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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感悟

“金刚拳!”

一声怒吼让夜天明心中顿时一阵舒畅,仿佛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拳之中宣泄出去。威猛的一拳,没有任何花哨,直接划过空间巨兽袭去,而挥出这一拳过后,夜天明整个人像是被榨干了般,瞬间蔫了。仿佛其所有的力道都蕴含在这一拳之中,这一拳所过,一切敢于阻拦都会被其无情毁灭。

然而当夜天明一脸希冀地看向那巨兽之际,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一击,只见,试练兽身上一阵光芒闪烁之后,浑身的气势暴涨开来,夜天明那霸绝的一拳轰击在那光芒之上竟是半点涟漪都掀不起,石沉大海!

“怎么可能?”

惊骇!眼看着被自己寄以厚望的一拳竟然这般地嬴弱不堪,夜天明那本来期待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骇欲裂模样。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自己这一拳有多强他心中可是十分的清楚,虽然一开始的战斗之中他就拼尽全力,但是雷元力的特性却是一直唯有显露出来,这倒不是他有所托大,而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那里。事实上,接过也并未让他失望,自己的潜力确实还有很多没有被挖掘出来。

从能够撼动那试练兽的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在这试练兽面前并不是一点招架余地都没有。也正是从这一刻起,他心中的信心有了脱变,那种遇强则强的性格便深深地刻进其骨子里。正是因为这种信念让他在这一拳一拳的轰击之中渐渐成长起来,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虽然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进步。

这一拳,本是他打算就此解决点这试练兽的举动,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如此威力的一拳竟然会出现如此效果,半点声势都没有,这实在是让他心中有种挫败的感觉。他知道出现如此状况定然是跟这试练兽身上闪现出的光芒有关系。事实上,这阵光芒过后,他隐隐有种感觉,这试练兽身上已经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故,至少其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强悍。

“吼!”

似乎印证了他心中的这种不好的预测,就在其愣神瞬间,那试炼兽再次一声怒吼,浑身阵阵金光暴起。刹那间,夜天明变感受到一股惊人的气势铺天盖地向着自己席卷过来,惊骇,这一刻,夜天明彻底震惊了。这试炼兽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较之前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如果说之前的气势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压迫性的感受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逼人,逼人的气势让夜天明练练后退起来,根本就不堪其巨大的压力。

“好强!”

怔怔地望着那天神一般的试炼兽,夜天明心中那种无力感再次油然而生。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什么斗志,什么不屈是多么的可笑,根本就是垂死挣扎。侮辱?戏耍?只要不是傻子,心中自然会有这样的认知,可是那又如何?技不如人就只有沦落到任人摆布的田地甚至连挣扎抱怨的能力都没有。

事实上,此刻的夜天明已经认了,至少他不认为自己在武力上有击败这个变态的可能。好在之前还有一场比较酣畅淋漓的战斗,否则这个时候,他还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心中的不快舒展出来。

“呼哧,呼哧!”

也许是因为在夜天明手上吃了点苦头彻底将其激怒,尽管此刻夜天明已经有了放弃的意图,这试炼兽还是没有任何的留手,霸道无比的一拳直接划过空间,百里之内的空间都因此而发出阵阵声响,好像不堪重荷那般。

要放弃了么?夜天明心中不但地反问着自己。虽然说知道即使全盛状态下的自己也不可能接下这一拳,但真正要放弃心中还是有着一阵阵地不甘。一直以来心中就一直避免着放弃这个字眼,甚至说有着近乎变态的执念。可是现在却要面对不得不说是一种不小的讽刺。

“罢了,罢了!贼老天,我终究是斗不过你。”

累了,这一刻夜天明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想回到爷爷身边,做回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家伙。什么修为,什么传承,什么宫殿他都不想再去关心,甚至就连家族的种种他也想放下。

恍惚间,夜天明发现自己再次穿越时空,感受着穿越之时的那种水乳交融的快感。渐渐地时空之中一颗淡蓝色的星球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那种母亲办地亲切感随之涌上心头充斥心间,舒畅,从未有过的舒畅。此刻的夜天明像个浪迹天涯却又最终回到母亲的怀抱的游子,那种源自心底的悸动让他浑身都是一阵阵的发麻。

很快随着视野的拉近,那颗淡蓝色的星球也在其视线之中一点点地放大,拉近。当Xz市,其生活了进二十多年的小破屋再次出现在其视野之中之际,夜天明的心中一阵阵麻麻的感觉肆意滋生。

小破屋之外的是一堆堆杂乱放置的“垃圾”这些在别人看来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却是他跟爷爷赖以生存的宝贝。也正是靠着拾穗这些垃圾,孤老无依的爷爷才能将其一点点拉扯大。

“爷爷!”

