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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家

帕拉文城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它雄踞莫尔大陆最北部,巍峨耸立,曾镌刻了卡拉德无数的辉煌。它非但是卡拉德人历朝历代的北部政治、文化中心,更是集中体现了整个卡拉德族经济的晴雨之变。如今,却是被卡拉迪亚大陆的游牧民族诺德人占据,并且在这里大肆荼毒北方的卡拉德族百姓。

帕拉文城的辉煌,犹如过眼云烟,飘然淡去。但是这座永恒的伟大城市,就像一部世上最巨的史书,一幕幕,一页页记录着卡拉德民族的沧桑巨变,同时也承载了一个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

在帕拉文城的西城墙跟的贫民窟,正有一个脸如朝霞、肤如白雪。却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裳的七岁小姑娘拉扯着一个清秀少年的衣袖,在那嗲声嗲气的乞求着:“山哥哥,你带我一起去么!带我去么!”

那清秀少年先是微蹙双眉,随即叹声道:“小英妹妹,不是哥哥不带你去,你知道吗?那莫尔山虽有书里说的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龙骑士,可是也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怪兽啊,你这么漂亮,万一被……那哥哥岂非后悔一辈子?”言下之意已是尽露恐吓。

那小英原本就跟他嬉笑已惯,哪里会相信他这这样幼稚的谎话,当即娇嗔道:“山哥哥骗人,山哥哥骗人。我要告诉娘”说到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含着水珠要往下掉。少年有些急了“不、不,怎么会呢!我是最喜欢小英妹妹了。怎么会骗你呢”少女忽而甚是狡黠的轻轻一眨眼,微露幽怨道:“山哥哥,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那少年听她这般一问,急忙解释,却又解释不出来,急的满头大汗,那种恐慌不已的表情,教小英看了,心里甚是得意。心想,谅你亦不敢,哼……她虽然有这般想法,但粉嘟嘟的脸上那是分毫未显,仍是语带哀怨地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带我一齐去寻找哪些龙骑士?我也要骑大龙!明知道娘出去为人缝补了,你为什么还留我一个人在家,你说,你是不是很坏?”

少年被她这般挤兑,虽然心里有点大为不忍,可是念着这一路上确实危险多多,而且现在也不是心软的时候。况且于大嫂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等她回来后,不见了小英,焉知到她会怎样?只怕到时寻死觅活都是可能发生的事。于是便说道:“小英,哥哥便跟你说实话吧。哥哥这一趟出去,只怕不是三两日的时辰,说不定需要三到五年才能回来!你若是现在跟我一起去了,那你娘怎办?你就不害怕她为你担忧?”

小英一听,有点泄气道:“要三到五年啊?那么久啊……”说到这里,她忽然侧着头瞄着哥哥,呜呜的哭着说:“那!山哥哥,我岂不是要好几年见不到你?”

少年安慰着说:“几年时间不就是一眨眼么?你看你我我认识到现在,其实也有五六年了吧,你想想,是不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小英听到先是微微点着头。少年一看大感欣慰,但是一见她忽然又摇起头来,忙问:“怎么?又有什么问题么?”

小英道:“那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跟山哥哥在一起,那才会觉得时间过地飞快,可是要让我一个人,三五年时间岂不是长之又长!”

少年面露苦色道:“小英,你不要再寻找理由了。反正你就是是不能跟我去。要知道,你娘还需要你照顾,如果你不在家,我想,你娘一定不愉快!肯定天天担心你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难道你不想再做个孝顺女了?让你娘不为你担心了”

小英垂着可爱的脑袋说:“当然想做!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少年道:“那不就是了。”看着她又要想哭的脸庞,又说道:“乖,要听话,你把哥哥送到这里就是了!还是要早点回去!否则,等下你娘做完工回来见不到你,她会着急的!”

小英这回倒是明白了事理,强撑着笑脸说道:“嗯——我知道了!”虽然是笑,可是那笑脸跟哭也差之不多。

望着少年単瘦的身影逐渐消逝在视线了,小英含着眼泪郁郁寡欢地转身跑回家。

与此同时,少年也是边走边想,于大嫂做完工回到家后一定会向小英问起我去哪了!到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为我的不告而别尔感到伤心失望?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若我李山一直待在帕拉文城,那要什么时候才能买上大宅子,让于大嫂不再去替人缝补衣裳,能住上不漏风漏雨的大房子,能让小英妹妹穿上漂亮的衣服?我可不想总是依赖于大嫂养活着,她也够辛苦了,一个人在外干活,就赚那么一丁点的铜币,非但要抚养小茹,又还要养活我。这种苦日子,若是我再不出去寻找个其它法子,只怕总有一天会把她累倒!那时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小英呢。

这会儿,他抬着头看了看前方杂草丛生的小道,心里想到;大胡子酒馆的老兔皮说过,莫尔山在帕拉文城的西面,那我现在只要一直往西面走即可。他说山上有呼风唤雨的神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是有,那自然是好。若是没有,那我也不能回去了,我就不相信,凭我李大山,还能活生生的饿死在这不成?

