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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高丽蓉立即被校方命令停职检查。一级又一级、一批又一批调查人员,一次又一次地找她谈话,让她详而又详地交代通奸情节,总体要求很吻合文学创作中的批判现实主义原则:即在典型环境中强调细节的真实。高丽蓉不作任何抗拒,有问必答,倒不是力求坦白从宽,而是竭力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尽量帮平正明摆脱干系。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平正明成了被诱拐的受害者,他所在的师范学校只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依然让他在教材教法研究组里干下去。高丽蓉却受到了严厉惩罚:行政记大过不算,还被调往一所城郊结合部的偏僻棚户区小学去,那地方离兴业路有两个多小时的单程公共汽车距离,下了车还要步行二十分钟。那一年正巧提倡拨乱反正尊重老师,当了十来年“臭老九”的先生们普遍升一级工资十来元钱,而高丽蓉正在这个当口犯了永世不得翻身的道德作风上的错误,自然便进了“不得晋升”的另册。

高斌的爸即酒徒范司机,在跑了几千公里的长途货运后刚刚一身臭气返回过街楼打算畅饮一顿,却接到有关部门通知去有关部门报到被告知了他的老婆被活捉的有关消息。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听完有关详情及处理意见,回到家里便将高丽蓉空前全面深刻地痛揍了一顿,这顿揍是在他没喝一滴酒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没有一块乌青露于人眼所及之处。但高丽蓉在床上趴着爬不起来足足三天之久。第四天她勉强支撑着,穿戴得整整齐齐地一早起来出门去赶公共汽车,厨房间里的人们虽然见她依然是微微昂着头,目不斜视地款款而行,但仍然非常透彻地看出了她步履维艰只能迈细碎的步子,牙关紧咬在吞下苦痛的呻吟,而且一只左手僵硬地插在衣袋里显然是为了遮掩什么疮疤伤口。众人以目光欢送走了这个在本弄出尽了风头的新闻人物之后,自然又免不了一番评议:

“脸皮比墙壁还厚!”王阿姨撇着嘴说:“好像啥事也没一样!”

赵老太叹了一口气:“作孽!啥意思!真犯不上!”

钱家女人诧异道:“那个开汽车的活乌龟居然咽得下这口气,到这个地步还不打离婚!要是我们家老头子,早就把我休了!”

惟有平时很乐意主持这类讨论会的林教导顾自烧着他的鸡蛋挂面,不搭一句腔。

那一段时间里,他心中交织着一种说不清理还乱的复杂感情。

他好悔。捉拿平、高两人的结果是高丽蓉被无情地摧残了精神和肉体,他实在也还是始料未及。他本来是想狠狠地收拾一下姓平的,断了那个一口绍兴官腔的“师爷”的来路的,谁知道风闻高丽蓉勉力承担了绝大部分的责任,倒让那姓平的轻轻松松地过了关。他非但知道沉重的行政处分落到了高丽蓉头上,而且还亲耳听到了薄薄的板壁那一头传来的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和高丽蓉咬紧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漏出齿缝的“嘶嘶”声。板壁上的缝隙已被堵死了,但他完全能想象那边的场景,因为多少年来,在高家尚未发现那足可以窥视的缝隙之前,他不止一次地看到那姓范的醉汉是如何折磨高丽蓉的。他起过撞进那间过街楼去解救那可怜的人儿的冲动,但他的理性和柔软慈悲心肠的另一半对立面坚决地压制和消解了这种幼稚可笑的冲动。他对女人又爱又恨。他的老婆在五七年间竟断情绝义地检举揭发他,幸而他反咬一口,把所有足可以定罪的材料统统转嫁到了她头上,把本来要戴到他头上的帽子反扣给了她,这才幸免于那场大难。自那以后他就下定了独身一个不再在身边安一条冬眠的毒蛇的决心。女人太可怕了,他以他的经验为据作了结论。女人不但像一条贪得无厌的蚂蟥永不知足地吮吸男人,而且还把一颗祸心包藏得紧紧地让男人永世也不得猜透。他恨她们。然而壮年独居一室后每每要折磨得他难以克制地想起她们时,他又那么焦渴地希望拥有她们。他把隔壁的秀丽的柔顺的与众不同的高丽蓉当作了意念上拥有的对象。他搬进这幢楼时她刚满十六岁。他很快就觅到了足可以在视觉上和心理上拥有她的那条途径——那条缝隙。他拥有了她许多年,包括她与姓范的司机结了婚之后的许多年,直至缝隙被偶然发现和断然堵死。堵死不久他就凭一种一般只有女人才有的第六感觉,感觉到了平正明的特殊身份。他反因为果、反果为因地把堵截他那条特殊通道的缘由归结为平正明的到来。他恨不能咬死、砍死、掐死、勒死这个虽然比他只小几岁却显得那么年轻那么风度翩翩的绍兴师爷!