在那一堆堆垃圾之间,一个有些伛偻的老者正艰难地移动着,拾穗着。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看上去让人有种心颤的感觉。然而这老者身上仿佛有着无穷的能量,尽管已经垂垂老矣,尽管多数像他这样的人都已经躺在床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这老者却还能够不断坚持,这一堆堆的垃圾仿若一座座小山,而这老者就像是那背山的大力神那般。

见到那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背影之后,夜天明的眼眶不觉间已经彻底湿润了。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那个伛偻的身影只是在那一堆堆小山之间不断地移动着,对于夜天明的呼喊不闻不问。

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那伛偻的身影才算是听了下来,步履维艰地走回那个小破屋拿出一个已经有些发硬了的馒头就这一杯白水开始吞咽起来。之所以说是吞咽,因为这样的馒头,根本就只能是一口口吞下肚中。夜天明甚至有些怀疑,爷爷那已经衰老的器官能否将这硬如石头般的馒头给消化掉。

“原来背着我爷爷一直以来,吃的就是这个,原来是这样的!”

此刻,夜天明终于知道为何家里面明明就没什么钱,而每次自己回家爷爷还总能给自己弄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原来自己吃的那些根本就是从爷爷嘴中省下来的。自己吃的就是爷爷的生命啊!

颤抖,见到如此情景,夜天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插上一刀那般,有种钻心的镇痛。可是夜天明对此却是不管不顾,仿佛这些痛楚根本就感受不到那般,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伛偻的身影,直到其将那个发硬的馒头一点点吞咽完。

夜天明整个人已经是瘫倒在地上,表情麻木只是一个劲地念叨着:

“爷爷,对不起,孙儿让您受累了!”

见到这情景之后,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想通了。想想自己当初还在为为什么自己上学之后爷爷就一天天苍老的越来越快。这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为了给自己多弄些好吃的,让自己每个月能够过的舒服些。想想自己躺在学校草地上的时候,爷爷这把年纪还在为自己这般地辛劳,夜天明心中就是一真剧痛。

然而下一刻,他却又强忍着这心中的愧疚,再次挣扎这爬了起来。因为这个时候,那伛偻的身子已经完成一顿不能称之为饭的午餐,然后便开始继续一天的劳作。

夜天明知道,每天这个时候爷爷都会出门继续捡拾破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就在爷爷的面前可是他却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喊。夜天明心中却是打算继续观看下去,他想要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爷爷是怎么过的。也想让自己将这一切都记在心底,刻在骨头上。

随着那辆破旧到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三轮车被爷爷艰难地蹬动之后,夜天明的视线也一点点随着爷爷的离去而移动。破旧的三轮车,哐当哐当地响着一路,夜天明的心也一点点地冷寂下来。

说是在骑着车子,可是那速度就连正常人走路都不如,再加之一路上的走走停停,夜天明实在是有些怀疑,这一下午的时间爷爷能否感到花园小区。

花园小区是离他们住的地方几里路外的一个居民小区,因为爷爷长时间在这里拾破烂的缘故,跟这里面的人都比较熟络,每次来这里总会有点收获。之前在家的时候,一直就是由他来这里拾破烂,爷爷在家整理。自从上大学之后,这一切都落到爷爷一个人的身上了。本来以为自己留下的一点前,爷爷每天也不用那么辛苦了。甚至为了劝爷爷不再这般操劳,他还在上学期间打几份工,寄钱回家给爷爷补贴生活费。

可是爷爷非但没有领情反而将那些钱又让人再次寄了回来,更是给他大骂一顿。从未见过爷爷发火的夜天明那次真的是怕了,他怕爷爷因此伤了身子,更怕见到爷爷那失望的眼神。他知道爷爷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专心学习才这般,他也知道爷爷之所以一颗不停地操劳就是担心死神虽是会将其收走,到时候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更加艰苦。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能够轻松些,爷爷才这般……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对自己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能够如此,这足以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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