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我如此说,他便重新振作起来,又负了我在身上,向前游去。
“殷贤,你为何不向岸边游而是这样一直向前游?”若是上了岸或许也能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好过在这里不停地游,只在累的时候找到石头休息一下。
殷贤听后无奈苦笑:“你当我不想?这两崖夹一水的地势,你要我如何上岸?”
听他这样说,我也没了活下去的希望,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一直游,一直游下去?
别说是他的体力不允许,就是一直在这水里泡着,吃东西也是个问题。想到这里,我肚子竟也‘咕咕’地叫了起来,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除了那晚在膳房吃过之后,依殷贤所说,已经过了两日两夜。
“殷贤,我饿了。”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说出来总比闷着好。
“我也饿!”他叹气道:“你在这靠着等一下。”说完把我放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让人抱好,便潜入水里,不一会儿便捉了条鱼递给了我。
抓鱼在手,我竟咬不下去,“殷贤你可不可以把鱼先杀了?”
“我……不会!”
想想也是,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的皇子,还当过几天的伪皇帝,就算当年流落民间,年纪还小也不会要他来动手做这些吧,真让他拿刀子杀人还成,杀鱼真就有点为难的意味了。
“好吧,我来说,你来做怎么样?”
殷贤答应了,从身上把刀抽了出来,按我所说的先把鱼敲晕,后开膛破肚,然后把鱼在石上放好,小心翼翼地把肉剔了下来。
没有火也没办法挑剔,就着生鱼就吃了起来,不能怪我茹毛饮血的残忍,人家日本人不是一直吃着生鱼吗?
吃了几条鱼,感觉体力回复不少,也休息的差不多,殷贤又带着我开始向前游去,这次没游多远,就听殷贤惊喜地说道:“双双,前面山体有个裂缝,我们或许可以到那里暂时休息一下。”
听他这么说,我也觉得轻松起来,在他脸上轻拍了下道:“那还不快去。”
他被我突然的亲密举动弄的一僵,很快就恢复,负着我游向他所说的那个裂缝。
说是裂缝,却也有一米多宽,在两山之间,形成一条天然的通道。
裂缝不长,很快就走过了,转到山后,殷贤突然笑道:“双双,我们有救了。”
虽然看不到,但是听他这么高兴,应该就是有救了。
他为我描述这里的风光,竟是个到处树木,遍地鲜花,草木葱郁的山谷,我听的直犯困。
也不能怪我,自从在密室里和昊泽、昊瀚那个那个之后,我就一直没好好地睡过,虽然在他奋力前游的时候小小地睡了那么几次,总是心中不安,睡不踏实,如今最最重要的便是找个地方先好好睡上一觉,其它的等醒来再说吧。
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殷贤也是又困又累,这两天多的时间,他更是眼都没合过,还不停地逃命,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说实话,应该比我还累。
找了棵高大的树他抱着我便纵了上去,我多少有些不满,这树就算再舒服睡起来也没平地上好,不明白他为何会选这么个不讨喜的睡法。
见我疑问,他说:“这山谷中难保有些毒虫,毒物,睡在下面恐怕被伤。”
其实我也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是在树上也不能就保不伤,但是一想实在困的难受,也不挑剔,靠在他的身上便睡了,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又冷又湿的难受。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感觉身上很暖,竟是殷贤一直把我护在怀中,从他身上传来的异于常人的温度让我意识到,他在受了重任的情况下,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当神经放松之后终于病倒了。
“殷贤……殷贤……”我大声唤着他的名字,他却动也未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就这样这样待在树上,像他这样一直烧一直烧也能把他烧死,只能先下去再说,早知道就不答应他睡在树上,现在要怎么下去?具体离地面有多远我不清楚,下面是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敢贸然跳下去。
但是不下去也不行,这样一直待下去只能等死,最后心一横,我从树上摘下一个树枝,扔了下去,听落地的声音,似乎并不高。但是还是不敢跳下去,最后摸着爬到树干,顺着树干往下滑,等下来了才想起树上的殷贤怎么办?想再上去试了几次也没成功,正在发愁的时候,树上的殷贤没预兆地掉了下来,正砸在我的身上,把我仰面扑倒在地,后脑勺磕到地上,发出咚地一声,紧接着就是眼前金星乱窜。
金星闪过之后,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捂着后脑上的大包勉强把身上的殷贤推开,却看到他背上已经泡的发白的伤口正流着的红白的脓血。
看他这个样子,若不及时救治肯定没命,身边没有可用的药,我便就地取材,好在这山谷中常年无人,草药多的很,有些更是外面很难见到的稀奇品种。
我采了一些用得到的,那些用不到的等忙完殷贤那里再说吧!
从殷贤身上把他那把刀抽出,在他的背上把烂内挖开,将肿血挤出,把新鲜的草药用石头捣烂压了上去。
又从身上已经干了的裙子下摆扯下一块布,从裂缝跑了出去,沾了水来给他降湿。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像死了一样动也不动,任着我在他身上又是挖肉又是挤血的,直到天渐黑了下来时,他才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