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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守门人的孩子

很久以前,一位将军和他的守门人住在一栋楼里。将军和他的家人住在楼上,守门的人则住在楼下的地下室里。两家人和睦相处,房间的距离相差很大,这也正代表了他们之间不同的社会地位。这栋楼正对着一条马路和一个大院子。生活在同一栋楼里的他们在院中栽种了许多百合欢树。每逢百合欢盛开的季节,到处是鲜花盛开,芳香扑鼻。一位长得很漂亮的保姆总是坐在大百合欢树下乘凉,你看她手里还抱着将军的孩子,这个可爱的孩子名叫“小爱米莉”。

这时,一个长着棕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亮丽头发的小男孩,光着脚在大门口跳来跳去。可爱的小姑娘把手伸了过去,指着他偷偷地笑着。将军正站在窗户旁边,他注视着这里,并摇着头对她夫人说:“Charmant!”。将军夫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她完全可以成为他前任妻子的女儿。她一直都没有向窗外望过一眼,但是,她早已叮嘱过保姆多次,说住在楼下地下室的守门人家的小男孩,可以到这里与她的女儿一起玩,但是自己的女儿却不允许出去找小男孩玩。这便是将军夫人的命令。将军家的保姆非常严格地看护着小女孩。

阳光洒满大地,也照亮了将军的一家。同时还照亮了地下室守门人一家。金合欢争奇斗艳,每一朵都不逊色。后来,花朵一天天地枯萎、凋谢,到下一年的春天,它们又都长了出来。仍旧是繁花锦簇,花繁叶茂。两家的孩子也渐渐地长大了,守门人家的小儿子长得非常可爱,表面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而将军的女儿变得白白嫩嫩的,也好像金合欢花一样。她红润的小脸是那么迷人,一直到现在,小姑娘从来没有走下楼到金合欢树下乘过凉。每次她要出门,换换空气的时候,只能随家里的马车一起出门。而且,每次都是在母亲的陪同下出门,一旦她坐车看到守门人的儿子乔治时,总会笑嘻嘻地摇摇头,挥动着小手,从她嘴边还远远地抛出了一个吻。后来,母亲见到后,很不高兴。对她说,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该懂事了,以后千万不要在做这种蠢事了。

这一天清早,乔治像往常一样跑到将军家中,把当天的信件和报纸送到他们家。他爬上楼梯,经过走廊。突然,从隔壁的房子里传来了一种唧唧咕咕的声响。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鸟叫罢了,可是,再一看,原来是那个正穿着洋花布,淘气撒娇的姑娘。

“求求你,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否则,他们会发火的!”

“你在这做什么?我的小姐。”乔治问。

乔治转过身一下子把育儿室的门踢开,只见那房子上边的窗帘已经快烧光了,挂窗帘的铁棍也冒着烟。乔治迅速地撕掉窗帘,把小姑娘推到一旁,并大声地叫喊着:“救火呀!快来救火!”如果不是乔治来得及时,也许整间房子早已化为灰烬了。

将军和将军的夫人及时赶到,小爱米莉把发生火灾的整个经过都叙述了一遍。

“我只不过点着了一根火柴。”她哭着说,“我见那火越烧越旺,都透过了玻璃窗,窗帘快烧光了,屋子里的东西也快烧光了,我于是吐了一口唾沫,原以为这样可以扑灭大火,但是我拼命的吐口水,拼命的吹火苗,它就是灭不掉。紧急之下,我只好躲在墙角里,还想着,你们如果见了这事肯定会骂我的。”

“你以为吐口水就能扑灭大火?”将军说,“你的话真是气死我了!什么时候你听我们说过‘吐口水’这样的话了?你这一套肯定是楼下的那些人教你的吧?”

不过,这件事发生后,小乔治从将军那里得到了四文钱作为奖赏。他没有去面包店买面包吃,也没有用作其它的事,只是把钱放进了储藏罐里存了起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他存了许多的硬币。于是,他用这么多硬币买了几盒颜料,并且画了许多他想画的东西。他画了很多的画,每幅画都生动活泼,充满朝气,就像从他的铅笔或手指里蹦出来一样。他又把开始的几幅作品送给了小爱米莉。

