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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泛湖

懵懵懂懂离开了洞庭湖上,那块茶盘样的洲子。

懒得去担心,又不是走高家林那条弯弯的山道出来的,结局也许不会有那么惨。

一上船进城,我就犟起要先住旅社,要先看看世界,再去看人。秃局长念记将来的翁媳之情,应了。在江岸边航运旅社二楼拐弯处,他把我同行李一起塞进了一间又黑又方的保险柜似的房子里。

幸亏小柜子世界还不欺生,坐在床边不用抬头扭颈四处搜索,电灯电扇开关就随手可按,灯光很暗,暗得有些发冷。呆鸡似的将自己木木地搁在桌前的板凳上,扫了扫几个屋角,蛛网竟一闪一闪的,用手在桌上画了个圈,果真有清晰的痕印。不过终于卸下了路上三尺,树上三寸,满脸满眼的泥巴灰,也卸下了做衣配不齐纽扣,走路踢破脚指甲的湖洲板画。应该庆幸。

到底是大世界,旅社的桌面文学,什么钢笔写的诗呀词呀,刀子雕的画呀像呀,很耐人寻味,丝毫不比供我衣食的那个乡村教室逊色。想凭外祖母、母亲遗传的灵气去推文学之门,兆头很好。泛出湖洲来的前景未必黯然。也懒得为那跛脚的,不,脚只有一点点跛的人去伤神了。跛脚的拜伦不也跌破着成了大诗人……想入非非,睡意渐浓,人便走进了甜甜的梦境。

去看过那人一次。

找了份工。借用。有借有还也好,再借很难也好,我冇思考,反正秃局长能将我农转非后,就不愁以后怎么样了,再说肯借用我的肥叔是电视台的头,也是我的头,而未来的公公秃局长又是肥叔儿子的头,线挽梭子上,一飞就快成网了。

当蜡烛也好,做嫁衣裳也好,我都愿意,只怕冇得做。可人太瘦小,稿子堆得太高,每天真想多吃一餐。台里播音室在六楼,唯恐在梯间打转转时被人瞄见有湖乡人之嫌,就没去,一次也没去过。

编辑室里,每人一张桌子,每张桌子上一块牌子,“琼池飘香”、“故事大王”、“新闻报道”……我的桌子上没有牌子,但每块牌子前的稿儿件儿都可以放几沓到我这里来,我也趁机熟识起这些点头的、含笑的、绷紧嘴扫视的同事。还可以欣赏那些把一撂信稿像甩票子一样在手上啪嗒啪嗒的优哉。有加班车加班船也应该有加班桌,我所以明白了没竖牌子的意义。

外面的世界真热闹,只是把我遗忘。可我决不肯忘下自己,忘了自己的心事。

终于我也有了朋友,在小屋里又暗又冷的灯光下,我痛快了一回,我毫不顾忌吐着憋得发霉的话语。她是否在听,是否爱听,我一点也不在意,只要我是在说,真的,在说,我就满足了。

我说我痛苦得要死,说我怎么能不痛苦?父亲胃开刀只有四克血,母亲高血压招抚他差点晕倒;二哥推土机陷在烂泥里一直出不来,两个侄女也天天像泥娃似的跟在大人后面车圈圈;三哥闹离婚不起灶火,东吃一餐西吃一餐,吃了白眼就饿—餐;还有远离亲人的大哥,虽然年轻时有幸出了二十块钱让一位高僧摸过一回头,中年事业发达,人丁兴旺,但那高高的花额子后面头发像荒滩上的蒿草稀稀疏疏,怕是伤尽了神。我出来四个月,没回过一次家,骨肉亲情的牵挂整夜整夜地冲撞着我的小世界,没有着落的小世界。

没有窗,门又不敢开。时刻担心被痛苦和寂寞呛死……她肯听我说,以苦笑为“保留脸谱”,并且两个钟头只上了一趟厕所。我想我还有话说,说看了那人一次,人是坐着和我见面的。

