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情形十分诡异,一股尴尬的气息围穿梭在秦凡方箭徐铁三人之间。
“小子,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方箭率先发声,指着那些倒在秦凡脚下呻吟的手下质问道,只是方箭自己都没发现,他握刀的手已经有些发颤,显然,他对秦凡的那种触之即倒的能力十分忌惮。
“做了什么?”
秦凡显示的很无所谓,故意的把双手使劲摩擦,发出“嘶嘶”声,毫不在意地说道:“无非碰了下你那些手下,谁知道他们那么没用,碰都碰不得。”
秦凡话一出口,六个倒在地上呻吟的手下,呻吟声更大了,显得很是不满,但是迫于秦凡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也只敢呻吟了,根本不敢反驳。
“哼!”方箭冷哼一声,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秦凡所打倒的六个人可是和方箭出生入死过的,他们的本事方箭在清楚不过了,刚刚和徐铁血拼都只是负伤了几道,怎么可能被秦凡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碰倒,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在另一边,徐铁眉头微皱地坐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深沉地看着秦凡,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场面陷入平静,只是不知这平静下蕴藏的到底是汹涌澎湃,或是真的平静。
秦凡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另一边的徐铁,干燥的手掌也渗出一丝汗来。
秦凡知道,方箭绝对不是来拼命的,不然早在和徐铁打的时候就拔出刀来了,而现在只要给方箭一个台阶下,他肯定走的比谁都快,可关键是谁来建台阶啊?
现在,秦凡猜不透的反而是徐铁了,如果后者真的要把秦凡和秦超留下,秦凡就算有“春心荡漾手”,也不一定能走,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万一徐铁的那些手下一涌而上……
“小凡,我们现在怎么办?”身旁,秦超捅了捅秦凡的腰间,在他耳边问道。
秦凡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秦超,淡淡地说了一句:“随机应变。”后,继续思考到底怎么离开,一个个办法涌上秦凡的心头,一个个办法又被秦凡否决。
最后,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脱颖而出。
“马勒戈壁,大不了鱼死网破!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秦凡心里暗骂一声,反正已经得罪了屠狼会,也不在乎多得罪一个血狼帮了。
正当秦凡鱼死网破的想法刚刚诞生之时,徐铁的一个手下走到徐铁身边,弯腰附耳说了些什么,然后,徐铁的脸色一变,眼睛在秦凡和方箭身上来回巡视,最后拿起身前桌上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开口说道:“各位,我们酒吧要打烊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闻言,秦凡松了口气,终于,建台阶的人终于出现了。
而另一边的方箭脸色一喜,但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只见他阴着脸,对秦凡说了一句:“这仇我们屠狼会记下了。”
随即招呼起手下的几人准备撤,躺在秦凡脚边的六个男子见自己老大准备撤退了,也连忙起身,一瘸一瘸的跑了过去,交头接耳地在方箭边上说了几句,就欲走人。
而就在此时,徐铁身后站着的几个小弟飞速上前,拦在了酒吧门口,一副休想走的样子。
见此情形,方箭阴沉地回头看了眼徐铁,嘴角微动,淡淡说道:“怎么?徐铁老弟还要留我喝杯茶不成?”
秦凡也是心里一惊,难道这徐铁要翻脸了不成?可他这酒吧内也就十几个人,仅够吃掉我和方箭其中的一个人,如果要通吃的话,绝对异想天开啊!
“喝茶?呵呵!”
却见徐铁呵呵一笑,起身环视了圈酒吧,看似疑惑的说道:“难道方箭老哥砸了我的酒吧就想走了?赔钱吧!”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徐铁的声音明显大了许多,临走也要给方箭一个下马威。
方箭脸色一僵,伸手在一旁的一个小弟怀里掏了掏,一叠大概半个手指厚的钱被他掏了出来,然后往后一丢,一叠钱顿时散架,洋洋洒洒地散了一片。
看着地上红红一片的钱,方箭有些心痛,恨恨地看了秦凡一眼,狼狈逃离。
看到方箭已经走了,秦凡转头看向徐铁,微微一笑,“那老板,我们也走了。”
秦凡很聪明地没有叫徐铁在血狼帮的身份,而是称呼了一声“老板”,说明秦凡并不想和血狼帮有一点点关系。
然而徐铁好像没有明白秦凡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四张红纸,递向秦凡。“年轻人,这是你们两个的工资。”
“工资?”秦凡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你们两个帮我揍了方箭报酬。”
嚇!这工资可真便宜,老子这次可是和屠狼会死磕到底了,才这么点工资,秦凡心里暗自想到,但有钱不拿是傻-逼,反正这也是自己动手而来的钱。
秦凡接过钱,分了两张给站在身旁的秦超,后者憨憨一笑,道了一声“尼玛”,然后借过钱装了起来。
“年轻人,如果真的混不下去,可以来我们血狼帮。”
见秦凡接了钱,徐铁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从一名手下那里拿过一副黑超眼镜戴了起来,招呼了一声,往酒吧外走去。
酒吧内只剩下了三个人在捡钱,然后当工资分给其他的服务员,继而开始打扫酒吧。
此时,酒吧外的一条胡同内,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正是方箭那一伙人。
“老大,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那两个小子?”一个头染黄毛的男子不爽地说道,如果秦凡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那个被他第一个“碰”倒的男子。
“放过?”
方箭怎么可能放过秦凡,作为屠狼会的一个小高层,他方箭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又是丢人又是赔钱,手下小弟还被人家揍了个遍,怎么可能这样了事。“等老子查清那两个兔崽子的背景,就弄死他们。”
说完,方箭拔刀狠狠的插进手边的墙壁里,墙壁屑飞舞下是一张无比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