活捉平、高奸情差不多是他一手操办的。英语教师生病,学生提前放学,他作为教导主任自然知道。他从办公室窗口向操场望去,看见那小高斌背了书包正往外走。他马上操起电话,拨通了兴业路上的传呼号码。他让四号的王阿姨立即来接听。

“我是二楼的老林,”他说,“过街楼的高老师在吗?我们学校有事要找她,关于她儿子的事。”

“啊呀呀林老师呀,吃中饭时她就把那个姓平的带进她的房间去了,一直肃肃静没一点声音呢……”

“好了好了,”他打断她,“我不管这种事。”

他撂下电话就直扑兴业路。他骑自行车,很快就在接近弄堂时追上了小高斌。他不越过他。他稳稳地锁好自行车,慢吞吞地走进弄堂。一切都算得很准确。他刚要跨人厨房,便听见王阿姨在二楼的狂吼乱叫:“快来人呀,捉奸捉双呀!”他立即向弄堂内水斗旁以及简易小便池上的男男女女一挥臂,声音不高但清晰有力地说:

“出了什么事了?大家快来!看看去!”

平、高两人的奸情就此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了。

他一度好不得意。他体会到了玩弄这一对偷情男女于股掌之中的适意快感。这种胜利感大大冲淡了他作为“三种人”的嫌疑分子而接受审查的委屈、失落、窝囊和无奈,使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和价值。可是在见到高丽蓉在病卧三天后艰难地迈着碎步踽踽独行去赶公共汽车赴发配地点挣几个可怜的工薪时,他的心里还是涨满了一种深深的懊悔。他这一棒子打下去,实实地挨了正面痛击的,却不是他最最深恶痛绝的人,实非他心之所愿哇!

这种懊悔持续并不多久。只不过三两个月的时间吧,林教导竟然在复兴路口的十七路电车站上见到了平、高两人。他俩紧紧依偎在一起,合撑了一把伞,在等候着电车!细雨蒙蒙中,西装革履的平正明显得特别年轻挺拔,而那刚刚受了处分饱受过丈夫痛打的高丽蓉,满腔的柔情那么自然那么大方那么真切地布在她的平静满足的脸上、她的静静伫立的身姿上,使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快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倒活脱脱成了个正在度蜜月的新婚少妇!林教导怒火妒火欲火三味真火齐烧,身不由主地也随他们挤上了电车。虽然隔了许多人,他依然可以听得见他们那和谐的有商有量的赛似一对真夫妻的谈话声,那内容虽不甚了了,但语音语调绝对温婉愉悦,哪里像是两个刚刚被公众当场曝光还受了处分的淫夫荡妇!林教导的跟踪显然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于是林教导很快通过一次全程侦察弄明白了:这两个男女,始终就没有断过他们的来往。他们几乎是天天相约相邀了同乘十七路电车,到了闸北后又同转一辆汽车奔赴那城郊结合部。然后,高丽蓉去上班,姓平的再返回——这个家伙所在的学校,本来就没有坐班制,任什么时候都来去自由。他们不像是姘头,甚至也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林教导心中残存的一点对高丽蓉的负疚之情荡然无存。他从此更加歹毒地痛恨和鄙视女人。如果可能,他希望重演一场活捉正剧,而若真的实现了这个理想,他希望这出戏再富有些刺激性:如日渐风靡沪上的香港武打片一样,血淋答滴些,一丝不挂些,打斗惨烈些,场面宏伟些,而再不要如上一次那样,给高丽蓉一个拉住线毯压住身子的机会,更不能缺少一个重要的角色——那名完全有力量也完全有资格置这对男女于死地的姓范的司机。

林教导的这个理想境界若干年后终于到达。完成这一场面的虽然不是范司机,却是范司机的儿子高斌,如前面那第一章“先写结尾”所述。

林教导作这番远景想象时,高斌还只十二三岁。他非但力小体弱而且浑不懂事。他尚未修炼成杀人凶手。他无意中成了揭发自己母亲丑恶行为的功臣,结果却铸成了他自己一生的悲剧。他如同一步就踏进了地狱之门,从此便由人变成了鬼。

