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实修为吗?这一点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你们的城主在我的眼中,也不值一提。”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居然招惹了你这样的一个强者。”一丝惊愕的神色,难以控制的浮现在了匡元的眼中,那怕他看的在开,也在纳兰明镜的自我介绍之下,被吓到了,城主是什么修为?传说中的虚境,比虚境更强的是什么?界主吗?不管是城主还是界主,对他而言就是那站在天穹之上的神灵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即。
如今,他居然对上了这样的强者,还即将被这种强者手刃,一丝苦笑悄悄的挂上了他的嘴角。
“安心的死吧,将你这一招施展完全,作为你对我口味的一点小小安慰。不要想自我解开这片壁障,你觉得是我杀你的速度更快,还是你解禁的速度更快。”
“真是想不到,我能够死在你这种强者的手中,也算是能够死得瞑目了,感谢你,在我死前还能让我将戊土天堑施展完全。虽然不知道我的死法会是如何,不过,我想,你还不至于让我死的太过难看吧。”手中刚刚有点小动作的匡元,当即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从纳兰明镜的话中,他清楚的听到了一种微不足道的藐视。
什么都不在乎,那怕他此时将戊土壁垒解除,将城门之内发生的一切都暴露出来,都无法挽救他即将面临的结局。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死亡只能是一个意外,只会是一个意外,因为贸然使用自身无法承受的神通,而被神通反噬而亡。”
“是这样吗?难怪你会让我将戊土天堑施展完全。”
没有太多的抱怨和啰嗦,匡元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双手环抱手中所抱着的巨大戊土之球,缓缓的向着其身下的沙砾压了过去。随着巨大的戊土之球缓缓下压,一圈圈土黄色的波纹瞬间由着戊土之球和沙砾接触的地方扩散了开来。随后,这股土黄色波纹的荡漾,那由沙砾所形成的流沙在一瞬间如同混凝土一般凝固了起来。
“请指教吧,这就是我所领悟的戊土天堑,以戊土之力斩天之堑,裂地之豁。”
瞬息之间,被戊土壁垒所包裹的百米方圆城门之内的地面,彻底凝固成了一种坚硬的石体,这一来一回的过程,无不符合天地之理,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戊土之力取至大地,如今再次回归大地,经由这一来一回的过程,百米方圆之内的大地质量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此地的土质还没有如此坚硬,如今,经过了戊土之力的强制侵染,瞬间化出了这种坚硬的石体,较之黄级巅峰的兵刃,更加坚硬。
随着这股波纹的侵袭,纳兰明镜无可避免,也没有避免的被困在了大地之中,只剩下脖颈之上的首级部位还处在地面之上,其下的身子都被沙砾所化的坚硬石体所困死。
感受到周围的变化,以及自身如今的处境,纳兰明镜有感而发:“小窥了诸天万界,想不到一个小小城池的城门守将,居然都能够悟出如此出彩的一式神通。以戊土之力强制性驱除周围百米范围之内的其他元力,从而形成了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环境,抢先占得地势。
而后以戊土之力,改变地质,先化沙砾,以为你只是抽取了大地之力化作元力,借助这一点,掩饰你的真实意图,在悄然间,陷敌于沙海之中。随后你再以戊土之力反哺脚下的大地,在你的控制之下,使得大地瞬间凝固,将大意的敌人困死。
最后,我想你手中所残余的戊土之力,就是堑之意的由来吧,天堑代指天谴,带天之谴,不得不说,你的天赋十分的出众,在土元力的领悟上,甚至于极少有人能够和你比肩,可惜了,若是你不是生于这个土元力稀薄,火元力旺盛的世界,你如今的成就,甚至于能够不下于这座鬃炎城城主。”
戊土天堑,这一式神通,共有三个变化,都一一被纳兰明镜道出,不是这式神通不行,而是两者的眼力,见识,遭遇等等而形成的差距,在纳兰明镜看来,这一式神通还有极大的进步余地,可惜施术者的境界太低,力量太低,否则他也不会无动于衷。
“你说的没错,戊土天堑分为三步,一为禁、二为困、三为杀,这是我潜心修行而领悟出来的神通,在我看来,这式神通已经达到了地级的巅峰。如今,就请你指教一下,戊土天堑的威能是否能够达到如此程度。”
“戊土为笼,戊石为囚,戊刀为堑,三戊成阙,化为天堑。接招吧,这就是我的最强神通,戊土天堑!”
