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一座孤岛上。极目远眺,方圆百里的孤岛上尽是奇花异草、天地珍灵,甚至最不起眼像杂草一样的灵光草,在人间界都是抢破头皮的神物奇珍。而在孤岛的一边海岸,一根简单石柱边上,正有一黑甲大汉、一耄耋老人和一斜躺着啃着果子的俊目少年。
“我都快要死了,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选我吗?”老人可怜兮兮的问道。
“都说了很多次了啊!当初我主出行前,命我务必带人来镇守此处。每次出去的时日有限,我当然没什么耐心去找,就随便抓了个小的,我怎么知道是你啊。”少年懒洋洋的说着。
“什么叫怎么知道是我啊!那时候我又不认识你,我真是倒霉啊。”老人虽是须发皆白,却因幼年便到了此处,少与喧嚣红尘接触,到老竟还是孩童心性,和那少年斗起嘴来。
“很不错了,你看你都活了几百万年了,现在比我都厉害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啊。”
“呜呜,我都活了几百万年了,连个黄花大闺女都没见过,一身修为连这个破岛都出不去,我太可怜了。”
少年极度鄙视的看了老人一眼道:“谁管你可怜不可怜啊,我不是也没见过。”
“杂毛黄鸟,你太没人性了啊!”
“我本来就不是人啊,管你什么人性不人性。”少年嘿嘿说着。
“时限到了,云老!”黑甲大汉打断两人斗嘴,凝重的说道。
老人果然不再理会少年,闭目修养了会,脸色渐变严肃起来。老人走向石柱,凝目仔细审视着,那石柱极其简单,上面就是一个浅陋凹槽。老人对着石柱拜祭到:“老夫云天,来此失落天三百六十万年有余,今寿元已尽,愿以神魂为祭,启开失落天,为失落天新觅主人。”老人说完又注视了石柱良久,竟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
“能不能等我死了,你们在开启啊?我下不了手啊!”老人又凄凄惨惨的转首问道。
少年难得没再言语,脸上也是不舍之情。
大汉注视了会老人,才凝重的说道:“云老,这个要活祭的,你应该知道。”
“嗯,老夫知道的,宿命如此罢了。”老人一声叹息,尽是无奈凄凉。老人说完,双目一横,单手作刀在自己胸口一拉,紧接着便硬是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
老人颤颤巍巍的将那鲜红的心脏置于石柱凹槽之中,接着又是几句真言吐出。老人用尽最后一点生命注视着自己心脏慢慢的沉入石柱内,接着石柱青光大放,直冲天际。那天际蓦然五彩华光闪耀,在与青光交接处开出一个一人大的孔洞来。
老人注视着那孔洞,一生想要脱离藩篱的机会却要用生命换取,真是可笑的宿命。老人就这样注视着,这一注视就成了永恒。
良久以后,大汉才轻叹一声道:“云老走好!”说完又是对着老人一拜。
俊目少年也是跟着一拜,接着便起身向那孔洞遁去。
“铁蛟,失落天开启时日有限,小弟这就启程,云老后世有劳了……”那声音传来时,已是越来越小了……
遗山平原边缘地带,两只妖狼竟然大白天就横穿直行,这很不符合妖狼昼伏夜出的习性。更奇怪的是每一只妖狼上都乘有一人。细近看来,正是阙离与不雨两人。
阙离这会儿是相当窝火。这妖狼自从带上两人,几天几夜不停息的狂奔,不食不宿,任阙离使尽各种踢打揪踹的方法,那妖狼只顾狂奔,根本停不下来,完全不像当初那样的听话。
阙离早已饿的要死,估计不雨也是差不多。如此不受约束的妖狼,两人不免恐慌,还好那荒草越来越低矮了,隐隐约约已能看到远山的轮廓。
又奔行了一段时间,两只妖狼仿佛商量好的,跑着跑着突然就是就地一滚。这一滚,只把阙离不雨两人抛飞出老远,摔得七荤八素,灰头土脸。而那两只妖狼竟是头也不回的转回荒原深处去了。
阙离这叫一个气啊,望着两妖狼远去的身影只是骂娘,可惜妖狼早已跑远,两人也已饥饿难耐,没了气力。无奈之下,两人只是稍事休息了一下,便相扶着上路了。两人只行了几里路,便见着了成型的土路,估计已是有人往来的缘故。
烈日正午时分,阙离与不雨终于遇到了人。一个衣衫偻烂满身酒臭的老头,倚着一颗老榕树睡成了死人。一杆歪歪斜斜抹着“济世有方”的青灰布帆正被老头半压于身下。
“哥哥,”不雨望着老人抓着的半只烧鸡,喊了下阙离,却又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扭捏起来。
“先偷了再说。”阙离看着不雨那谗样,不得已只好做次贼了。阙离说完就是两手齐施,硬是把那烧鸡抢了下来,见那老头没反应,又顺手拿了布帆道:“这旗我拿着也算济世济己。”两人作完贼,马上就是一路小跑,逃得没了踪影。
老头微眯着眼,看着两孩子得意的背影,不由喃喃自语到:“嘿,静山城先是来了帮有趣的老家伙,现在又来了帮有趣的小家伙,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只呢喃的几句,老头却又没事人一样的接着睡觉了。
阙离与不雨拿了烧鸡,跑了好一程,刚停下来就是两人分食大快朵颐。只可惜人多肉少,吃完是即解不了馋也解不了饿,只有更加难耐的滋味。
看着眼前如直线一样望不到尽头的登山阶梯,阙离只觉的得腿软,不由得看向不雨。不雨也正看着阙离,一脸夸张的样子。阙离也是脸一苦,硬着头皮往上走了。不雨也是小声嘀咕了句,跟着往上去了。而等在前面的正是静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