小小的他害怕呆在家里。家里就他一个人时他觉得好受些,但只要母亲一进家门,他就恨不能逃走,或是把自己缩到没有。他不敢正视母亲。母亲没有再与他提起有关那件事的一句甚或一个字,但他怕见到她的眼睛。母子两人常常可以相处无言整整一天、两天,甚至几天,日子照常过,但谁都不敢作任何思想交流。有好几次他半夜被母亲的啜泣声惊醒。他感到母亲的眼泪掉在他的脸上,但他坚决地不睁开眼睛。他没有这个勇气。那一天撞开房门所见到的景象,已经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底。他既不能原谅她,也不能原谅自己。他与她之间已经有了一块厚厚的铁板,今生今世再也休想凿穿!

他更加害怕父亲回家来的日子。他酒醉的次数和程度较前大大地发展了。神智清醒的时候他打母亲,神智不清的时候连他一起打。有一次,在把母亲打得蜷缩在角落不能动弹后,他一把揪住躲在门后的他的头发。一时间,高斌觉得所有的鲜血全都涌到了脑门,身体悬在空中。钻心刺骨的痛令他终生难忘。父亲把他揪到大衣镜前,把自己的脑袋和他的并在一起,对着镜子中的他大喝:

“你是谁的种!说!你是谁的种!”

幸好,高斌的脸长得像爸不像妈,不但像而且酷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点连醉得糊涂一片的父亲也十分清醒地意识到了。

“好!像我!是我的种!”

父亲死命地把他往怀里搂。他细嫩的身躯被他汽车司机的大手按得“吱吱”作响。他透不过气来,甚至希望父亲快些揪头发,这样好松一口气。就在他快昏过去的时候,父亲松了手。高斌“哇”地一声,吐得满地都是。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更怕去学校。同学们都知道他的事。林老师在全校大会上表扬他敢于揭发母亲的行为。那一刻他似乎有点愉快,然而从四面八方的目光中他立刻意识到包含其中的许多鄙视讥笑看热闹的成分。他害怕这种目光,然而它就像影子般跟着他。上课时,玻璃窗上会长出几颗其他班级同学的脑袋。他知道他们是在找自己。这个学校已成了一个动物园,所有的人都是观众,只有他是栏中惟一的兽类。他因自卑而愤怒,但他的怒火在成百上千人的目光的力量下永远不会有点燃什么的可能。

他害怕林老师。只要林老师的身影一出现在视野中,他就会发抖。可是他老是遇见林老师。在操场上,在教室里,在厕所里,林老师总是很巧地遇见他。林老师夸张地对他微笑,肌肉有些哆嗦。他会把手放到他的脑后,轻抚几下。高斌却觉得那是一把要砍他的刀。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像鸭子一样朝前伸脖子,冰凉的感觉从头顶灌到脚跟。而林老师则常常是先表扬他一番,然后很小声地问他:

“你还看见些什么?”

他的回答一开始总是没有。然而林教导会启发他,“你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没有?”

他摇头,或者点头,全看林老师的脸。如果他摇头,林老师会拉下脸,而他马上又会点头。反之,如果林老师满意他的回答,他那副啤酒瓶底似的眼镜后便会放出古怪的光芒。林老师的脸会涨得通红,然后出汗,喘气,还轻轻地用巴掌打他一下,叮咛道:“行了!别跟人说!”

他最怕走进兴业路过街楼的厨房。常常发生这样的情形:他还没有走完兴业路,弄堂口就有人喊:

“来了!来了!”

当他走进弄堂,几十双眼睛早已在一楼二楼乃至三楼盯住了他的必经之路。他麻木地推开厨房的门,几个女人一字排开拦在他前面。摸头的摸头,扯手的扯手,争先恐后地希望能从他的嘴巴里挖出些最新消息。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形。高斌的末日是被王阿姨的小儿子兜头拦住。他比高斌大三岁。如果念高中的话应该读高三。三年前初三时他因多次偷窃同学的钱物,被送往工读学校工读一年。一年后出来,不到一个月又因为骗奸一个弱智女青年再送工读学校。出来后学校开除了他。在弄堂里他是个谁也不敢惹的恶少,出了弄堂更是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在过街楼的厨房里,他会冷不防从黑暗中伸出手,揪住高斌的领子。

“说,你妈是怎么和那个姓平的男人睡的!”