走时,她握着我的手,还用力紧了一下。啪嗒——脚踩塌了一级梯子——这地方真应该装上路灯——我也愿意跟你说,全说给你听。真的。明天见。就是说明天,我也要像她那样脸上有一种苦笑,再让嗓门半开拽出一个个“嗯”字。她一定也好久好久没有遇上能够说话的了。第二天,我也坚持听了两个钟头,我打心眼里钦佩台上唱戏的演员,幸亏我没去演戏,苦笑的表情很费劲,难怪关汉卿杂剧里始终不写苦笑料。我发誓不再找人诉苦了。

以后,上班我老看她颈脖子有没有反应,我可是连脸颊的肌肉都酸溜溜木胀胀的,她两个钟头的痛苦我却只记得好像她丈夫跟厂里女技术员经常一起加夜班,女技术员穿紧身裙在舞厅里妖得很,还仿佛记得她丈夫鼻高嘴阔肩宽。

一定得去再看那人一次。

很希望他能端杯开水或拿本书给我。脚跛有什么要紧,我有什么要紧,生活要紧。

去了,满屋子问过好了,喷香的擂茶也喝过了,还是没有看清人,也没有看清腿,只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捧着厚厚一本书,是自己在看的,不是送给我的。为了报复也为了报答,我让二十四气打脚跟一处来,高跟的韵律磕哒磕哒地响。

那一晚小屋死了,世界死了,贴在天花板上的眼神也死了。静。静得发怵,梦见在湖边打漂漂,一个漂漂一片银光,一片银光一条美人鱼……

人有什么好看的,世界又有什么好看的。

编辑室里,十几个人相处,相安无事。但汩汩的潜流谁的第七器官都能感觉,除闭目养神的当儿,决不把视线移开稿纸,免得触到别的光柱生出些意义来。门左边那些人那些事还来不及熟悉,门右边老马大刘小丁韦倩白娘子和我占领着二十四平方米。肥叔我们的头,也有张桌子深入其中,我刚来不久,正遇上文明活动月。头布置每人桌上放一盆花,自备,插花栽花都行。长不大的心时刻子驱使我去瞄大家的花,去给大家的花排队列名次。

一次,无意中发现韦倩也在瞧花瞧花前的人,每每瞧过,神情都有变化。真的,她心里想的,想死了我也猜不着。后来在秃局长家听肥叔说才明白了她的眼神。大概是花放在台长的桌上——“好哇真好”,放在老马桌上——“无聊之至”,放在大刘桌上——“故作风雅”,放在我的桌上令她生出些风花雪月之感。老马也让人纳闷,一堆堆稿件从左边挪到右边,又从右边挪到左边,没到下班还叠还挪。肥叔头很欣赏老马,要我像她那样兢兢业业,天啦,我敢说只看着老马那样做我都会得病。一天,我说其实老马你编完稿后还可以写个短篇。老马像刚来时那样瞪着我,仿佛我从来不知道编辑是怎样的一种事业。大刘很赞同我这一点,他看完稿件后就写短篇写中篇还写长篇。我怕是喝多了湖水。湖水是一味药,我时常吃多了药似的好心好竟得罪人。一天,我说大刘你都发了些什么?不料大刘也向我射来两团火,那意思是,不许任何人过问,只要知道他在写就行了。我由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瞪着我,最终莫名其妙地变成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问。

编辑室里大家也还是说些话,一般趁肥叔不在,老马来得远所以讲远在天边的事,他讲爷爷怎么教父亲,父亲又怎么教他吃蝗虫,讲他老婆的一个堂兄画一道符,生产鬼就不敢进产房。一次,我无意中听肥叔说,老马对他说过,编辑室里香少菩萨多不供烧。第二天,趁提前上班的小会儿,我憋得不能再憋地对老马提起了菩萨烧香的事,不料老马抖抖索索连窗栓都拉不开,嘴角神经质地一咧一咧,看了让人闷出沙痱子来。大刘生长在本地,业余爱好体育,就谈体育,他谈起围棋能手聂旋风,谈起二十三届奥运会跳远第一名欧文斯、第二名迈克里斯来、滔滔不绝,潇潇洒洒,可第二天我就改变了这个印象,当他接到退稿信时眼圈都红了。不过由红变灰变黄只是刹那间的事,在大伙看来,他还是大模大样的。我和小丁,小丁和我倒是很要好,他高个子,穿着入时,一口准确得不能再准确的普通话,特别悦耳,我只是不爱看他那双光彩熏人的眼睛,他时常窘得我去想那个坐着的人和他那淡淡的神情。也很怪,我不爱甜枣爱山野里的酸枣子。

