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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业辉煌的盛元二君

(一)元世祖

元世祖忽必烈是成吉思汗之孙,拖雷正妻唆鲁禾帖尼的第二子,蒙哥的弟弟。忽必烈胸怀大志,一心想安定天下,并热心学习汉文化。他曾先后向刘秉忠、王鹗、元好问、张德辉、张文谦、窦默等请教治国之道。

元宪宗九年(1259年),忽必烈正在攻打南宋鄂州(今湖北武昌)时,得知蒙哥汗死讯,但不能够确定四弟阿里不哥的动向。忽必烈的妻子察必精明能干,一面拖住阿里不哥的将领,一面及时给远方的丈夫送去了正确的情报:“大鱼的头断了,在小鱼里,只有你和阿里不哥了。”忽必烈见信后,立即定下了方案:先与南宋暂时停战议和,然后兼程赶回北方争夺汗位。

次年三月,忽必烈在成吉思汗弟弟支系宗王的支持下,于开平(今内蒙古正蓝旗东)称汗。四月,阿里不哥在蒙哥系与察合台系宗王的支持下也称汗了。于是,蒙古汗国同时出现了两个大汗,而且又是同胞兄弟。

兄弟间的争战持续了四年多,至元元年(1264年),众叛亲离的四弟阿里不哥只得披着罪人的衣服向二哥忽必烈投降。

忽必烈打败阿里不哥后,将其谋臣全部诛杀,然后迁都燕京(今北京),改称大都,建元至元。

至元八年(1271年),忽必烈取《易经》“大哉乾元”之义,建国号为大元。

到大都后,忽必烈积极着手消灭南宋的战争。攻克襄阳几个月后,已经病入膏肓的南征统帅史天泽写信给忽必烈,向他推荐伯颜担任南征军统帅。伯颜是突厥人,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军事将领。每当伯颜参与军国大事时,他总是高出其他朝臣一筹。

伯颜受命后,坚定不移地向南宋挺进。他每到一个尚未平定的城镇时,总是先要求对方投降,如果当地驻军抗拒他的命令,他再进攻。宋将吕文焕和范文虎等将领认识到蒙古大军的绝对军事优势,干脆加入蒙古军。其他南宋官员因对奸臣贾似道愤愤不平,自愿投降的人与日俱增。

至元十六年(1279年),元军灭了南宋,统一了全国。

征服南宋王朝是忽必烈最辉煌的胜利,从而把拥有五千万人口和丰富资源的领土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这是他执政头二十年最伟大的军事成就。

忽必烈对人民的赋役剥削限制在一定的数额之内,并采取了一些有利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措施,如垦荒屯田,兴修水利,限制逼良为奴等。

忽必烈试图迎合汉人,建立了一个类似传统中国王朝的朝廷,采用儒家礼仪,赢得了许多汉人的拥戴。虽然他没有采用汉人传统的科举制度,但他聘用了许多汉人担任要职。

忽必烈在用人上能慧眼识才,唯才是用,把18岁的安童任命为丞相。

安童是元初开国四杰之首木华黎的孙子,13岁时因祖父的功劳入宫主管宿卫。但他不愿意倚仗祖辈的荫庇,而是兢兢业业,勤奋学习。

元世祖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得胜后,拘捕了阿里不哥的党羽千余人。忽必烈问安童道:“朕欲置此等人于死地,你以为如何?”安童回答说:“人各为其主,他们跟随阿里不哥也是身不由己,这由不得他们选择。陛下现在刚刚登上帝位,如果为泄私愤杀了这些人,那又怎么能让天下人诚心归附呢?”忽必烈没想到一个16岁的少年竟然说出这样有见识的话来,便对安童另眼相看了。又过了两年,安童18岁了,元世祖见他处世练达,办事果断,为人稳重,足智多谋,就破格提拔他为中书右丞相。直到49岁因病去世,安童共为忽必烈效力31年,为元初国家的稳定和繁荣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用18岁的年轻人担任丞相,这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忽必烈不计年龄,只从实际才能出发,只要有丞相之才就破格提拔,得一人而天下兴,从而为江山社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同样,忽必烈对南宋降将也大胆录用,委以重任。尤其对南宋状元丞相文天祥更是用尽了心机,要加以重用。但文天祥忠于孔孟之道,恪守三纲五常,誓死不降。忽必烈重视人才,让被俘的宋恭帝出面当说客,劝文天祥为元朝效力。

文天祥一见宋恭帝便泪如雨下,边哭边说:“圣驾请回,圣驾请回!”

