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不待陈柯问,那妇人就拉着陈柯的手轻手轻脚地坐到了炕沿上。一个男婴在炕上安详的睡着,还时不时的用那小手摸摸小鼻子,煞是可爱。这妇人自然是陈柯的老婆,一面取陈柯背上背的东西,一面说道:“我明天就要族长把这孩子给我们收养,都快三十的人了,没有孩子能叫个家吗!哎,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怎么不放在族长给你的纳戒里面呢?”说着就动手拆从陈柯背上取下来的包裹。只听“啊……”的一声惊叫,那妇人险些把手中的包裹仍在地上,惊慌地说到:“这里面是什么啊,怎么还会动呢?”此时陈柯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兴奋地抱着那妇人说到:“真是老天也怜我陈柯啊!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孩子。正好一男一女。”妇人听了,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什么两个还子,还一男一女,明明就是个男孩吗?”说着,陈柯打开包裹,只见里面的婴儿紧攥着粉红的拳头,此时一被打开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真是急的陈柯夫妻俩是团团转,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只听屋外响起了一个老妪的声音:“我说吧,两个孩子还年轻,哪里会管小孩子,你还拦着不让我来,你看这不闹得正欢呢么!我要不来我孙子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呢!”接着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老婆子你废什么话,还是赶快进屋看看去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屋来,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传来:“哎……我的乖孙子,奶奶来了,是不是你妈让你饿着了,年轻人就是不让人放心啊,你看哭的这个厉害!”说着进了里屋。陈柯一见愧疚地叫了一声妈,并说道:“这大半夜的你二老怎么过来了?”
没等老妇人说话,那后面的老头子先开口了:“还不是想着他那宝贝的孙子,怕你们年轻不会照顾。“说话间老妇人白了老头一眼,但看到炕上的情景也不禁一怔:哪里是她想着的乖孙子在淘气啊!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娃。但很快老妇人也不管什么情况,抱起那淘气的女婴就哄了起来。倒是老头子藏不住心中的话问道:“这……怎么又多了一个孩子?”陈柯听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脸上一阵青红变幻。不消一个时辰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话锋一转又问道:“那这个男娃子是怎么个回事?”
听到这儿,老妇人刚要开口,陈柯的老婆就抢先兴奋地说道:“这个男娃,是早上我和咱妈去村子南面的山里采山果和挖野菜的时候。我就老是听见不远的山林间有孩子的哭声。当时咱妈还说我呢‘你是想孩子想疯了吧?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孩子。’可是我明明听到就是有孩子的哭声,我就往那边密集的山林里找,结果声音越来越响了,后来连妈也跟我找了起来,我们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处密林处。可不是有个婴儿在一块大青石上哭闹。我当时冲过去就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周围也不见有人,我们就在哪里喊了半天都不见有人答应。于是我们就把孩子抱了回来。你说这孩子的父母怎么就这么狠心,如果换做我们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在荒郊野岭的,叫魔兽叼去了可如何是好!”老妇听了笑骂道:“就你这丫头耳朵尖,我老婆子老了,不中用了,耳朵也不好使了。”陈柯听了心里一酸:“妈,你别这么说!”老妇人又说道:“明天我们就和族长说这事,由我们来抚养这两个孩子,是吧老头子。”说话间用胳膊肘碰了碰在一旁闷不吭声的老头。老头点头称是,接过话茬来继续说:“还要叫‘沐悠’那老头子给两个孩子起个名儿。那小老儿能掐会算,在叫他给这两个孩子看看命理。”到这里妇人突然说道:““对了,发现这孩子的时候,这个东西就放在他的胸前,肯定是他的亲生父母留下的。”说着把一个半片眼泪状的东西递给陈柯。这半片眼泪状的东西不是陨星之泪又是什么?陈柯拿着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问老头子:“父亲,你看这是什么?”