一柄土黄色的巨大铡刀在土黄色的光芒荡漾之下,幻化而出。在匡元的手中,那仅剩的一部分土元力的高级升华元力戊土之力,扭曲荡漾着,渐渐化作了那柄有匡元整个人般大小的巨大铡刀。
铡刀之上,条纹林立,犹如大地干枯的裂纹一般,肆意散布着,不规则的同时,却无尽的贴近于自然,土黄色的光芒在铡刀之上徐徐闪动着,照耀着周围昏暗的环境,映入了一层厚重的凝实的气息之中。
鬃炎城城北城门周围,因为感知到此地的元力异动,已经有数以千记的人前来围观,在场之人,修为不等,有最低级的筑基期,也有大量的凝脉期修者,更有数位金丹期的修者肆无忌惮的放出自身的气息,站在前方,将心神放开,意图探查到戊土壁垒之中发生的一切,更有甚者,一位元婴期的大修者,正飞在城门的上空,俯视着下方的异动,此人眼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芒。
就在戊土壁垒之中,那柄巨大的由戊土之力所形成的巨大铡刀成型之时,在外界看来,整个戊土壁垒在一瞬间,光芒大盛,一道道强烈而又敦厚的土黄色光芒从戊土壁垒的外壁之上爆闪而现,一种极度凝重而厚实的气息随之荡漾而出,化作一圈巨大的土黄色波纹,荡漾开来,如涟漪一般冲击着周围的空气和人群。
在这股威势的冲击之下,鬃炎城城北城门范围附近的众人,再次被迫退了开来,大量筑基期的修者在这股浑厚的土之气息冲击之下,当即耳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凝脉期的修者则面色大变,呼吸之间重重的喘息着,艰难的向后退却着,仿佛他们的身上被施加了层层重压,压的他们喘不过起来;近十位金丹期的修者顽强的站在最前方,不过他们的身形也不可避免的被震动了,各自被迫向后推开了数米乃至数十米的距离,这向后退出的距离,无形之中考量出了他们各自的修为。
天空之上,那唯一的一位元婴期大修者,旁若无人的站在空中,任凭那股土黄色的气息怎样冲击,都没有给他带来分毫的震撼,在他的身前一道道火焰所化的鎏光清晰的浮现而出,自下方涌来的土之气息,还未靠近他的身子就被灼热的火焰烧为虚无。
虽然身形不动,可是这位元婴期大修者的内心变化也是极其的惊人,他想不到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中期的修者,居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足以令他为之侧目的力量。若是此人可以晋级到元婴期的话,以此人对土之力如此深度的感悟,足以在界域之中,依靠着稀薄的土之力无视和火系修者之间天然存在的差距了,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大地之沟壑,裂天穹之堑。
对于这一招,纳兰明镜只有如此的一句话来概括。
随着那巨大的铡刀迎面斩下,深陷岩石之中的纳兰明镜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坚硬石层仿佛活了一般,向着自己挤压而来,周围的挤压力,在霎那之间就达到了万斤巨力的程度,不用质疑,一个普通的金丹期修者,在这种压力之下,除非是那种专修肉身的修者,否则没有人能够无视这种压力。
然而,在匡元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纳兰明镜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因为周围的压力引动自身肉身的自动防御,虽然在纳兰明镜的控制之下,这种反弹极其的轻微,可是也轻易的崩碎了周围的大地。
只见以纳兰明镜为中心,数十米的地面豁然开裂,裂开了一道道犹如蛛网一般的痕迹,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神通既然已经发动,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更别说纳兰明镜已经道出本意,匡元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顾虑了,全身心的放在了释放出着一招之上。
虽然前奏无效,可是,他的后续攻势,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即施展了出来。
但见身高两米的守将匡元猛然提起了手中那有着自己整个人般大小的土黄色铡刀,高高仰起,随后轰然斩击而下。
带着一阵犹如机车动荡的震动声,一道浓厚的波纹随着这把巨大铡刀的斩下,轰然席卷而出,一道如同长虹一般的土黄色浪潮从铡刀刀尖之处,喷涌而出。
随着这道长虹的喷涌,匡元手中所持的巨大铡刀也随之崩裂,一寸寸炸裂开来,化作一圈一圈的漩涡,卷动着融入了长虹之中。
随着这道土黄色长虹的前行,其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这道裂口随着土黄色的长虹一路绽开,袭向了纳兰明镜。
地面之上这道豁口一路延伸,直达纳兰明镜身前,这道豁口深数米,其下的土壤随着戊土之力的影响,呈现出一种黝黑深邃的光泽,仿如深渊一般漆黑而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