“Charmant!”将军说。将军夫人也很欣赏乔治的作品。

大家很明显地就能了解到乔治画上的意思。“他真是个天才,很有天赋!”守门人的妻子走到地下室悄悄地说道。

将军和他的妻子身份很高。在他们的马车上都画着族徽,一人一个,这也是显示地位的标志。将军妻子的每件衣服上,几乎都画有族徽。不管是贴身内衣,还是在外面交际活动的衣服,无论是睡觉的棉被上,还是装脏衣服的衣袋里都画满了族徽。她的族徽可是她的父亲花了好多金钱买下来的,为此他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可这个族徽并不是她一生下来就有的。她出生比较早,比族徽早了七年多。大家都记得很清楚,只有她的家人早已忘得差不多了,那族徽显得非常大,又很土。每次将军的夫人参加宫廷舞会时,总要把自己装扮得花枝招展。可族徽却把她压得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将军头发发白,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他仍旧有一套过人的本领,就是骑马术。他自己很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因此,每天都要到郊外去打猎,并且他的马夫还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一到举行庆祝活动或宴会上,他也要骑上一匹高头大马,挺着胸迈大步地走进厅堂。将军的胸前配戴着许多奖章。有着各种丰功伟绩的奖章多得让人数不过来。可想而知,他有过多么大的功绩。在他青少年时代,国家招兵选人,他这才服了兵役。在军队中还参加过一次特殊的军事演习,那是和平年代举行的军事演习。他还有一段感觉极深的小故事,而他的这个小故事几乎整天地挂在他嘴边:他有一个部下,一天抓获了一位王子。这位王子成了俘虏后。只得和其他被擒的士兵一样被带回到城堡。那件事令将军难以忘怀。就这样,将军每次都用同样的语气给大家讲这个故事:将军把剑还给王子,说了许多感人肺腑的话:“在我带领的军队中,只需要派我的部下就可以把王子你擒获,根本就用不着我亲自出马!”而这时,王子说:“的确,你有这样的士兵,真是令人佩服!”

说实在的,将军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战争,可是一旦到发生战争的时刻,他却躲了起来。改行做了外交官,天天守在办公室里,还三番五次地跑到其它国家做外交使节。他有一口流利的法语。他说得也非常出色,以致把自己本国的语言忘记了。他的舞跳得也不错,还有一套很棒的骑马技术。挂满胸前的奖章因此也越来越多。每一个士兵见了都向他敬礼。后来,她成了将军的妻子。不久后生了一个白白嫩嫩、活泼可爱的女儿,好像是上帝降福于人世间一样,送给他们家一个漂亮而又美丽的姑娘。每次小姑娘站在窗台前欣赏周围美景的时候,楼下守门人的孩子乔治正在院子里翩翩起舞,他还把他画的许多彩图送给小姑娘。得到画的她心里美滋滋的,但她又很娇气,常常把得到手的画撕个粉碎,看她多可爱呀!

“那是我的玫瑰花瓣!”将军夫人说,“你降生到人世间完全是为了找到这个王子!”

只见那个英俊的王子早已等在他们家门口了,可是,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发觉。可见,任何人的眼光都是受着很大局限的,都是不能在同一时刻看清事物变化的。

“不久以前,咱们的儿子和将军的女儿分吃了一个面包!”守门人的妻子说,“面包表面干巴巴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块小小的奶酪也没有。可将军的女儿吃得有滋有味的,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幸亏这样没有被将军或夫人发现,要不然,他们就会大发雷霆的。”

乔治打心眼儿里就很乐意与将军的女儿分吃一块面包,他的心灵是那么的纯真,只要能让小爱米莉开心,他自己也会感到高兴的。这孩子天生就很聪明,招人喜欢。如今的他报考了艺术学校,在那里继续攻读他的绘画。小爱米莉的学习也一天比一天大有提高。他们经常坐在一起学习法语,一起跟着舞蹈老师学跳舞。

“复活节又来到了,乔治应该去参加洗礼了,他也不小了!”守门人的妻子说。的确,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他长大了,应该让他学会一门特长。这样的话,他可以凭着自己学到的本领,去独自闯天下,去过自力更生的生活了。”

“但是,晚上他睡觉还是不老实。”母亲说,“就连给他找一个合适的睡觉的地方都很难。而且,我们还得养着他,给他吃,给他穿,虽然我们的食物不是那么充裕,一旦有一两块土豆吃那就不错啦。他要学什么由他自己选,自己的路自己走下去,我们也不用为他的学习再花过多的钱了。将来的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幸福,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这是那个教授很久以前说过的话。”

妈妈给乔治缝制了一件漂亮的新衣服,为的是让他很好的去参加洗礼仪式。衣服是一个裁缝精心设计着裁好的,听守门人的妻子说过,他这个人心地很纯洁老实。有一套很棒的手艺,如果他处的环境再好一点,有自己的一个门面,再用上几个短工,也许他很可能做宫廷裁缝而被招进宫的。

衣服终于赶制好了,去参加洗礼的人很多。不过,在洗礼开始的当天,他很幸运地从神父那里得到了一块黄铜表。那个神父原先是做麻布生意的,在乔治认识的所有神父之中,他可以算是最有钱的。他送给乔治的铜表,工艺精美,表面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但是,这样总比没有的强。这块表对于乔治来说,显得是那么的贵重,将军的女儿小爱米莉则送给他一本《赞美诗集》,封面是用羊皮制造的。与往常一样,小姑娘将自己和乔治的名字写在书的扉页上,就像乔治给她送过的画一样,上面还有一句“敬重上帝”的话。这句话是将军亲口题词,由小爱米莉亲手写下来的。写完后,将军认真的看着书集,大声说:“Charmant!”

