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同的事情,都离不开相同的本质。”
白语棠说道,“先生觉得不能相提并论的,在我眼中看来,确实能混为一谈,至少,我们都是在讨论教育孩子的问题,不是吗?”
齐子皓滞了滞,沉默地点点头。
“你有你教育孩子的观念,我也有自己一套看法,但是,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好,这话你认同吗?”
他身为夫子,只是要教好底下每一个学生。
而她是龙七夕的娘,所谓天下父母心,她理所当然亦是为了龙七夕好,想到这点,齐子皓又慎重地点了下头。
嗯嗯,不错,这齐先生虽然迂腐古板了些,但是还会听话的。
白语棠很满意,点点头。
齐子皓依旧愁眉不展,“七七娘,恕在下愚昧,在下实在想不出来,你教龙七夕改编的那几首诗,有何益处?”
这还不简单?!
白语棠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联想力与创造力。”
“联想力与创造力?”
“齐先生,学堂上课,是不是从规定的时辰进场,夫子讲课,学子听课,一直听到规定的时辰为止?”
“是的。”
“你不觉得这样的教学方式有问题吗?”
齐子皓脸色一凛,“这种方式凝聚了无数前人的智慧,何来问题?”
白语棠见他这样,脑袋转了转,决定绕个弯子去说服他,“好,先撇开这个教育方式有没有问题来说,请问齐先生,学堂总共多少学子?”
“学院按照学子的掌握学术的熟练程度分班,分成六个班,合计两百六十七学子,我负责带的学堂有四十八个学子。”
“就齐先生带的班而言,学子们学习情况怎样?”
齐子皓神色有些不自然,稍稍撇过脸去,才细声回答,“参差不齐。”
这正是他致力于从教多年,都没有解决的一个难题。
白语棠挑眉,很随意的语气,“先生可有想过是何原因造成的?”
“学子们才刚接触这类学术不久,需要个时间熟悉和过渡。”
跟这样懂得逃避问题重心的人谈话,真是累。
“齐先生的班上,有没有哪一个学子学了很久,但是面对学术之时,依旧一筹莫展的?”
“……有。”这一个字,齐子皓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白语棠心中感叹。
看来这齐先生是个好老师,只可惜,好老师没有好教学方法,一味循着古人留下来的那一套理论,有何作用?
真怕再问下去,他会气郁咬舌。
只是,今日说得明白一个齐先生,就等于她明日帮助了千千万万的学子。
于是她问道:“是因为这学子自身太笨的缘故吗?”
“断然不是。”他一口否定,听闻他人说他的学子蠢笨,脸上染上些许不悦。
“好笑了,既然这学子不笨,为什么学习糟糕?”白语棠好笑地提出质疑。
“这……”齐子皓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第几度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了。
一则心里觉得面前女子言语犀利不饶人,二则又不得不开始沉思她所说的种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