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古怪的事,因为受惊吓每天都吵着要林漠遥陪的林含烟安静了少,听说病已经好了很多,这样一来,林漠遥倒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处理事务。
苏红茶觉得,虽然她一天到晚能见到他的时间不多,只要他不会因为把林含烟当妹妹看,就不分时间的过去陪她,心里就感觉舒服得多,她宁愿他忙着。
而最让她担心的是,那哑姑终于告诉了她一件事——如花跟着一个富家子私奔了,那日她晚一天到腾云山庄,就是去找了她一天。
听到这个消息,苏红茶当时大吃了一惊,之前都还说病了的如花,如何忽然之间就与人私奔了呢?是和哪家的富家子一起?
她赶紧叫来庞大虎一问,才知道那个富家子正是如花在卖书的时候认识的人,具体是哪一家,他也没见着,只知道曾听如花说过,那家人的家长相当严厉,坚决不允许两人在一起。那一次如花没有跟着哑姑回来,就是因为两人私会的时候,被人抓住,将如花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养伤来不了。
不过在如花私奔的前一夜,他无意间听她一个人的时候叹着气说过,如果这次被抓住的话,一定会连命都没有了。
可惜,他没有往心里去,不然,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
听他们如此一说,苏红茶是急得不得了,如花怎么就这么糊涂,有喜欢的人,就堂堂正正来跟她说,别人家不同意,总可以有办法想。被人打了,也不敢吱声,这算什么?现在还弄得去私奔,如果是逃掉了还好,万一又被抓回来了呢?不仅名声没了,说不定还真就要连性命都没了。
她当即吩咐庞大虎一定要把这事放在头一位,多叫些兄弟悄悄去找,如果找到了,就直接带她过来,总要问清楚,究竟是哪个富户家的子弟,再想个应对之策。即便她愿意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那也要跑得干干净净,别又被人捉回来。
庞大虎听她安排,回头抓紧去办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断案过后的第三天,这一天,风和日丽,苏红茶左右无事,本想找一把琴来试试自己到底是否能弹,但是又本能的有些惧怕。而几天来,林漠遥似乎也忘了这事没再问她,想了想,还是不要碰的好。于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亲自下厨做了一些烤熟了的鸡鸭和一些水果端到楚斩情住的客房。
一进门,就看到楚斩情依然在拨弄着那把弩弓,不由笑了,将托盘放到桌上,在他对面坐下,“怎么样,是不是还没琢磨出做这些东西的好材料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琢磨出来?”楚斩情看了她一眼,“外面的情形怎么样?”
苏红茶拿起水果刀削苹果,“还不是老样子,每天都有好多人守在王府门口,那些自认为有些面子的,就不断叫门房来通报,要么要见世子,要么要见我,我是推了又推,现在只好装病,谁来都不见了,总算图了个耳根清静。”
原来,自从楚斩情在猎场凶杀案中展现了他精锐的观察力破案后,声名一时大噪,几天内几乎就传遍了整个东华。于是,那些有冤屈的,不论是远还是近,都认为找到了一个能还他们清白的青天,纷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整天围在王府门口不断的喊着自己的冤情,弄得整个王府外面现在像集市一样热闹非凡,叫声不断。
其实苏红茶最了解受冤屈人的悲痛,放下刀子,忍不住劝道:“其实你有这样一身技艺,为何不帮帮别人,古语不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楚斩情冷哼道:“我只杀人,不救人。”
见苏红茶不出声,方觉不妥,不救人,为什么又跑来给她澄清?又道:“如果不是那些杀手想灭了我,我也不会到京城来。”
正想吃苹果的苏红茶捂嘴连声咳嗽,如果他知道是温七在搞鬼,不知道他会不会反过来灭了她?
“去,到我的床头柜边把那个红木箱子搬来。”
苏红茶知道那个木箱子,有半米高宽,很重。从腾云山庄出来的时候,他似乎就很宝贝那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搬出来放到哑姑坐的马车上,一直到搬进这里的客房。
她止住咳声道:“为什么要我去搬?”
楚斩情猛然抬头,一瞪他细长的眼,“我是你干爹,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那么多啰嗦话?”
苏红茶瞪大了眼,“什么,干爹?”
“当初求我来给你做事的时候可是叫得很巴结,怎么,事办完了,又不想认了?”
哪里有那么忘恩负义?苏红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马上就去搬。”
等看到那个箱子,她真的更要叹气了,不是一般的重,怎么搬?
一咬牙,总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将红木箱子拖到楚斩情面前,楚斩情也不看她涨红了的脸,径自打开箱盖,迅速从里面拿出一个乌漆抹黑似个圆形铁板的东西来,放到桌子。
苏红茶看着那个东西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楚斩情将那个东西上的一个细绳解开,一扭,那东西竟然像个护腕一样打开,他往手腕上一扣,然后也不知他按了哪里,立即从那个漆黑的铁盒子射出一根白丝线,只听“夺”的一声,白丝线已经射到了高高的房梁上,楚斩情身形微一用力,整个人就顺着那丝线腾空而已,然后稳稳当当落在了房梁上。
又飞了?苏红茶羡慕不已,他站在屋梁上说道:“这是冰绡丝,用来跑路的话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