“将军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看,真是瞧得起我们。”守门人的妻子高兴地说。乔治穿上去参加洗礼的衣服,很有礼貌地谢过了将军一家人。

只见将军的妻子穿着好多衣服,头痛得非常厉害,每当她心情不安的时候,就会犯这种病。她见了乔治,态度很和善,轻轻地拍着他的头,并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也希望自己不会再有这种头痛的事了。

将军呢,则穿着睡衣,头顶着带有丝带的圆角帽,脚上还穿着红而长的大棉靴。他又沉浸到自己的回忆中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在地板上转了三圈,立刻又停住了脚步,说:“照这样看来,你已成了一名真正的基督教徒!你也成了一个真正的受人尊敬的人物!等到你变老的时候,你又可以骄傲地对他们说,曾经有一位将军对你讲过这样的话!”

听将军说话的口气与往常不同,说了很长一段时间。接着,他又呆呆地站在那里,显出一副很庄重的样子。但是,在小乔治的心中,记忆最深的还是和将军的女儿小爱米莉相处的那段日子,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活泼可爱,那么的娇嫩!真要是把她画成一幅画的话,就应该把她画在肥皂泡中,她的衣装,她那金黄的秀发发出的芳香,可以和玫瑰花的花香媲美。还有,曾经与她共同享用一个黄油面包的时光,她每吃一口,都显得那么的迷人。她此时的心里还记得这件事吗?肯定会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把那本羊皮封面的《赞美诗集》送给我“作为纪念”呢?

就在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晚上,乔治拿着一块面包和一个硬币独自走上大街。当他打开诗集,准备翻到关于赞美和感恩的诗篇当中,可是老天不公平,偏偏翻到了关于死亡和坟墓的诗篇当中,这完全是巧合。但对于他来说,这件事令他心神不定。因为早在几天前,小姑娘确实生了场大病,一连几天都卧倒在病床上,城里的医生几乎天天中午来给她看病,因为她的马车也天天停在他们家门口。

守门人的妻子说:“她活得时间不长了!上帝快要把她带走了!”

可是,将军一家人不让她走。乔治在想念她的时候,又给她画了好多幅彩画。在沙皇的宫殿,莫斯科的古克里姆林宫,一幅幅非常逼真,有棱有角的,好像一个个巨大的黄瓜,让人看了赞不绝口。小爱米莉看了他的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接着,乔治又送了许多幅作品给她,都是些古代建筑,因为每当小爱米莉看到这样的画以后,她就像看到室外所有的景象。

有幅画是一栋中国式的高楼,高达十六层,每层楼都放着一架钢琴,有的画中画了希腊的庙宇,周围是由长长的大理石柱子围成,旁边还有台阶。他还画了一座挪威式的教堂,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出它的整体构造,再看那柱子上的花纹雕刻得更是精致。画中最漂亮的地方就是那座宫殿,他叫它“小爱米莉之宫”,她属于这里,这座宫殿属于她。乔治非常地聪明,她把其它建筑物中独特的地方搬到这幅作品中,与它穿插在一起,每一层都是绿色的镀着金边的圆顶,还有沙皇克里姆林宫式的圆顶。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宏伟壮丽,既像挪威教堂,又像希腊的宙宇,别有一番独具匠心的特色。真像是为孩子们设计的宫殿!几乎每个窗子下面都标着几个字:“爱米莉睡的屋子”,“爱米莉练舞的屋子”,或者玩“客来到”的游戏。看起来真令爱米莉爱不释手,许多人都欣赏它。

“Charmant!”将军称赞他说。

可这幅画对于那位比将军的名望还高,并且还拥有一座宫爵府和大庄园的老伯爵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他还听说这幅画出自将军家守门人孩子的手笔,他还参加了洗礼,可见他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孩子,他已经成熟多了,比其他人都聪明,又有绘画的天赋。老伯爵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心里又再盘算着什么。

一个昏暗的日子里,天气非常干燥、阴暗。但这对于小乔治来说,这一天是他一生拥有最大的转折点的日子。艺术院的几位教授亲自找上门来请他去学习。

“你听我给你说,”他说,“咱们好好地聊一聊!自从上帝送你到人间,就赐予你绘画的天赋,他也使你在大家面前风光、体面。还记得看过你作品的那位老伯爵吗?是他看了你的画以后,到我们这里,把你的聪明才智、独具匠心的创造天赋给我们叙述了一遍,希望我们能找到你,使你成为更有才华的人。你的画的确很独具特色,从画中还可以看出你是一个适合于搞建筑设计、办事细致的年轻人,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到我们学校去学习、深造,你一定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建筑师的。你一定要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感谢那个老伯爵,是他把你提拔出来,让你有这么好的机会去学习的!”

