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光说:“浩瀚的宇宙中,我们都是小小的尘埃。”我觉得,我们是连尘埃都微不足道的存在。茫茫人海中,无数个你我他,但谁都不是谁的谁,所以微不足道的我们肆意在青春里挥洒热情,不断的犯错、原谅、被原谅,然后继续奋不顾身地向前。
印象比较深的吵架,我好想已经想不起是因为什么了。可能那时候真的年纪太小吧,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儿就要搞得天翻地覆,闹冷战的地步。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个连续一个星期没和T说过一句话,上下课、吃饭都不和她一起。某天晚上,T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你们为什么都不理我?我哪儿错了?我把这张纸条给了LL、她又传给X。
“怎么办啊?”下课以后,X拿着那张小小的纸条拉着我走到LL座位前说。
LL和X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往纸条上写什么。
“写什么写?有什么当面说开就好,搞得和言情剧似的。”我盯着两个人,说了一最简单的主意。不过,事后证明,往往最简单的总是最有效的。
我在纸上写了一行:下课后,小花园见。有什么事儿咱们说开了。
下自习的时候,我、LL、X三个人磨磨蹭蹭到了小花园的时候,T已经站在那个粗壮的柳树下等我们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只不过是和谐太久了互相耍耍小性子而已。四个人哈哈一笑,还像以前一样。
校园似乎永远都是我们记忆的主场,那里承载我们的欢笑、哭泣和成长。站在主场中的主角,像一个徘徊在真实世界门口的假大人,拼命幻想着即将打开的那扇门之后多么美好。
我一直都觉得LL都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姑娘,明明自己还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心里却装着那么多事儿。每一个白与昼的轮回更替,似乎都是她一日又一日重复交替的动力。我厌倦重复,所以特崇拜她的孜孜不倦。X和我差不多,除了喜欢玩儿估计和没别的爱好了,不过当她在某次模拟考中考到班里前五名的时候,我把她从那个仅有的癖好中剔除了出来。在我们这群循规蹈矩的伪好学生面前,T算得上是我结交的所有朋友中的例外,因为她不属于安安稳稳地呆在校规圈中的一类,在老师们整天差点摇旗呐喊不准早恋的高中时期,她追别人,也被人追。
一直到离那段时间很遥远的以后,一个好友说:“一个人之所以不会喜欢上别人是因为你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猛然醒悟,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每一个明媚的高中时代里,似乎都有一段夹杂着懵懂与美好的爱情故事。也许结局不一定美好,但是过程一定让人刻骨铭心。
高中T第一个交往的人,我光记名字就记了俩月,那还得感谢每次他在楼下等T时,静姐他们在楼上冲床上的T喊:“你们家那谁谁谁在楼下等你呢”。等到四个月后我终于看见那个叫***的正脸的时候,他们俩没多久就分手了。后来我问她伤心不伤心,她张开嘴大笑说怎么可能,她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可分手那天中午,她分明哭的两眼通红。
“女人呀,真搞不懂。”她拉着我胳膊一脸花痴相地和我说楼上班的老王时,我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
用一个难听一点的比喻,那时候的她就像去逛晨市的大妈,一路上挑挑拣拣,都未能找到适合自己心意的蔬菜。
那会儿,隔壁班另一个姓王的正在追她,我们便很亲切地把他叫做“小王”,当初那两个姓王的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他们居然在某一个宿舍里印象这么深刻。
我不知道小王托人把T叫道楼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反正不到十分钟,T拿着一大包零食上来的时候,正式宣布她名花有主了。不过,这种纯粹是为了作给班上另外一个女生看得戏码很快便有了结局。三天之后,两个人正式桥归侨,路归路。
当初我还想不明白为毛俩人分的这么和谐,等到我终于明白当这种凑合式的关系不想走的时候,分分钟就可以分道扬镳。那时候,T已经准备好要勇敢去追老王了。
在我印象里,老王个子很高。除此之外,别的都不了解。T会注意到他,完全是因为在人山人海的热水炉旁,他很明显的高出了别人一个个头,和一张体育系男生的帅气脸庞。小T下定决心勇敢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离平安夜已经不远了。
那天晚上,她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橙子,用粉红色的包装纸系着,像一颗尚且懵懂的少女的心。
平安夜的晚上,北国早已没有了秋高气爽的舒适,只留下刺骨的寒气。我们四个跑遍了校园的角角落落,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她心仪已久的老王。
那晚,那个橙子被她一点一点剥开吞下,心,终归还是她自己攥在了手里。
懵懂时的我们,尚不知犯了多少错来让自己成长。
LL是一个完全不同于T的模范生。假如T做的事是老师眼中学生的大忌的话,那LL就是老师口里的那个标杆。
高一家长会开毕,我妈指着我的脑袋说:“你看人家LL,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她妈脸上多有光。你看看你。”
她确实很努力,努力到即便烧得泪眼汪汪还是要一边擦眼泪一边写英语笔记。就算教室只剩下一个人,不熄灯之前也绝对不会离开教室回宿舍。
我个人觉得X和我差不多,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像个女生。会一起扁那个老是抢我们零食的LBJ,也会在稍微有一点不舒服的时候咳得死去活来去找班主任签假条。还有一次,因为实在不想去上课窝在宿舍装病,结果刚好遇见政治老师查寝。被他深刻地教育了一番,然后乖乖爬到教室一边听课一边担心他会不会像我们班主任告状。
几个人凑成群的时候,好像没有不吵架的,虽然想起来那会儿吵架的理由实在是蹩脚的要命。不过要让我选择的话,重回到那段日子,我依然会选择她们。因为很真,真实的不需要别的华服来伪装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