庸的地位而不自觉,甚而被厌弃后仍未清醒而振作起来看,确令人怀疑她究竟懂得了多少“我是我自己的”含义。总的来说,子君最初的勇敢乃是出于一个女子追求爱情的本性,她的骄傲与坦然也源自女子得到爱情后的欣悦。“我是我自己的”所表达的更多的是对爱情自决权的追求,其中虽也有个性觉醒的因素,但却不是对个性自由的自觉追求。与其把她视为一个追求个性解放的新女性,不如将她看作一个追求爱情的年轻女子更符合她的实际。这一点,涓生在悲剧发生后也认识到了,“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然而这理解却来得太迟,在他们相处的悲剧过程中,涓生总是将子君当作一个他所理想的勇敢、奋进的新女性来要求的,而现实的子君却总不能遂他的意。

事实上,涓生对于君的要求是颇苛刻的,他不希望子君“只知道槌着一个人的衣角”,却并不给她以鼓励与帮助,只是怨怪子君的见识浅薄。他一方面要求子君做一独立的新女性,另方面自己也并未摆脱男性中心思想,虽然,他似乎很尊重子君的个性与人格。他反感子君与房东太太的暗斗,是因为这样的暗斗使子君不能在他下班后以快活的神色迎接他,使他不快活,却并不考虑这在于君的生活中却是一件大事。他自己爱花,却无暇顾及,买来的花该由于君照顾,不浇水而枯死则是子君的责任,子君自然而然地要和他有一样的兴趣。他要子君幽静、善体贴,却不愿走进子君的世界去理解她。涓生并非有意识地去苛待子君,而是他的男性意识使他不能接受子君的女性世界。西蒙娜·德·波伏瓦指出:“在人类的经验中,男性故意对一个领域视而不见,从而失去了对这一领域的思考能力。这个领域就是女人的生活经验。”长期缠身家务,使女人变得平庸、琐碎、狭隘。子君不能摆脱女性这种历史性的庸狭,因为同居后她又落入了千百年来的“女性生活”中去,她要关心油鸡的大小与阿随的肥瘦,与房东太太的暗斗便是在女人世界里的竞争。涓生对于君的世界是并不认可的,子君的操劳在他看来是大可不必的。他所希望的子君是一个能进入他的世界在精神上支撑他的子君,一个能够做幽静体贴妻子的子君,一个向他认同的子君。那么,子君能做到吗?

在子君的理解范围内,涓生是她的爱人、丈夫,也是她的依靠,她以全部的身心来爱着涓生,维护着他们的关系。在一种长期历史积淀下来的女性惰性心理支配下,子君才从父权的家庭走出,就又自觉自愿地将自己置于夫权之下,以期得到一种稳定的保障。在乏味的生活中,唯一在她心中存在的浪漫回忆便是那求婚片断,这是她时常自修的“旧课”。当瞬时的仪式化行为被当作永久的爱的象征时,她所付出的一切也便有了“回报”。在此,我们应该注意到涓生、子君对于求婚情景的体验是绝不相同的,子君那考问式回忆颇使涓生窘迫。在涓生看来,那可笑的电影一闪是可鄙的,因为这未免带有庸俗的色彩,然而深究下去,他对这一情景的厌弃,其实还带有一种逃避心理,害怕永久责任的承担,因为那仪式化的举动也代表了某种承诺。这正是子君所乐于回忆的原因,从回忆中她得到了一种爱的保证。而涓生则仅仅将它当作他们关系向前发展的一个途径,只是他在慌张中身不由己的一个举措。如涓生误会了子君一样,子君也并不理解涓生。自始至终,她并未真正走人过涓生的内心世界。恋爱时,涓生对她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同居后,涓生对她谈起“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她也领会地点点头”,而当涓生觉得她已成为他生活的负担后,拣了一个机会,“将这些道理暗示她;她领会似的点头”。子君的点头,并不代表她的理解,只是表示着一种温顺与服从。子君是一个很有点“妻性”的女子。鲁迅说过:“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而已集·小杂感》)妻性的逼成,是长期男性中心文化的结果,子君身上的传统因袭也正表现在此。在她单纯的心中,爱情就是共同的家居生活,是对丈夫的顺从与服侍,是川流不息地吃饭与汗流满面地劳作。子君沉在她的女性世界中,没有与外界的任何联系。涓生是她与社会外界沟通的唯一联系者,然而涓生传导给她的社会讯息却是失业与怨兑。不能不说子君的软弱与消沉与涓生有关,如果有一个积极乐观并且强有力的涓生的支撑,子君也许会更乐观勇敢些。而涓生却恰是软弱而带点神经质的。作为一个中下层的小知识分子,涓生并无稳固的社会地位,有时连温饱也难以维持,时时受到社会环境的挤压与排斥,与子君骇俗的同居行为又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挤压与排斥,这就使得他这样一个受过“五四”风气熏染,有着自己的理想与精神追求的青年,内心不能不处于一种极度的痛苦与压力中。在拼力挣扎于社会,觅一生存之地时,他强烈地需要子君的理解与精神支撑亦属自然,然而涓生所采取的方式却是错误的,不是去做积极的争取,而是要子君自觉地想到、做到,甚至以情绪作表达,“在坐中给看一点怒色”。而子君却是一个更弱者,这样做的结果,只能使她更封闭于自己的女性世界,愈来愈怯懦,甚而变得麻木,“她总是不改变

当然,子君自身的惰性因袭,她的较平凡的个性是造成她悲剧的主要原因。当年文君奔相如后,因生活困窘,尚有当垆卖酒之举,而现代的子君,在经济的打击将使小家庭破碎之际,却毫无建树,仍陷在一日三餐的忙碌中。这里我们不能不考虑到,作者的男性角色事实上也妨碍到子君形象的塑造,其潜意识中的传统男性观点,剥夺了子君在此时积极行动的权力。小说中的涓生,也只是要子君勇敢忍耐,创造一个安适的环境让他去搏击,当他的诸多努力并未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时,则他“现在忍受着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她”,将自己生存的无能转嫁于子君,虽不如“女色亡国”式的思维严重,但其精神实质却是一致的。在这种境况下,子君又能有什么作为呢?要冲出这样一种境遇,是需要一个真正从理性上认识到“我是我自己的”,于行动上更为果决的卓越的女性的,子君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她的柔顺与服从,她对涓生的“旧式”的爱,都使她不能摆脱女性的软弱与平俗,不能以一种积极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生活与爱的自由,任将自己勇敢争取来的爱情葬送在凡俗生活的摩擦中。子君的悲剧乃是一个尚处于半“新”半“旧”状态中的女性的悲剧,一个受过个性解放启蒙,而思想意识的出发点仍停留在男性中心范式里的女性的悲剧。而涓生虽然标榜男女平等,也真心希望子君能与他共同奋进,却仍脱不了男权意识,最终还是习惯性地以女性为牺牲。鲁迅的深刻之处,便在于揭示出这种历史惰性力的深重,他让子君说出了“我是我自己的”,却又陷身于旧式的罗网中;让涓生主张着男女平等,却又摆脱不掉男性中心的思想。男女两性,就在这种现实的冲突中痛苦着,最后走向悲剧的结局。

二、人生的寂寞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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