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项天?”鹰羽声音很是虚弱,看着燕项天有些苍白的脸色,轻轻皱眉:“你……怎么会……”
“先别说话。”燕项天收回内力,浅笑:“再让鸢儿帮你调理一会儿。”
鹰羽缓缓抬眸,便看见那摇摇欲坠的小家伙,好像再打瞌睡般,可是他们知道,那是灵力消耗的太多。
“鸢儿,可以了……”鹰羽被燕项天扶着,缓缓坐起身,将赤灵鸢抱在怀中:“我已经没事了。”
“公子,你没事太好了。”
“少主……”
抬眸,便看见碧染和紫晴他们围在软榻边,带着欣慰的笑意,他微微一笑,目光越过他们,看向大厅中央分辨不清的两个人影,目光轻柔。
尉迟筠啊……他的妻主,就这样,被她救了回来……
他一度的以为,他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一度的以为,他和她从此阴阳相隔;一度的以为,不再有重逢时刻……却还是,被她,被燕项天,被鸢儿,救了回来……
一次次的攻击,一次次的厮打,最后的赢家都是尉迟筠。
女人看着再次抵在自己喉间的剑锋,冷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异常的苍老:“如果不怕他恨你,就杀了……”
话音戛然而止,女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长剑,剑锋上带着血液的腥甜……
所有人都愣住了,尉迟筠也有些发愣,那女人缓缓转过身,看到的,是鹰羽那一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容颜。
是他,杀了她。
“你……”那女人轰然倒地,鲜血从口中缓缓溢出,唇角带着苦笑,“原来是你……是你……”
“羽儿!”尉迟筠抱着站都站不稳的鹰羽,轻轻皱眉,却说不出一句话,问不出一句话。
“就算是她杀了你,我也不会恨她。”鹰羽无力的倚在尉迟筠怀里,虚弱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但是她对我会内疚,所以……还是应该由我亲手杀了你,也算是为我亲生爹娘报仇。”
什么?尉迟筠等人不解的看向鹰羽,一头雾水,有些混乱啊……
大厅中静的只能听见那女人急促的呼吸声,和鹰羽的声音,一字一句,各位清晰。
那女人听了鹰羽的话,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的笑了起来,带着嘲讽:“原来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哈……”
“是,我早就知道。”鹰羽闭了闭眼,“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杀你,毕竟……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我懂事以来,一直在叫你娘亲,一直以为你是我真正的娘亲,一直是你在养我,所以即使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也没有……想要杀你……”
“可是你却一次次的……”鹰羽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深吸口气,闭上眼,再睁开之时,已经一片清明和坚定:“流火石在哪里?”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女人有些发愣的轻喃着。
“我再问一次,流火石在哪里?”
“早就知道……哈……早就知道……”那女人笑了两声,忽然扑向鹰羽,尉迟筠一愣,随即一刀挥去……
“羽儿……”那女人脖子上多出了一道血痕,倒在鹰羽身子上,有眼泪从眼角落下来,目光温柔,声音轻柔:“是……娘亲……对不起你……”
最后的话语,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她的身子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鹰羽手上,却多出一颗红色的石头,沾染着血红的液体……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杀了我的亲生爹娘,也许……她是很爱很爱我爹,所以我没有怪过她,我不是她的儿子,却一直养到现在,虽然很多次她都想杀我,但是最后还是下不去手,你知道吗?每次她抱着我嚎嚎大哭说对不起之时,那时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只是,这次……”
几匹马缓缓的在道路上的走着,马上的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欣然的笑容。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鹰羽一伸腰,笑的释然,随即对着旁边的马匹上的绝色女人呲牙一笑:“呐,筠筠,我可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把罪恶门给了你哟……你以后要是欺负我的话,我会再抢回去的!”
尉迟筠宠溺的伸手点点他的额头:“是是……不过下次你要是再把你自己放在危险地带,看我怎么收拾你!”
鹰羽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你舍不得!”顿了顿,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两匹马,还有在半空中不断斗殴的两只鸟,有些郁闷:“不过话说回来,碧染和青鸾怎么也和我们一起?”
“哦……他们啊……”燕项天浅浅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孩子气般抓狂的碧染,“有人输了,所以……”
“哼!”碧染抓抓头,“有什么了不起!下次赢你!必须要让你嫁给我!”
“咳咳咳。”鹰羽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小心翼翼的瞄了尉迟筠一眼,却见那女人没有半丝的生气,只见她笑眯眯的回头看了碧染一眼:“丫头,想要你主子我的人,也得先问问你主子我同不同意!”
“喂喂!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主子?”碧染气结大喊。
“难道不是吗?”尉迟筠很无辜的摊手,“你输了,项天成了你的主子,罪恶门你们家少主交给我的,我不还是你们主子,所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你主子。”
“你!”
“对着主子指手划脚怒目以视,不礼貌哟。”
“哼!”
“对主子不尊重,要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