高斌以沉默来对抗,他眼中的怒火却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王家儿子常常是甩手一个耳光,看着黑色的血从高斌的鼻子里流下:

“你不讲,我来讲。你妈光了屁股和那个男人叠在一起……”

高斌奋力挣扎,但总是无济于事。三岁,对成人来说是难以察觉的年龄差距,但对处于发育期的青年而言,却会形成常人与侏儒般的差异。王家儿子只需一只手就可以把高斌稳稳地擒在手里。直到他说完所有想说的污言秽语,他才会松了手让高斌溜走。而当这罪恶进行时,王阿姨就往往躲在屋里,把门开一条细小的缝,带着歹毒的微笑细细品味儿子重复那些她常在别的女人面前嘀咕的话。当旧的淫邪描摹厌了之后,新的创造就开始不断产生。四号楼里的人们在这件事上充分发挥、享受了他们性的想像力。故事越说越玄乎,内容越传越下流。为了创造新鲜的内容,这些妇女(以王阿姨为首)不断挖掘各自对性事的了解与认识。相互补充,相互启智,一直到了每天非说不可不说便似乎此日功课未竟的程度。

终于有一天,高斌在王家儿子的铁掌中反抗了。他咬了他一口,咬得他鲜血淋漓。但换来的却是比这一口惨痛一百倍的痛打。高斌鼻青眼肿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他父亲曾举着一把菜刀去王家交涉。很快就被居委会出面制止。是高斌先咬人的,被打也活该。再说群众对腐化的生活作风的指责本来就是正义的体现和伸张,你老范虽是受害者,值得同情,但应该把主要精力花在教育腐化堕落的老婆身上。范司机听了似有所悟,回家后又把老婆狠揍了一顿。

高斌养好伤,只是腿有些拐。他颤颤巍巍地下了楼。厨房里的“性”闻发布会由于他的到来,气氛格外活跃。王家儿子倚在自家门上,斜叼起一根香烟嘲笑地看着他。高斌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灶上的一壶开水倒了一点在一只碗里。谁都以为他要喝水,但他却突然向王家儿子泼洒过去。王家儿子虽躲得快,但手上还是溅着了些,痛得直叫。妇女们一拥而上,夺过他手中的水壶,按住他。王家儿子趁势奋勇而上,一阵猛打,直到高斌口吐鲜血。高斌软软地倒在地上,王家儿子接过他妈递过来的“蓝油烃”骂骂咧咧往伤口上擦药。居委会的调解人物正兴冲冲地推开厨房的门,高斌却猛地站起来,双手捧着滚烫的茶壶朝王家母子走去。后来人们回忆当时的场景时,都说幸好赵家当时刀还没打好,否则当时就是两条人命。王家母子急速退避。一壶水全浇在急急关闭的门上。

自那以后,过街楼的妇女再也不敢当高斌的面说三道四,更不敢肆无忌惮地问他那些龌龊的问题了。王家儿子却依然不卖账,虽不再动手,但仍然当面指着高斌的鼻子说她母亲的脏话。

记得那个下午的人一致认为高斌是有备而来,等着王家儿子来寻衅。王家儿子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和勇气。

“你妈至少和一个连的男人睡过觉。不光一个一个地睡,还一起睡,十几个男人的……”

高斌没等他说完,已从裤管里掏出了一根乌黑的铁棍,劈头砸了下去。王家儿子用左手一挡。虽是极度疼痛却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而且他趁势伸出右手一使蛮劲一把夺过铁棍。谁都以为这下高斌完了。但他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铁棍尚未脱手,人已转身。他从自家的煤气灶上拿下一根带木柄的烧得通红的铜条。这根铜条是他父亲汽车上废弃的物件,谁都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把它塞在一壶加热中的开水下面的!

王家儿子立即吓白了脸。他扔下铁棍夺门而逃。高斌高举铜条追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绕着兴业路和黄陂路、复兴路跑了一圈。当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时,王家儿子正拖着一条已经被打断的腿在地上打滚,头上肩上手臂上冒着烟冒着血冒着焦臭气。高斌依然劈头盖脸往死里打。三个民警联手终于制服了高斌。而当他被铐走许久之后,兴业路窄窄的街坊中似乎依然回荡着他疯狂的声音:

“我就是要往死里打!我就是要!”

由于情节恶劣,刚满十五岁临近初中毕业的高斌被强行送往市级少年管教所,一待就是三年。

林教导代表校领导为他办理了退学入所的移交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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