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宸若有所思的摩挲着精致的下颔,好男色?有趣!痴傻?非常有趣!懦弱无能?太有趣了!
一旁唤作笙吟的暗卫,看这自家主子这副‘思春’的模样,欲言又止。
君羽宸垂下眼眸,修长的手指描摹着手中茶杯的杯沿。
“笙吟,有事?”
“爷,琴瑟……她只是,不如,太子府内后院还……琴瑟是真心爱慕着,爷的……”笙吟脸上扬起一抹苦笑,琴瑟是真心的,府内的人都知道,爷不可能不知,爷竟然知,却也是视若无睹,这次琴瑟也却是过分了。
“笙吟,你跟着本宫多少个年头了?”不温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君羽宸抿了抿茶,眼眸仍是低低垂着,让人无处窥视其眸中的情绪。
“有十二年了!”说到这,笙吟也是微昂着头,自豪之感不言而喻,他算是跟主子最久的人了,在府内是,在殿里也是。
放下茶杯,君羽宸缓缓起身,款了款衣袖,朝笙吟莞尔一笑,似是感慨:“晃眼间就这么久了。”
笙吟有些受宠若惊,虽说这不是主子第一次对他笑,可他却第一次感觉到这是真实的笑,这次主子是真切的在对他笑。“爷,琴瑟是不是……”
“笙吟,你该明白的,收拾收拾,去银库取些盘缠,即日便离开太子府吧。”君羽宸复又躺在了软榻上,闭眸假寐,显然不欲再言。
“爷!属下,知错!”笙吟单膝跪地,对着君羽宸垂首抱拳道。
“……”
“爷,”笙吟抬起头,目光狂热的看着君羽宸,他不能走,君羽宸就是他的信仰,他不知道如果他离开了君羽宸,离开了他的信仰,他会怎样!
“……”
“爷!”
君羽宸动了动唇,十二年啊,十二年前,十二年前他还是质子吧……
那时,五岁的君羽宸心中只有那漆黑不见五指的小黑屋,和那小小的窗子外同样小小的一片天,只有天天守着回忆中母后模糊的身影度日如年,也是母后记忆中的疼爱支持着他坚持了过来。因为,临行前,父皇曾拉着他小小的手,轻声细语的对他说,只有乖乖的听话,不吵不闹,他才能再看见母后,再回来,当时,三岁的君羽宸只有懵懵懂懂的点头,紧握着双手,拍着胸脯说:“乖乖听话,不吵不闹,就可以和母后在一起!宸宸以后保护母后!”。
他再一次看见父皇是在南辰建国一百年庆典上,天羽皇穿着明黄的龙袍,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向南辰皇表达祝愿。当时的君羽宸并没有发现异样,他挣脱看守侍卫钳制住他的手,欢欢喜喜的跑过去问,父皇是不是来接宸宸回家了,为什么母后没有来。天羽皇没有回答,而是对他嘘寒问暖了一会儿,便和别国使臣攀谈去了。即便是小,君羽宸到现在也是发现了一些古怪,君羽宸看着自个父皇与别的女人相握的手,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那天,他看见了自己的父皇,也知道了现在天羽的皇后不是他母后了,是另外的人了。那天,南辰皇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对向他父皇夸他,机智聪慧。然后又对他父皇说,两年之期已到,敝国太子是时候回朝了。可是他的父皇却是不愿意了,百般推辞,后面是南辰皇意已决,硬是让他父皇同意了。后来,对母后忠心耿耿的谭公公告诉他,他的母后在他前往南辰为质子后的半年内郁郁寡欢,不日便逝世了,他的父皇为了保住皇位,与西凉联了姻。他父皇不愿他回朝是因为,他回朝了就说明大战不日即将触发了……
“绝无下次!”君羽宸终究还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回了一句。
“是!”
“爷,”一名蓝衣男子缓步踏进殿内,向君羽宸行了一礼,垂首恭敬道:“爷,水已备好,是否现下沐浴?”
微微蹙眉,君羽宸面有迟疑。微叹了口气,笛啸也知是之前琴瑟窥视主子沐浴,欲献身一事,主子心中有了计较。当下赶紧抱拳说道,“属下已遣散浴池方圆百米之内所有人员,也仔细搜寻过了。”
君羽宸这才满意点头,大踏步越过珠帘屏风,走进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