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们只有三人对上殷贤几十高手时,我并不觉得慌乱,因为我已经不动声色地擎毒在手,准备痛下杀招。
对这小人,我不会有任何的手软,今日我就要为昊天和西越城死去的千千万万的军士报仇。
“终于舍得出来了?”殷贤轻摇手中折扇,不冷不热地道。
“殷贤,你身为齐越国皇子,却引笪豕人攻城,目的何在?”我怒指于他,厉声质问。
“皇子?”殷贤面露不屑,“我算什么皇子?在昏君的眼里我还不如一只狗。遇到危险只会把我推出去挡剑。”
昊宸已经通过他在朝中的亲信打探清楚,当年殷贤来‘怪圣谷’求医,便是因为为他的昏君父皇挡下一剑所造成的,因为那剑上淬了毒,而且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毒‘一日黄花’,中者会因身体机能慢慢衰竭而死,只要不立时解毒,耽误一刻便会消磨掉一分生机,中毒一日相当少了一年的寿命,即使最终毒解了,身体也回不到中毒前的状态。
从中毒之日起,到毒解之时,殷贤一共受了三十多日的折磨,也就是说,他目前的身体状态,已如五十多岁的老者了。
若是换成那个昏君中毒,有这三十日恐怕已经够他死几次了,既然用了此毒,就是有人对他起了必杀之心,就算不能一刀杀了,哪怕只割破点皮,也决不让他活,而且还要让他一天一天地等着死亡的到来。
如果不是刚好殷贤站在他的旁边,被他拉来挡剑,此时齐越国的皇帝已经易了主。
有这么个爹,也算是小人的悲哀,所以现在看他也觉得他有些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殷贤最最不该的就是引笪豕人破城,为此他背负了太多条人命。
“即便是你父皇再错,再对不住你,西越城上万的军士又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引笪豕人屠城?”
“这就要怪你了!”殷贤阴沉冷笑道:“当初我用性命换来昏君的信任,把藏宝图交给我,只要能拿到宝藏,我便可以起兵推翻他做皇帝,但是宝图却被你轻易拿走,我如何甘心?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地挖宝那就明刀明枪地抢好了,挖地三尺,我就不信寻不到宝藏。”
“那你最终可得到宝藏?”我心知肚明,所以问这话时,我的语气是嘲讽的。
“没得到又能怎样?哼!我还不是做了皇上?”他高傲昂首,目光深处却是茫然。做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沾了这么多鲜血,他得到了什么?一座变成废墟的空城和一个暂做栖身却不堪一击的伪皇城。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是该茫然了。
不想与他浪费时间,因为我已经算出最佳的攻击角度,只要擒下他,我便可以用来威胁外面的人,顺利地离开。
“殷贤,你可想过两年不见,有很多事是会改变的?”我向他靠了一步,准备出手。
“改变?”殷贤神情为之前的话题而激动起来,久久未能平复,连如玉的脸上也微微泛起淡红,一时间竟觉得无比诱人。
“对,就是改变,你可想过我已并非当年的夏兰茜,而脱胎换骨了?”
殷贤嘲笑地挑了下嘴角,“我知你并非当年的夏兰茜,现在你只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只会躲在男人的背后寻求保护。”
“哦?”我不怒反笑,轻视我的人一定要让他尝到厉害。
“当年的夏兰茜还有几分傲骨,而现在的你……”殷贤顿了一下,冷冷地盯着我道:“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一妇。”
“荡一妇?”我一挑眉怒问,“我怎么是荡一妇了?”居然骂我是荡一妇……好歹自始至终我只有过一个男人。
“难道不是?一面勾引洛昊天娶你为妻,一面又和司徒越勾搭成奸,和万幽教主亦是不清不白,真不知道还有多少男人是你的入幕之宾。”殷贤鄙厌轻视,似乎我有多脏。
我怒极反而平静,这小人,今日必杀他泄愤。
“你说的不错,这些都是我的男人你又能如何?至少我是看不上你的,就算天下男人都和我上过床也轮不到你。”
殷贤眉间紧了紧,目光阴厉,嘴张了张,还是未说什么,手一挥,身后之人便潮涌过来。
“且慢!”我断喝一声,却无人停下。
“哼!”冷然一哼,心下道:既然都来找死,那就一起来吧!今天我就要大开杀戒,等汝等到了阎王处休要怪我心狠,怪只能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把手中的毒药,用我少的可怜的内力逼发而出,瞬间形成一道烟幕,向以小人为中心的众人笼罩过去。
见势不好,小人飞身后纵,手中折扇挥动,形成一道劲风,竟将他周围的烟幕向四下荡开,散去。
我本是把毒粉大部分都洒向他,他的手下之人只会沾上少许,虽然剧毒却不会立即致命,然而被他这一扇,在他身前身后形成一道无形的隔膜,完全阻断了毒粉的入侵,然而他带来的人就惨了,未及防备便冲了过来,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主人阴了,全部中了毒粉倒下,口吐白沫抽一搐起来。
殷贤一见我使毒手法先是一惊,身子却未停,连连后跃,而我也步步紧逼,手中毒雾连洒,轻烟淡渺之中,竟如在仙境。
直到我身上的几十种毒粉全部撒的差不多,殷贤也累的再无招架之力,只要再有那么一点点的毒物,他便会被我放倒,只是此时,我身上也再找不出任何能用来攻击的毒粉,最后干脆心一横,掏出一把粉末便扬了出去,把小人罩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