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笑笑默然不语,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见状,苏文渊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想了许多办法,就是找不到这个拍照片的人,如果她能够主动站出来解释清楚的话,那这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丹丹不白之冤得以洗刷,也就不存在要马东阳为了春子丹把户籍变成已婚的问题了。”
春子丹试探性的问道:“当时你们都在我身边,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围在我的身边吗?”
几人都是摇头,路笑笑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见她出去,马东阳脑子一转,对路非凡道:“非凡哥,你去看看她吧,我看她刚才出去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
路非凡冷哼一声:“她就那样,甭理她。”
“非凡哥,你还是去看看吧,我知道笑笑的一些心思,刚才渊子的一些建议肯定伤了她的心了。”春子丹虽然不知道马东阳为什么会劝路非凡过去,但他总有他的理由,所以她只能配合。
路非凡听了春子丹的话,加上渊子肯定的眼神,只能叹着气出去到女洗手间门口等她。
路非凡一出去,马东阳拍了苏文渊的腿一把:“去,看着点门。”
“你要干嘛。”这不在计划之内,苏文渊也有些懵了。
“找路笑笑的手机,我想看看她有没有留下照片底子。”
苏文渊觉得可行,走到门边从缝隙里往外看。
春子丹叹气:“这种东西谁会没事儿留着证据让你发现啊。”
马东阳也不理会春子丹,赶忙扑到路笑笑的包边上,打开掏出她的手机,还好没有键盘锁,他打开相册,大体浏览了一圈,竟然真的没有。
失望。
苏文渊看到他的表情也是一阵失望:“笑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谨慎了。”
春子丹也是一阵失望,也就是说除非路笑笑自己承认,否则她肯定是找不到人帮她证明清白了。
马东阳刚要把她的手机塞回去,就听子晴道:“不如,看看她的发件箱里有没有留下给报社杂志社发照片时的发件记录。”
马东阳一听有门,赶忙打开发件箱,在看到确凿的证据后,马东阳扬唇一笑:“子弹头,这下你得对子晴感恩戴德了。“说着他伸出大拇指对子晴:”真有你的,还真有。”
春子丹吃惊,绕过去看,果然是她。
马东阳邪笑,拿出他的手机打开照相模式把这个页面拍了下来,随后又从路笑笑的已拨电话中查了几个电话记录,这才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放回原位。
苏文渊见事情搞定也走了回来,问子晴:“你怎么想到的?”
子晴有些揶揄,可想到她发过誓,以后一定要对他坦诚,这才道:“以前秦向月也曾利用郝俊熙诬陷过我,当时的事情虽然不像丹丹的这件事儿这么严重,但也闹到我亲生父亲那里去了,那时候我就是从郝俊熙的手机发件箱里找到她诬陷我的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的。”
苏文渊低头,心中有些心疼,他还无法完全对她敞开心扉,可对她过去的所经历过的那些痛,他却也无法视而不见。
子晴正说着,路非凡和路笑笑也一起回来了,路笑笑的眼眶通红,好像哭过了。
路非凡勉强的笑了笑:“你们刚才聊了些什么,气氛搞的有些凝重了?”
马东阳将身子自然的往后靠了靠:“在聊那个偷.拍丹丹的混蛋。”
路笑笑呼吸一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做声。
“是,这次这件事儿是闹的有些大了,毁了丹丹的名誉不说,就连爷爷也受到了牵连,看样这个始作俑者还真是处心积虑的想要一耙子把丹丹打的站不起来呢。”路非凡认同的点头,心中也在想着是谁会这么恶毒。
苏文渊冷漠的旁观,一眨不眨的盯着路笑笑,而春子丹这会儿因为有了确凿的证据,心中也是万分气捻,有想要上去跟路笑笑评理的冲动。
“不管是谁,只要现在能够主动站出来为我澄清我都可以原谅她,但若是她再不站出来的话,我也发誓,我不会再原谅她的。”春子丹眼神看向路笑笑,因为她没有抬头,所以自然不会注意到她春子丹的眼神,可路非凡却从中看出了些什么,他看看春子丹,又转头看看他的亲妹子路笑笑,心中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儿。
“笑笑,你一向古灵精怪,你觉着这件事儿会是谁做的呢?”终于,苏文渊看了半响后问道。
听到被点名,路笑笑悠的抬起头,不满的看向苏文渊:“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要问我?”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让你帮忙想想会是谁,我们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人极可能是当时我们队伍里的人,可我不管看谁都觉得不像,你先看谁比较像,有目标吗。”苏文渊勾唇笑,冷漠的脸上有了丝大快人心的暖意。
路笑笑抬眼,这会儿眼神中已经有了些慌张:“你们这是没有根据的乱猜,这样乱猜会引的我们大家的恐慌,万一猜错了,是影响感情的。再说,说不定始作俑者就是想让咱们几个起内讧也不一定呢。”
马东阳在旁边一声附和:“如果真有内讧,那只能证明咱们本身就不团结,本来就不团结的队伍内部出现一两个害群之马也是有可能的,当日咱们同行的队伍,别人我也就不多说了,毕竟现在都在场,就拿那个韩正烨来说,你们谁了解他?”