街上有一座窗户上刻着大象和一个单峰骆驼的房子,那房子看起来很豪华,也很古老宽大。但老伯爵的爱好却不是怀旧,反而是欢迎新的东西,只要是新鲜美好的东西,无论哪个地方都可以。

“在我看来,如今这个社会往往越是那些了不起的人物就越和蔼可亲,没有什么架式,就像那个老伯爵,他是多么让人想亲近他,多么大方爽快啊!您看他说话时,从不给人任何压力,就好像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就不像将军家中的那些人似的,看不起任何人!昨天,老伯爵热情地款待了乔治,乔治乐得快跳起来了。今天,当我也能和这位了不起的人物聊过后,我也发现他真的是那样。这样以来,乔治也不用再做我的师傅了。这样真的是很好。如此看来,他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守门人的妻子说。

“但没有人帮他,他是不能够成功的!”爸爸说。“伯爵早就对他说得很明白了,所以他有帮助的人了。”母亲反驳着,“但这事今天我们没有什么理由还要感谢他,要谢还是谢谢我们的上帝。另外,最该感谢的还是上帝让他心爱的爱米莉活了过来!”她说。

日子似乎开始变得美好了。不仅爱米莉身体好了,就连乔治也小有成就了:一年中他先后得了一小一大两枚银质奖章。

“当初让他去当人家的徒弟,学手艺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在我们旁边,不用跑到罗马那么远了,以后,他如果真的能回来,我也没机会见到他了。但他是不可能回来的,哎!我的孩子呀!”守门人的太太边哭边说。“男儿志在四方,这都是应该为他高兴的事!”爸爸说。“哎!你别安慰我了!你不也一样舍不得吗?难道你不伤心吗?”妈妈说。

虽然人们都说,这是乔治莫大的荣幸。但事实上分别的伤心和痛苦是不可避免的。

乔治和大家都道了别,也去了将军家。只是,这回将军太太却没有出来见他,因为她那很严重的头疼病犯了。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于是将军便把他的那个永远不会讲第二个的故事又给乔治讲了一次。他把故事中王子对他的属下说的那句:“你是世上最棒的!”送给了乔治。最后,他不情愿地伸出手和乔治道别。最伤心难过的人还是乔治。

想让时间能够带着翅膀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停奔波的人,另一种便是闲得发慌的人。时间老人的长鞭对待每个人都是相同的,问题只在于你是怕挨打,还是不怕。在乔治眼中,时间比金子还可贵。除了想家,其他时候他都很紧张。他写了很多信,问家里人还有邻居们的生活可好?问天气,问吃喝,该说的他都说了。有让人兴奋的,也有让人伤心的,这信啊,可真是个百宝箱——能装。家中的回信上说,他的爸爸早就死了。如今只有妈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好爱米莉总是去看望她,陪着她。还说爱米莉很思念他,最后还告诉他,主人已经答应她可以一直做看门这份工作了。

将军太太的日记越写越多,但日记的内容无疑只是她去了哪个宴会,哪家舞会,见了哪些人,还有许多有身份地位的人的名片。这些日记本就是她的骄傲。所以她一直都在记着,日记本也换了许多次。虽然她那吓人的头痛病依然给她带来不便,但她还是在很多明亮如水的晚上,参加了宫廷举行的舞会。

初次去参加宫廷舞会的爱米莉,在母亲的帮助下,光彩照人。她妈妈是一身典型的西班牙服装——缀着花边的浅绿色。而她一身白衣服,头上有一个睡莲花环,还有一条美丽的绿丝带系在上面迎风飘来飘去。粉红的小脸上,有一湛蓝而又清澈的双眸,一张红唇又红润又乖巧。假如能给她一副翅膀的话,她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天使!美得让人不敢有任何幻想,舞会上先是三位王子请她共舞,后来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邀请者。为了这件事,将军太太的头痛病竟然好长时间都没有犯。

有一次,甚至有许多次,爱米莉已经快累垮了。还好夏天的到来能让她有机会到大自然中休息一下。于是,她们全家便去那位老伯爵家做客了。

老伯爵家中有一个美丽的大花园供人欣赏。而这其中也是风格各异。有典型的古韵味,那里到处是翠绿的篱笆,给人一种站在绿色的屏风后面看不到风景却要钻一小缝欣赏的感觉。那被修剪成星形和金字塔形的是黄杨树和红豆杉。还有水不时地从一个鼓鼓的大石洞里向外流。四周全是高大的石刻的人身像,从这些石像中不难看出它们出身于粗糙的石头。花园里还有一种是法国风格的设计,就在这形状独特的花坛中,有的像鱼的身体,有的构成了一个族徽,而有的还组成了一个名字。经过花园,你就仿佛进入了大自然一样,到处充满了勃勃的生机。林中的大树高大挺拔,昂首挺胸,表面看去却显得苍翠、壮观。宽阔的草坪绿油油的,是专供行人们散步而设计的。看上去草坪是经过工人加工过的,有着很细致的照料和保护,这也显示了其有英国风味的花园的一种奇观。

伯爵说,“你们看到了吗?我将旧时代和新时代各种庄园的风格协调在一起,直到两年以后,它将会以它那独特的景观再次展现在给大家。我相信在那时,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美好,变得非常壮观。所以,今天我也请来了建造花园的建筑师来吃晚饭,然后请你们浏览一下我那精致的设计图纸。相信你们也会赞不绝口的!”