有时我真的想回湖乡要点酒药子拍窝老甜酒把他们统统醉翻,也让他们轻松轻松,想说什么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天外天原来是块雨天,一块没有交流相互戒备的阴雨天。

真想回去跌破一回脚指甲。

我爱山枣爱淡漠,天晓得我还会爱哪些别人不爱的。

我又看了那坐着的人一次。

我渐渐近密地看那人,是因为他给了我很多书,他对我的友好使我表现欲很大,我坐在他身边告诉他,我爱山枣不爱甜枣,讨厌光彩的眼色,爱淡漠的神情。我还告诉他,我爱木言小说里写的那个湖泊梦。

有一个大湖泊,里面泛着好看的令人神往的涟漪,涟漪每日每时都变幻着花样。有一天,—个很漂亮的姑娘掉下去淹死了,她妈妈在湖边呼天号地,后来,眼泪凝成雪片飘入湖中,堆起了一座冰山。后来,大家在冰山上爬得很累,累乏了去找妈妈要湖,妈妈说嫌累就不爬,冰山比湖泊好,不会淹死人……

“我好想好想那湖的。”我望着他说。不料,竟震撼了他,他缓缓地转过来,明亮的眸子巡视了我一阵,忽将白皙的手伸给我。当时我觉得他只要有手就行了,真的,只要能这么伸来温暖的手就足够了。

还是妈妈能体贴女儿,泛湖出来的那天,她对我说:“满妹子,去吧,这湖里打不得几个转,到外面看大世界去,说不定老局长的儿子能中你的意。有点点破败不算么子,男人有很多地方值得爱。”果真,他淡漠的眼神,他的温热的手很可爱。

那一晚回旅社,我被许多新感觉撑住了。比如秃局长其实不秃,只是花额子生得高一点,这样倒更有智者风度。肥叔的将军肚在这个年纪挺拔起来也是恰到好处的,怎不?任何生人到台里来,都没有认错过我们的—台之长。心境的变化微妙得很,连小屋也不那么闷了,灯光也不那么又冷又暗了。

为了我的有了一点着落的世界更有着落,我又从被窝里拖出身子,正经八辈地向台里打了个报告,要求转正,只等明天一上班就呈交给台长。那一晚,我又在一个光彩的世界里舒心地睡了一觉。

真想就这么长睡下去,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是一个眼花缭乱的世界。

上班半个钟头,我盯着编辑室的门口和门外的那条走廊,直到台长腆着肚子走来。真绝了,台长的大脑比我手表的电脑还灵,—看转正报告几字,就断说我爱那坐着的人了,我已经学会了说谎,但我不能够说谎,我点了一下头,如果点两下头就是一种浪费。就这么回事,我真的下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眼见韦倩开始疏远我,老马大刘不停嘀咕,小丁的眼神更令人莫测……我真不知道自己又错在哪里。幸亏我还有过两个钟头的付出,知心朋友告诉我,台长的儿子还没有对象,台长的儿子没有对象与我有何相干?我爱那坐着的人与你们大家有何相干?!稀奇事,奇得一天出两个太阳。

跟秃局长出湖来的那天,船靠了十几个码头,我这人生事业能靠多少个码头呢?