路非凡听了马东阳的话不免皱眉:“阳子,这样在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知道。”
马东阳嘴角一个抽出,一个吃了十几年洋墨水的家伙对他说君子之道?他怎么就没有时间把他的妹妹管好,让她守点女子之道呢?“非凡哥,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既然你觉得那个韩正烨不在场我们不好评论,那我们就从在座的几个人开始说吧。”
马东阳看了眼苏文渊和子晴,两人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马东阳扬唇:“先说苏文渊和木子晴,苏文渊从小跟丹丹一起长大,对丹丹的了解如果他说他是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像这样一个把春子丹了解的透彻心扉的人,如果想要害丹丹,也没有必要拖到现在,所以,在我看来,苏文渊基本可以排除。
再来说子晴,子晴我认识的时间不久,不甚了解,但看她平日里与别人很少来往,却独独与丹丹过往甚密,这一点我觉得很值得怀疑。我说的只是怀疑,但具体的证据我们是没有的,所以在我看来子晴也是个嫌疑犯。”
马东阳一说完这话,就见路笑笑扬起头看向木子晴,目光满含思索。
“现在再来说一下你跟笑笑,非凡哥,我承认,在我心里,你跟路笑笑也是嫌疑犯,你们两个说过,你们也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可现在我必须要纠正一点,你们只是跟我们一起长大过,并没有参与过我们后来的人生。
你跟笑笑已经离开我们十几年的时间,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你们还是在生活环境那么复杂的美国,我不能百分百说你们是拥有最大嫌疑的,但这次的事情,如果真要怀疑,你们两个首当其冲不是吗?”
路非凡握拳:“你这是胡乱猜测,就算是我要害人,这里的任何人我都可能会害,却唯独不会害丹丹。再说,你怀疑了所有人,为什么不怀疑你自己?”
马东阳摇头笑:“哦,原来你是在打这个算盘,好,那我就把自己也算进来,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次随行的人,你们可以充分的怀疑我,好吧,那我也算作嫌烦之一,这样你满意了?你说你不会害丹丹,可笑笑呢?她也敢拍着胸脯说她绝对不会陷害丹丹吗?”马东阳目光别到路笑笑身上,想看看路笑笑的反应。
“我…当然不会陷害子丹学姐,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为什么要陷害她,东阳哥哥,你可以怀疑那些你了解时间短的人,可却不能连我跟我哥也一起怀疑。经过你刚才这一分析,我忽然想起来了,当日我们要分房间的时候,木子晴为什么一定要跟子丹学姐住一个房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后来也是,不管去了哪里,只要你不在子丹学姐身边,木子晴都会黏过去,这么一想,木子晴才是最有下手机会的人,而且她最有作案动机,因为她嫉妒文渊哥哥对子丹学姐好。还有,在这里的几个人,除了子晴外,咱们几个人都是在上层社会长大的孩子,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我们这么做。”路笑笑一番推心置腹却让苏文渊暗暗握起了拳头,他真是看错人了。
木子晴低下头,好长时间后终于抬起头叹口气:“我是在下层社会长大的,但那不代表我连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涵养都没有,能够做出那种事情的,都不是人。”
春子丹本来也气愤到不行,可木子晴满含讽刺的一说,让她忍不住咧了咧唇,这一招好,估计这会儿路笑笑心里肯定气死了。
“笑笑你错了,子晴是唯一一个不能被怀疑的,因为,她太需要春子丹的帮助了。”苏文渊依旧保持那个懒散的姿势没有变过。
路笑笑皱眉:“文渊哥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同床共枕的人,也有你可能所无法了解的一面,你不能说的那么确定。”
“没错,笑笑,你今天真是提醒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苏文渊的笑意更浓了,路笑笑以为她终于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木子晴身上,可谁知道苏文渊接着道:“我一直以为你这是个好强的女孩子,今天我才看透了你,你的坏是从心里开始往外蔓延的,你没救了。”
“文渊哥哥,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是在骂我吗?”路笑笑皱眉站起身极度不满。
“骂你?我怕脏了我自己。”苏文渊微微坐起身,搂住木子晴的腰:“你这么急着肯定子晴是罪人干什么?我说过,她是最不能被怀疑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路笑笑咬了咬唇不语,路非凡将她重新按到沙发中,等待苏文渊的下文。
“木子晴不可能害春子丹,因为在我跟她的婚事儿中,春子丹是唯一能够打入我家劝说我爸妈接受她的人,她对春子丹只会有感激,不会陷害,一旦春子丹的名誉受到影响,那她会是第一个变成没有依靠的人,所以,你想错了,即使我有嫌疑,子晴也不可能有嫌疑。”
路笑笑眼中含着泪:“所以,为了给木子晴洗脱嫌疑,你就骂我坏?”
“你想否认吗?你的坏,现在已经深入人心了。”苏文渊的冷语让路笑笑心中一慌,这话是什么意思?
“渊子,你这话过了,笑笑毕竟也跟你一起长大,你就算是为了给子晴平凡,也不能这么说她。”路非凡拍了拍路笑笑的肩膀,借以安慰。
“非凡哥,我很少说这种话,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还需要问吗?意图很明显,你想保护子晴。”路非凡抬眼,有些生气。
“保护子晴?哼,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为路笑笑打掩护。”苏文渊说着也站起身,脸上全是生气和冷漠。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怀疑笑笑?”路非凡说着就站起身,再不济,路笑笑都是他的亲妹妹,加上笑笑一向强势,肯定受不了这样的诬陷。
“怀疑?还需要怀疑吗?她就是这场好戏的总导演,条理清晰的策划了一切,甚至还不忘在好戏上场了之后,把一切的罪证都抹杀。”
路笑笑咬唇站起,挡在路非凡前面,“文渊哥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会这样想我,枉我一直这么喜欢你。”
“笑笑,同样的话我返给你,我也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枉我一直这么信任你。”
“你…”路笑笑咬唇:“你们到底是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怀疑我?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