“Charmant!”将军说。

“真是太棒了,你这里的环境真是太美了!”将军的妻子说,“听说你住宅的附近还有一座漂亮的骑士府!”

“嗯!那只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鸡窝!”老伯爵说,“鸽子们在塔上栖息,那群火鸡则住在第一层。这里的一切,都是由起居室里的老艾乐瑟保管的。在她的周围还建了其它的屋子:是专门为孵卵的小鸡设计的,而母鸡则住在另外一个地方,鸭子们的房门直冲着水面,它们也可以游到对岸去。”

“Charmant!”将军说。

于是,他们一起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

只见老艾乐瑟在起居室的中间站着,建筑师乔治站在她的身边。太幸运了,几十年后,乔治又和小爱米莉在这里相见了。

没错,对面站的正是那位英俊、潇洒的乔治。他面带笑容,显得精神饱满,还有那乌黑的秀发,好像在微笑着对她说:“我耳根后有一个孤仙,你们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解得很清楚。”老艾乐瑟特意脱掉自己的木鞋,穿着袜子站在那里,为的是更有礼貌地对待客人们。

母鸡在窝棚里不停地叫着,公鸡也在打着鸣,鸭子们一边大摇大摆地散着步,一边嘎嘎地欢叫着,而那个可爱、美丽的姑娘,也就是他童年的伙伴,将军的女儿,脸红的像玫瑰花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假如他俩不是住在一栋房子里,或者,不经常在一起跳舞,这样的话,这位年轻的男子听到那个姑娘给他这样的问候,简直太令人羡慕了。的确,她从来没有和那个建筑师跳过一次舞。

老伯爵转过身握住他的手,给旁边的将军一家人介绍说:“这个人,你们应该不会陌生,他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乔治先生!”

将军的妻子很礼貌的屈膝行礼,表示对他由衷的致意,而将军的女儿爱米莉正要把手递过去的时候,却又马上收了回来。

“你真是我们的小乔治吗?”将军高兴地说,“看你都变得成熟多了,我们可算是老朋友了,Charmant!”

“您看起来已成了一位真正的意大利人!”将军妻子说,“看来你的意大利话一定说得很棒,可算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意大利公民了吧?”

将军插上一句:“你别见笑,我的妻子因为会唱些有关意大利的歌曲,可她并不会意大利的语言,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该吃晚饭了,乔治偏偏挨着爱米莉坐在一起。将军正扶着她,但是将军的妻子却被老伯爵搀扶着。

吃饭的时候,乔治把他在意大利的所见所闻一一地给大家叙述了一遍,他讲得是那么流利、朗朗上口。他在这次晚餐中由客人变成了主人,他讲的各种趣事把大家深深地吸引住了。有谁知道爱米莉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呢。

但是,她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

吃过饭后,乔治约爱米莉来到阳台的小花丛中,一排排的玫瑰花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乔治最先开了口和她聊起天来。

“我父亲死了的那天夜里,你专门跑到我家陪我母亲过夜,直到我那可怜的父亲真的去世以后才离去。在这里,我非常地感谢你对我们一家人的深情厚爱,我更要感谢你对我母亲的真切的关怀!”说着,他抓着爱米莉的双手,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只见小爱米莉的脸更加地红润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也只有用她那蓝色明亮的大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他。

“说真的,您的妈妈的确是一位朴实、纯洁、慈善的好母亲!她真得很关心您!之所以我对您现在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了解,是因为,她肯把你写给她的每一封信都让我亲自看。这又使我回想起了咱们小的时候,您对我是那么的好,还经常画些彩画送给我!”

“但是您不是早就把它们撕掉了吗?”乔治说。

“是的,但是那幅专门为我设计的宫殿,我还保留在家中!”

“终于,我实现了我的梦想,可以建造我梦想中的建筑!”乔治说。他越说心情越感到激动。

将军和他的妻子正站在屋里谈着关于守门人的儿子乔治的许多事。“他现在终于熬出头,成了一位出色的建筑师,他还懂得了怎样待人,怎样把自己学到的学问一一地发挥出来,真是超出了平常人。”将军说。

“嗯!非常的了不起!”将军妻子又说到。后来,她再没多说一句话。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乔治常常到老伯爵家里做客。大家见到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都非常地想念他。

“上帝把美好的东西幸运地赐给了你,太让我们这些可怜的人羡慕了!”爱米莉对他说,“您难道没有这样的感受吗?”