“香少了菩萨多了你是知道的,明天起你随市里一个临时调查组下乡蹲—个月点。”伟大的台长,你到底不愧为台长,所以你能够当上台长,你太了解我的心思了。“不过你得写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一部桑塔纳小车,一部丰田面包车,绕过花坛开出了庄严的政府大院驶向郊外。烈日尽管烈日,有空调就不必流汗,能享这等福,我还得感谢台长。好景不长,前面不知是公路出了故障,还是故障因为公路。车停了,前面后面的车都有手伸出窗外挥动,车还是不动,调查组的头听说是市里的一个什么部的什么长,他先下了车,这意味着谁也不能呆在车里了。

现场真窝囊,两三个人浇柏油,七八辆车等着,我们这一行的头,看不得,干得。拿起锹掀起了沙石。机不可失,调查组拍照的同志咔嚓了一下,我很想去问他,这……我要不要写在报告里。

不—会儿,蓝色的、白色的、茶色的车又都开动了。

一进郊区,风景如画,绿色宜人,河沟边的绿柳低低地垂着,路旁的刺藜密匝匝围成一条条田园篱笆,沟渠里流水潺潺。真是一个忘忧忘愁的好世界。老李大刘小丁韦倩还有台长你们去远点吧!让我也痛快痛快。一个月的乡村调查证明了我的适应能力,我以为这个世界饿不死我啦,真的,靠这一个码头,时间虽短暂,感觉良好。

打道回府的那天,我和两个司机还有拍照的最忙。和标本一样贴着签的大包小包压得我们气往上冒,汗往下流,头们来了,握手拍肩前呼后拥地来了,拍照的太累了,扶在车门边只喘气,没能够摄下这鱼水情。还是那溜风景,还是冷气音乐,心里滋味大不如前,回去一定要翻翻俗语词典,看有不有“生口的要吃,到手的是财”这个句子。

我不想看世界了,令人晕眩。人生的码头站台越少越好。

我有点失悔,出湖来,不该先看世界再看人,如果先看人,和人一起看世界呢……

一个月没有看到坐着的人,很想念。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使我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他。

他在等我。是从窗户里那双眼睛里读出来的,谁叫我属猴,古里古怪的点子老不跟我打招呼就冒出来了,我不推门却推开了窗,把手从窗外伸进去,隔着书桌让他握着,他终于站起来了,他比我高一个头。

那一天,我在未来的婆家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才醒来。怎么得了,晚上要交调查报告,我还没有开始整理。

“怎么不叫醒我!”看着坐在桌边的他,我急忙嚷道,他笑吟吟转过身来,白皙的手拿着一沓材料纸,吃力地走近我。一时疑惑,即刻释然,一阵冲动,眼睛里忽地蓄得满满的,全不顾那只脚的承受力,我拥向他,紧贴着一个陌生的胸怀。真说不清,是因为他帮我整理好了材料还是他终于站着向我走来。

星期日,某刊物编辑部让我去改一个稿子,我顺便抄起桌上的一个中篇看了看。要好神有好神,是—个和自己生活经历一模一样的故事。

无法激动,尽是疑惑。《水芙蓉》,木言,又是木言?《我是天边那颗星》,不也是木言吗?

一个战场上断肢军人的散文诗集。还有那个写湖泊梦的作者,都是木言啊。

回旅店后,我把刊物杂志掀翻一床。木言比比皆是。望着花花的一床书,脑子里开始了“意识流”,洞庭湖洲……湖泊梦……芙蓉妹……战场上的断肢……天边那颗星……捧着书的白皙的手。突然,流动的意识猛地一顿。

我找到了小旅社唯一的一部电话,“喂——”很快我拨通了老局长我未来婆家的电话,“喂——木言吗?”老里老气的声音连自己也有点陌生,你的《水芙蓉》暂时不能发,——为什么?——这一招还真行。可以不发,但请相信生活中美的东西很多,很值得我们去发掘去歌颂……

他那里越侃越激昂,我这里已轻轻地挂上了话筒。

不知是蒙太奇在生活里,还是生活在蒙太奇里。我被纷繁变幻的世界弄傻眼了。

我早和他一起看世界,世界肯定要好看得多。

我没有即刻去看他,不忍心把地球撞出轨道。

让自己足足冷却了一个星期,去见他那天晚上,我特意到百货大楼买了一件礼物送给他也送给我自己。

揣着两朵一模一样的小红花,避开喧闹繁华灯火如注的大街,走着一条幽静的麻石小巷,麻麻细雨从偌大的苍穹挤向小巷,我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和宁静。

1990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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