老头子从陈柯手里接过半片陨星之泪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说道:“这好像只是半只,还应该有另外的半只。肯定是孩子的亲生父母留下的,为的是以后能找到孩子留的一个凭证。”陈柯老婆听了急道:“那赶快把它扔了吧?免得这孩子的亲生父母找来。”老头子话音一提,斥道:“我老陈家怎么能做这种事?如果孩子的亲生父母找来,我们把孩子还给人家便是了,这也是为了孩子好。怎么能因为一点私心就让孩子一生不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老妇人也在一旁点了点头,陈柯的老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了,惴惴地说道:“那我做个吊坠给孩子戴上就是了。父亲你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奴家担待不起的!”听到妇人这么说了,老头子脸色一缓就向陈柯问道:“柯儿,你说你得到了四翼云雷鸟的幼鸟是真的吗?”陈柯也不答话,打开包袱里的另外一个包裹。老头子一看,可不是有只光秃秃的幼鸟,两对肉翅分生两边。老头子用双手抹了抹双眼再看,不是四翼云雷鸟又是什么!“这还真的是……,不知道族长他怎么处置……”说话间用满是老茧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捧起那四翼云雷鸟的幼鸟,嘴间自言自语到:“真好,真是好鸟!这长大后肯定比岳将军的那只还要好!”这时老妇人不解风情的说道:“你个糟老头子,你年轻当兵的时候也没能骑一下双翼的云雷鸟,见了这只没毛的小雏鸟你激动个啥?”听到这儿,老头子不愿意了:“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个啥?这四翼云雷鸟的好处你怎么会知道!”老妇人不买账的说道:“难道这东西还比你的孙子和孙女重要?赶紧把那东西放下,脏兮兮的,一会儿不洗手不许碰我的宝贝孙子和孙女。”老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一笑,又把话咽了回去。望望手中的幼鸟又看了看陈柯试探地问:“这鸟你打算怎么着?真的要履行和那两只死鸟的承诺?”陈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父亲从小就教导我的,您老当年当兵的时候,被俘就要是死了,也不丢弃同伴的骨灰。当年你就说了这句话,就连“雁翎”国的那个将军都敬佩您老,于是把你放了回来,你才把同伴的骨灰送回了故土。我做儿子的怎么能给您丢脸呢?”听到这里,老头子一下子笑逐颜开,拍了拍陈柯的肩膀:“这才像是我陈啸天的儿子!”老妇人也笑骂道:“这糟老头,这么大岁数了,这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已经是拂晓了,在这个简陋的茅草屋里还时不时地传出一阵笑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大哥大嫂,还没有高兴够啊!”陈虎一大早就到了陈柯的家里。一进屋也不禁为眼前的这两个孩子给惊呆了。“怎么一夜没见,多出来一个?大哥?”陈虎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只见陈柯神秘的一笑:“等一会见了族长和长老自有分晓。”说着对着老婆说道:“你快点备些饭菜,等一会儿兄弟们都来了。”陈柯的老婆点头出了屋。
不多时陈柯家的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魔猎队的人都陆续地到了陈柯家。看到了两个孩子都是如陈虎一般一阵惊异。不多时大家谈论的话题就转到了这次魔猎的收获。一个个看着四翼云雷鸟的幼鸟那是一个稀罕。陈虎上串下跳的想逗逗孩子玩,愣是被老妇人和老头子挡住,并说道:“你笨手笨脚的,伤到了孩子怎么办?”没办法,陈虎只能和其他人在院子里侃大山了。
随着陈柯家院子里人的增加,起得早的村民们都知道了魔猎队回来的消息,并不时有好奇者打听这次魔猎的收获。更有甚者直接跑去通知族长和族中长老去了。
不多时,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魔猎队的人们有说有笑的吃喝起来。陈柯家的院子外面不知何时早已经围了好几圈人,并且一个个兴奋地谈论着什么。一会陈柯从屋子里出来,从纳戒中取出四翼云雷鸟的卵壳,还有数十个成年四翼云雷鸟的雪白翎羽,顺次地摆在院子里的一个长桌上。众人一下子围拢了过来。七嘴八嘴地问这问那。陈虎凑过去,站在众人中间口沫飞扬的讲起了这些东西的来历。
大约过了一刻钟,忽的当当当……连续传来六声钟响。无论是吃喝正欢的魔猎队员还是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不禁一怔之后,都向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