听到这,乔治也觉得很高兴。这样的千金小姐也居然能够看上他,真是不易。他也的确觉得自己有真才实学。

将军兴奋不已,非常高兴,说乔治已不再是从前在地下室长大的小男孩了。

“但是,我的妈妈性格慈善、诚实朴素!”他说,“我非常地尊敬我的母亲!”

夏天很快地过去了,冬天又要来临。大家又讨论起关于乔治先生的话题。就连上层社会的贵族们,以及各种社交场所,都能听到乔治受尊重的话,他的才学很受欢迎。将军还在一次宫廷的舞会中遇到过他。

这一天,小爱米莉要在家里举办一次特殊的舞会,将军也觉得很高兴,又想到是不是也把乔治先生请到自己家做客?

“凡是皇帝能邀请到的有名望的人,将军也可以请他们来做客!”将军挺直了腰板,大声地说到。

这一天,乔治先生来到将军家做客。许多伯爵以及年轻的王子纷纷跳起舞来。他们的舞技一个赛一个。但是,爱米莉只是跳了一只舞曲。因为她在跳舞的过程中不幸把脚给扭伤了,虽然不很严重,可是,再跳舞是不可能的了,很可惜,她只好呆呆地坐在桌旁,看着其他的贵族们翩翩起舞。

她的身边就站着乔治先生,乔治正端着酒杯笑着看着她。

“您是不是把你设计好的这座圣彼得教堂都送给了她?”将军走过来说,他微笑着,带着些苍白的脸色。

没过几天,将军微笑着请乔治来他家做客。这一次,是为了对乔治先生上次特意参加他的舞会而表示谢意的。此外,还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听起来,真令人兴奋不已。将军听完了乔治先生的话,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真叫人不可思议,这位乔治先生竟然提出要娶爱米莉做妻子的要求!

“你这人是怎么搞的,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将军气得头都快爆炸了。“我都不敢想象你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你从小就梦想着成为我们家中的一员?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我难道会答应你吗?”话音刚落,他便走进自己的卧室,扣上门锁,把乔治独自关在门外。乔治愣了一会,转身向门外走去,这时,只见爱米莉冲他走过来。

“我爸爸同意了吗?”她低着头,声音还有些发颤。

乔治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没关系,这次不成下次一定会有希望的!”

爱米莉悄悄地流下了泪水,不过,可以看出年轻的乔治绝不会就这么放弃,他已充满了信心。阳光散发着光辉,扑射在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默默地为他们祈祷着。

将军回到卧室后,闷闷不乐,气不打一处来。接着,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怒话:“他真不像话,竟敢这样向我的女儿求婚,真是得了疯狂症!”

一小时过后,将军的妻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把女儿爱米莉叫到身边,跟她谈起了心事。

“我可怜的小爱米莉,那个家伙竟然出口伤人,这样的侮辱你和咱们一家人!你看你也都给气哭了,不过,你哭的样子和我与你父亲结婚时差不多,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你就放声地哭出来吧!”

“没错,我是该大哭一场!”爱米莉说,“不过,要是你和爸爸不同意我俩的婚事,我一定会很生气的!”

“女儿,你怎么了?”将军妻子大叫起来,“你是不是犯了头痛病,怎么说了这么多糊涂话,真要吓死我了!哎呀,我们家可真是不幸啊,灾难又要降临了!爱米莉,如果你真要嫁给那小子当妻子的话,我会非常地生气,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认我当母亲了!”

将军的妻子流下伤心的泪水,一想到自己就要被气死了,心里便更加难过起来。

不久后,大家又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乔治的好消息,他又升级了,被任命为教授,有五等八级。

“可惜的是,他的父母早已双亡,不能亲自看到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现在,将军楼下的地下室换了一个新的守门人。他们也清楚,这位教授曾经就是从这里长大的,他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

“不过,这时的他应该交纳等级税了!”丈夫说。

“没错,但这样做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过分了!”妻子说。

“他一年交纳的税高达18块银币!”丈夫说,“嗨,那也太高了,怎么这么贵呢?”