忽必烈又让文天祥沦为乐坊歌伎的女儿出面劝降,文天祥肝胆俱裂,对女儿说:“阿爹救不得。”

最后,忽必烈只好亲自出马,劝道:“我很钦佩你的忠烈,但宋朝已亡,连你们的皇帝都归顺我了,你也不妨做我的丞相,我不会亏待你的。”文天祥说:“我是大宋丞相,怎能再为另一个朝廷服务?”忽必烈又劝道:“当两朝丞相或许有违你的观念,那么可否主管枢密院?照样能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啊!”文天祥昂首回答道:“一死之外,别无所求!”

即使这样,忽必烈还是不忍杀掉文天祥。

直到至元十九年(1283年),有人说江南南宋遗民打起文天祥的旗号反元,忽必烈这才下令杀了文天祥。

为了备荒,忽必烈恢复了国家控粮的政策。这一政策在中国很早就制定了,北宋著名丞相王安石使之更加完善。每当丰年时,国家收购余粮贮藏在国家粮仓中。当荒年粮价上涨时,便开仓免费放粮。

忽必烈要求地方长官对老人、孤儿、病弱者提供救济,还为百姓修建医院。

忽必烈通过一系列政治和经济政策,把亚洲大部分版图统一在蒙古的霸权之下。

忽必烈努力保护帝国境内各种不同民族臣民的幸福和安宁,这在那个时代是罕见的。经学者多年研究,一致认为忽必烈不仅是一位好皇帝,还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身为皇帝做好事,较之一般平民,其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忽必烈统一中国后,继承祖父和父辈的传统,在开疆扩土方面也不示弱,屡败屡战。

至元八年(1271年),缅甸接受元朝诏谕,成为忽必烈的属国。至元十四年(1277年),缅甸和金齿(今云南保山)部族发生摩擦,忽必烈派兵征伐缅甸,但当大军走到八莫(缅甸北部城镇)时,因天气炎热,士兵水土不服,只得无功而返。次年,缅甸发生政变,缅甸王被其庶子囚禁,元朝云南王派兵征讨,到达蒲甘(位于缅甸中部)时,由于粮草供应不上,只得退兵。

安南即现在的越南,最早曾是中国的郡县,五代时期自立为国。蒙古老帅速不台之子兀良哈台平定云南后,派使者到安南让他们纳贡,安南国王陈煚将蒙古使者投入狱中。兀良哈台闻讯大怒,发兵攻破安南都城。由于那里气候潮湿炎热,来自北方的蒙古军不能适应,只好收兵而归。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忽必烈运用假虞灭虢之计,派兵攻打占城国(在今越南南部),向安南征兵征粮,并假道安南国,想一并把安南也灭了,将其重新收入中国版图。但是,当蒙古大军再次攻入安南都城时,由于粮草不继,军中疾疫泛滥,只好退兵。大军走到半路时,遭到安南军的伏击,损失惨重。第二年,忽必烈又发兵十万征讨安南,从海道押运粮草的部队遭到安南伏击,粮草全部沉入海中,只得撤军。撤军途中,再次遭到安南军的伏击,死伤无数。

蒙哥大汗在位时,曾远征高丽,高丽国王撤到与汉城遥遥相望的江华小岛上指挥抵抗。元宪宗八年(1258年),高丽国王遣世子王典到蒙哥宫廷做人质,表示愿意成为蒙古的属国。忽必烈即位后,把女儿嫁给这位年轻的王子,送他回高丽继承王位。

接着,忽必烈派使者要求日本效忠元朝,日本摄政王北条时宗断然拒绝。忽必烈于至元十一年(1274年)和至元十八年(1281年)两次出兵攻打日本,由于蒙古大军不习海战,两次遇到暴风,都惨败而归。忽必烈还想第三次远征日本,因制造大量的海船有实际困难,忽必烈听从大臣进谏而罢兵。

忽必烈在晚年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先是他最钟爱的皇后察必于至元十八年(1281年)去世。五年之后,他最喜爱的儿子真金英年早逝。真金是他亲自选定的皇位继承人。