其实,像他这般想法幼稚得很。这会儿正是诺德人与卡拉德大战正酣之时,两国撕杀交拼已经有几十年了,战争之激烈,史书上都少有记载。像他这么一个瘦弱少年,身上无一技可长,怎么可能在这兵荒马乱中讨得生活?说起来,也是他孤陋寡闻,对于这世事委实了之不深,如果他先把这事说给于大嫂知晓,凭着于大嫂的为人,那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远行的。

李山就这么一路往西走,也不知到走了多久。反正脚上的于大嫂给他做的那双粗布鞋早已经磨穿了,五个脚趾头光秃秃地露在外面,形象委实不雅,与帕拉文城街道边的那些小乞丐现在看起来并无二致。他想,这双布鞋是于大嫂为我做的,一定不能丢弃,于是便把鞋脱了,揣在怀里,然后找了些草篾,。自己编了双草鞋再走。

他早年父母因战争早逝,后来爷爷奶奶也跟着撒手西去,于是从小便养成了他凡事自己动手的思维。后来于大嫂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挺可怜。便把他带到自己家里收养,他自立的性子更是愈发如此。每当于大嫂出外干活,他不但在家照顾于大嫂的唯一亲女小茹,更是教她识字断文,俨然一副小先生的模样。

左右看了下,见路边有一丛林,长得很是茂密,其间有一两株叫不出来的大树迎风摇曳,翛翛喧响。他里想,既然有树,必定可以拾取些野果,这野果若是能多带些,却是可以省下一些铜币。想到这,立马快步跑进树林,迳自寻起野果树来。

说起来,他的运气也是挺不错的,过不了多久,便让他寻获了足够的野果。庆幸的是还找到了一些竹子,可以用来带些水,方便路上解渴,虽然这寻找野果的时间不长,可那做竹筒的时间却是够久,等他将竹筒给弄好穿起一根草绳背在背上。其时,太阳已经日暮西山了。这会儿,他也感觉到腹中饥饿,吃了些野果,但想起自离开帕莱文城后的这些日子,从家中带出的那些铜币,更是已经快要耗尽。眼下,顿时感到一阵心酸。

一时,做好竹筒的喜悦,被这莫名的心酸感受,完全冲去。

背上竹筒,慢慢往西行走。不过片刻,突然见到树林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蜿蜒盘曲,在夕阳的映照下发着晶晶亮光。他不由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欢呼一声飞奔而去。到的小溪边,弯下身取出背上的竹筒去装水,然后一饮而尽。顿时感觉溪水甘甜爽口,浑身顿时舒畅无比。恼人的就是,本来有水就好,可是溪水一下肚后,腹中顿时感觉到疼痛感,直觉肚里“咕咕”急响,连带着尚有一种晕眩之感。而且,糟糕,野果子吃错了,令他最为愤恨的就是,竹筒竟然有些开裂了。

正当他心头冒火,猛跺着双脚之际,忽听的一阵“吱吱”声,跟着就有连续地踩压枯枝之声远远传过来。听声音李山不知到是猛兽还是人,如果是人还好,假如是什么山中野兽,只怕自己还没有出人头地,便被这野兽先给填了肚子去,那不是冤枉至极。心中陡然一禁更是不敢妄动,连忙矮身趴在草丛里,

脚步声越走越近,待到近处忽然有一个男声说道:“美丽的吉欧莉亚小姐,这里有水,来,你先喝一口。”

“啊,好美的小溪呀!”一个诱致动听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便是二人的掬水和饮水声。

听这声音李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卡拉迪亚人,至于是不是诺德人就不知道了。二人年岁应该都不大,听男声的关切致意好像是情侣。果然过的一会儿,那男的道:“吉欧莉亚小姐,赶了这么多路,你也应该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嗯……你也是,看你脸上都有些汗了,来。我来替你擦擦!”那女声有股说不出来的妩媚诱人。接着溪边“悉悉”有声,想来应该是二人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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