“谁让他现在有这么高的职位呢?”妻子说,“不过,他已赚到了许多的钱,这高税也支不起,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咱生了孩子的话,我也让我的孩子去搞建筑,让他成为最有学问的教授。”

地下室的一家人不停地夸耀着小乔治,而一楼的将军一家也在称赞着他。老伯爵也在默默地为他祝福。

今天乔治有这样的成就,都是他童年画的画引起的。这时,他们又讨论起俄国,讨论起莫斯科,接着,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幅克里姆林宫,谈到了小乔治这一生里为追求爱米莉画出的那幅克里姆林宫的画。在他画过的每一幅作品中,惟有那张“小爱米莉的宫殿”,现在的她住在宫殿里,自由自在地跳舞,在那里玩“客来了”的游戏。这位聪明能干的教授,直到死时也要当上老枢密去参事,他一定会实现自己梦想的。就拿这座曾梦想着为这位小姐建造的宫殿来说吧,这就是最好的典型例子。

“这想法真够奇特的!”将军妻子待老伯爵走后说道。而将军摇着脑袋,坐上了马车走了,马夫跟着将军,在马车后跟着。将军又骑上那匹白马,挺着胸,昂着头,神气十足,不可一世。

这一天,小爱米莉生日到了,大家纷纷以各种形式为小公主庆祝生日,有送花的、有送书的,还有的只送来了信和名片。将军一家也非常高兴,亲吻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现在正在接待客人:两个王子坐在小公主爱米莉的旁边,与她谈起了好多事,有关于戏剧的,也有外交使节的,这时,他们又谈到了许多杰出的历史人物,从而又使她联想到那位年轻的建筑师——乔治。

“他现在忙得很,正在建造另一种不朽的奇观!”有人说,“他也在为他今后能进入一个富人的家庭给自己打着基础!”

“一个富人的家庭?”将军又问,“那一富人的家是谁家呢?”

将军妻子说:“我心里很清楚,但是我不会说出来的,就让这一切由上帝来安排吧!但是,我还是有点怀疑!”

“我也有点怀疑!”将军说,“他到底要进入谁家呢?也许那只是上帝安排,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我相信,这一切,乔治一定会梦想成真的,但是,他怎能把爱米莉的生日给忘记呢?”

爱米莉的屋子里到处摆满了朋友们送来的鲜花,整间房子被花香笼罩着,桌子上也摆放着各式各样漂亮、奇特的礼物,惟独没有乔治送的礼物。他没有送她礼物,但这无关紧要,这间房子中到处都充满了对乔治的回忆,就连楼下的沙桐也盛开了回忆的花朵:那时小爱米莉不懂事,把窗帘烧着了,火势越来越猛。正在她哇哇大叫,不知所措的时候,是乔治第一个冲上楼用灭火器扑灭了大火,救出了小爱米莉。她这时只要向窗外看一看,院子中的金合欢树便可以促使她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花儿和叶子全部枯萎了,只有这棵大树浑身覆盖了一层白霜,好像珊瑚树。天空中悬挂着的月亮更加的明亮,弯弯的,渐渐地爬上树梢,但看起来好像没有挪动过一样。又使她想起那一次与乔治共同享用黄油面包的趣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慢慢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几幅关于沙皇和宫殿的彩画,以及为她设计的那幅“阿里姆林宫”这些作品对小爱米莉来说有非常大的收藏价值。她又呆呆地坐在那里,又回忆起许多往事。她有一次趁自己的父母外出不在家,便悄悄地跑到地下室。他坐在守门人妻子身边,靠近她,并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只说了一句最为感人的话:“乔治,我永远地祝福你!”看来,母亲对乔治的思念越来越深。这时的爱米莉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内在涵义。就在爱米莉过生日的那一天,乔治的确来这里,跟她度过了整整一天!这一天过后,又发生一件不寻常的事。又赶上将军也在过生日。他的出生日期只比他的女儿晚一天,这样以来,两人的生日紧挨着,于是,许多亲朋好友又送来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惟独一付马鞍令将军兴奋不已,马鞍的表面看起来端庄、华丽,如果坐在上面肯定很舒适,再说它的价值也很昂贵,这样的马鞍只有一位王子才配得上它,而他是谁呢?将军又是惊又是喜。只见马鞍上贴了一张信条。信上写到“非常感谢你们昨天的招待”这一类的话,将军会自然而然地猜到他是谁。但是信上却写着:“一个将军从没有见到过的人赠送的礼物。”

“有哪个不认识的人还会送我礼物呢?”将军怀疑地说。

“没错呀!送我礼物的人,我几乎全都认识!”于是,他又联想起在社交场合下的人物,可就是想不出来。“嗯!这肯定是我妻子给我开的玩笑,她也知道我喜欢这礼物,她真是太好了!”

不过,这件礼物并不是他妻子送给他的。

不久以后,有一位王子的家中又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舞会,这是一次化装舞会。许多人戴着面具在王子家中翩翩起舞。

将军的装饰很独特,他装扮成鲁本斯,一身西班牙式的服饰,腰佩短剑,一副庄重的样子。而她的妻子身着高领的黑礼服,脖子上套着一块磨盘,这个皱领显得很大,与将军家里摆放的那幅荷兰画没什么两样。在这幅荷兰画中有一双非常受人尊敬,让人爱戴的手,它的形状和将军夫人的手几乎完全相同。

