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楚楚,让林嘉怡没由来的慌乱起来,她不知道楚楚和白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处在记忆恢复期的关楚楚,显然也还没理清楚,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或者回答楚楚的问题,她只能伸手将她拥入自己怀中,一手轻轻顺着怀中人后背的脊椎抚下,给予她最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林嘉怡隐约明白,楚楚所说的“有人在耳边说话”的意思,大抵是她以前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而那记忆中,白玄应该是做了什么让楚楚不愿面对他的事情了吧。
不知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盘腿而坐的林嘉怡腿麻得已经从没有知觉到酸麻起来了,她轻轻移动了下,关楚楚感受到她的动作,退出她的怀抱,脸上的茫然退去,愁容不散,却没了刚刚的“死气”般的感觉,林嘉怡想开口说些什么,出口却是抽气之声“嘶……”。
关楚楚轻轻捏住林嘉怡盘着的小腿,想把腿放平,动作很慢很轻,却还是让她长时间血液不顺的腿酸麻的难受。
关楚楚抬头看着林嘉怡痛苦而隐忍的表情,募得笑了起来,好几天没笑过的脸,笑起来毫不生疏,自然而然。
林嘉怡半眯着眼忍着腿上传来的刺痛感,但也没错过关楚楚脸上的表情,龇着牙的嘴角勾起了些,也终是松了口气,她自然知道这笑并不是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是楚楚走出那个绝望牛角尖了,刚刚的楚楚实在吓人,好似生无可恋一般。
心中默念“谢谢”的关楚楚手上认真的揉捏着林嘉怡酸麻刺痛的小腿,等林嘉怡脸上再没有痛苦表情手上动作才停了下来。
关楚楚以一贯清冷平静的声音问:“嘉怡,如果一件事,理智上说,情有可原,情非得已,可以原谅,可情感却说,它不喜欢,那我该怎么办?”
“楚楚,理智这回事是给旁观者的,若这件事你是局中人,那就乖乖做个称职的局中人吧,管他迷与不迷。”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谁规定“清”才是对的?
呵…做了多少故事的旁观者,这算职业病了吧。关楚楚无声而笑,这次却是真的笑了,直达眼底的笑意,让略显苍白的脸庞生动了起来。
“嘉怡,我知道了,我爸妈那边我等会就去看看他们,然后就要去京城,有件事我答应了程家人还没做到,至于白玄……就由他吧。”反正,也找不到她的。关楚楚边说着边站起身,“我先走了,谢谢你,嘉怡。”
轻拥了下林嘉怡,关楚楚浅笑着离开林嘉怡公寓,关门的瞬间走廊中人影消失,下一个宁市关家关楚楚卧室中,空气浮动扩散,扩散中心显出人影,消无声息却优雅、赏心悦目走向房间的门边,低垂眼帘,微微侧头,感应着房间外屋子里的动静,确认家中没人,才放心走了出去。
有法力的感觉,简直像是开了挂的游戏,不过是不能让人发现的,不然会被封号的。关楚楚想起楚豪感叹开挂被封号时的沉痛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看时间关爸关妈还有楚豪差不多快回来了,她拿出冰箱中的食材,开始准备晚饭,正如白玄所想,人界唯二的牵挂便是林嘉怡和关家了,她决不允许自己让他们如此担心。
关家三人回到家,看到厨房忙碌的关楚楚,非常默契的张大嘴、揉眼睛,然后一巴掌拍在关楚楚的肩上,力道之大让被拍的肩膀前后舞动了好几下才停下来。关楚楚嘴角暗扯,这不可置信的反应不是应该打自己的吗?怎么都来伤害她呢?
之后,关妈的唠叨功力并未因为关楚楚十天没有音信而下降,反而呈指数级增长,念叨、抱怨、数落、担忧、交代、嘱咐了n遍,只把一边的关楚豪念叨的连连举手投降,向一旁默默观望微笑的关爸求助,却只得了个无奈摇头,以及爱莫能助的眼神。
找不到外援的关楚豪一脸崇拜的望向处在被“攻击”中心的一脸淡然乖巧的自家姐姐,那微笑,那认真点头应和的样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关楚豪心中点头表示肯定。
但老早表示投降恳求老妈别说了的关楚豪,还是坚持到了关妈的精疲力尽之时。
而整个谈话中,自然少不了白玄的话题,但关楚楚均微笑、不言来应付以对,当关妈第三次得到她垂眸微笑不语的反应时,她就知道这两孩子肯定是闹矛盾了,而女儿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了,便也不再提及白玄。
但关妈不可能就这么放任这么个称心如意的女婿从身边滑过的,女儿不说,可以问白玄嘛,只是白玄的电话任是让关妈在好几天后才打通,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第二天,关楚楚便离开了关家,采用作弊开挂方式,几分钟之后出现在了京城郊外某破旧楼房中的一间空房间中。
这是京城郊外一处荒废了的农村,一片不小的地片上零零散散坐落着几幢两三层的楼房,石子铺成的小路上野草顽强的生长于其中,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极少有人来了。
关楚楚听着汽车启动,然后越离越远,才走向已没了窗户的窗前望向对面楼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如果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些透过被子发出的“呜呜”声。
侧耳倾听的关楚楚确定了对面房子中的情况,这才不紧不慢下楼,然后上楼,转个弯,便看到被堵着嘴巴,双手反手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结结实实的束缚着,斜躺在一张破烂不堪的草席之上的孙思欣,此时正瞪大着充满愤怒仇恨的大眼,对着关楚楚“呜呜”叫着,身体也因着对来人强烈的恨意而剧烈蠕动起来。
面对孙思欣如此“热情的欢迎”方式,关楚楚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和想法,脚步未停走到她身前,用了些力气把不配合的孙思欣扶起靠在墙边,才拿开她嘴里的不明布团,然后迅速退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