从此,忽必烈开始酗酒,并且毫无节制地暴饮暴食。他的体重迅速增加,身体越来越胖,以至胖得不成样子,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

真金病逝八年后,忽必烈也病逝了。

(二)元成宗

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忽必烈的太子真金去世。按照嫡长子即位的传统观念,忽必烈把希望寄托在真金之子铁穆耳身上。

为培养储君的各方面才能,忽必烈派铁穆耳统兵讨伐叛王哈丹,接着又派他镇守蒙古汗国故都哈拉和林,掌管北方防务,同时派开国四杰之一博尔术之孙、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做他的助手。铁穆耳与精锐的北方驻军结下了特殊的关系,这一关系成为他登上帝位的重要保障。

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农历正月二十二日,忽必烈病逝。同年农历四月十四日,铁穆耳从哈拉和林回到上都(今内蒙古多伦东北),在重臣伯颜、玉昔帖木儿的支持下由诸王会议推立为帝,史称元成宗。

元成宗即位后,中书右司员外郎王约上书,建议在经济上轻徭薄赋,停止所有非急需和必需的土木工程,免除历年积欠的赋税,核实纳税的民户以减轻百姓负担,与民休息;设立义仓,赈济贫苦之人,开放打猎等禁令,实行有利于农业的措施以发展生产。

在政治上,王约建议整顿吏治,打击贪污受贿,革除官场积弊;慎重地选择官吏,尤其要慎重地选择直接治理地方的府、州、县长官;重新修订律令,严肃赏罚;裁减冗吏,精简机构;减省烦琐的条文,改革不合理的制度以提高办事效率。

在对待周围邻国关系上,王约建议不要斤斤计较于要求别国朝贡,甚至为此动武,应该以恩德感召远方之人。

此外,王约还主张办好学校以培养人才,并要求朝廷上下认真了解民情等等。

王约的建议成了元成宗一朝的施政大纲。

元成宗完全接受了这些建议,继续实行忽必烈时减免赋役、赈济灾民等政策。

在减轻百姓负担的同时,元成宗三令五申要求地方官员鼓励农桑,发展生产。

元成宗重视儒学,不歧视汉人,还把公主嫁给了儒生。

修武县薛氏人口众多,素有“薛半县”之称,这些薛姓人口都是薛驸马的后人。薛驸马名叫薛澍,字时卿,号朴庵行人,曾任吏部尚书兼掌五部事,为元朝重臣,时称“元天一柱”。

元成宗决定在汉族儒生中间为女儿挑选一位乘龙快婿,于是在朝中宴请儒生,让公主亲自相亲。他们二人商量好,公主出来相看时手指谁谁就是驸马。薛澍虽然貌不惊人,但满腹经纶,聪明绝顶。席上,儒生都知道皇帝和公主要挑选驸马,为了表现文士风度,一个个正襟危坐,吃菜饮酒小心翼翼,唯恐有失礼的地方。而薛澍则不然,他知道自己的长相不会引起公主的注意,就故意毫不拘谨地大吃大喝,甚至连筷子都不用。这时,公主出来了,只见她雍容华贵,美艳绝伦,仪态万方。公主往大殿上一看,还没来得及看清下面儒生的相貌,就被薛澍的举动吸引住了。见薛澍竟然用手抓起一把佳肴往嘴里塞,公主不禁掩口而笑,手指薛澍对元成宗说:“父皇,你看他……”元成宗以为公主相中了薛澍,就说:“好吧,就是他了。”这时,公主才知道自己失言,但想更改已经来不及了。成婚后,公主了解到薛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品行端正,感到非常幸福。

这件事也反映了蒙古民族的粗犷与豪迈。

元成宗拒绝大臣对日本用兵的请求,于大德三年(1299年)派僧人出使日本,恢复了两国间的正常贸易和文化往来。

元朝海外贸易发达,和当时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密切的交往,如罗马、英国、法国、西北非的摩洛哥和苏丹、北非的埃及、东非的坦桑尼亚、南亚的印度等等,元朝的岁入高达二至四亿两白银,为中国历史最高值。

大德九年(1305年)六月,元成宗立唯一的儿子德寿为皇太子。十二月,皇太子病逝。

大德十一年(1307年)农历正月初八,元成宗病逝。

因元成宗与其独生子相继病逝,未及安排皇位承继事宜,因而引起了政局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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