爱米莉的心底纯洁、善良,在这次的化装舞会上,她扮成一个天使——普赛克。只见她套着彩色花边的丝裙,一身白色的绒衣套在身上,肩膀两侧长满了天鹅的羽毛,看起来好像在飘。她的背后插着两只翅膀,为的是更像普赛克。

舞会上气氛非常的热闹,大厅灯火通明,光彩照人,处处都是花香。大家把自己装扮得非常的奇特,又非常的华贵。人们几乎一点也没发觉那双鲁本斯夫人的手,当时的场面太乱了,人也够多的。

这时,一个装扮成杜米诺的男子正在与爱米莉一起跳舞,他的服饰更加的迷人,只见他一身黑衣服,头上顶着一个插有金合欢花的礼帽,跳起舞来,随心所欲。

“那个人是谁?”将军的妻子问。

“也许他就是那位王子吧!”将军说,“相信我,只要我一握住他的手,就能马上知道他是谁。”

将军的妻子用怀疑的眼光注视着他。

装作鲁本斯将军走到王子近前,充满自信地看着他的双眼,并把王子的手抬起来,在他手里写了王子殿下的真姓大名。

而这位装扮成杜米诺的王子摆了摆头,又提示了他一句:“你还记得送你马鞍的那个人曾给你写过的那张字条吗?‘一个将军从没见过的人送的礼物!’”

将军说,“原来那个送我马鞍的人就是您,真让我感到荣幸!”

突然,话音刚落,这位年轻的王子脱开将军的手,消失在人群中。

将军的妻子问:“刚才与你一同跳舞的装扮成杜米诺的那个人是谁?爱米莉!”

“我看不出来,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她说。

“在我看来,他肯定是那个叫乔治的建筑师!”她转过身冲着老伯爵说道,“伯爵大人,那个教授今天一定来到了这里,并且打扮成杜米诺的样子,帽子上还有一朵金合欢花!”

“也许,你猜的没错,夫人!”他回答道,“但是我们这里还有一位王子和你说的人的装扮一样!”

“在握他的手的时候,我也猜出来了!”将军说,“他就是那天送我马鞍做为生日礼物的王子!我敢确定,就是他!这样的话,下一次我们在举办家宴的时候,我一定会请他来做客的!”

伯爵大声说:“要是他真的变成了一位王子的话,就请你快去邀请他吧,你们家的家宴他一定会参加的。”

将军又说:“可是他不是王子的话,他就不必再来我们家做客了!”这时,将军渐渐地走近那位身着黑上衣,头顶金合欢花礼帽的杜米诺身旁,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礼,并且由衷地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而那位王子正在与皇帝说着什么。他们的交谈被将军的话语打断,可见将军非常确信自己在做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很大。

杜米诺这时好像笑了起来,接着,揭开了自己的神秘的面具。他便是乔治。

将军看到原来是乔治,神情不太自然,但是马上又显出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先是退后两步,又向前迈了一小步,用一副严肃的表情,就像是在对待一位有地位的贵人一样,站在乔治面前。

“我说出的话绝不会后悔!我郑重地邀请教授到我们家做客!”他又鞠了一躬,又向站在旁边的国王瞟了一眼。

不久,将军家又举办了一次家宴,而被邀请到他们家做客的只有老伯爵和那位教授。

当他的脚刚伸向桌下,对于乔治来说,这下便在这里奠定了自己的基础。

大家快准备,客人已经来了。这两个人不同寻常,而且将军都很了解。对于乔治来说,在他眼里,将军的言行举止完全是一个上层阶级的人物,而他所讲的每一句话都很风趣。几乎每一次,他都能听到将军经常说到的那句话:“Charmant!”

将军的妻子也经常说到关于晚宴的事,她还结交了一位女侍官,她也具有天赋,她希望教授下一次能把她带来做客。

将军没办法,又一次请来了乔治和那位女侍官,而且又说出了“Charmant”的话,还与乔治下了几盘象棋。

将军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地下室里长大的孩子!他已变成了令许多人敬仰,并且还结交了许多名门贵族的富家子弟。”

如今的乔治已不比往日,他可以自由地出入皇宫,经常到将军家做客。但是,他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地成为将军家中的一员。全城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不知后果会怎样。

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乔治又升为国政参事,当然爱米莉也成了国政参事夫人。

“人生就好比是一场喜剧,或是一场悲剧。”将军说,“在悲剧中,男主角或女主角都会因爱情的折磨而死去。而在喜剧中,男女主人翁就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这不,他们成了美好的一对。而且还为他们家生了三个又聪明、又可爱的小男孩。

这时的将军和他的妻子已变成了外公和外婆,他们与自己的孙子骑在木马上一起嬉戏,玩骑马的游戏,将军也骑在木马上,好像他们的马夫一样。

将军的妻子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孙子们玩得那样开心,自己又犯起了头痛病,可是她的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后来乔治事业发展得很迅速。要不然,这个天生就有才智的守门人的儿子,这一生所经历的事就不值得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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