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沧海桑田,他断不会让她有事!
他,死了?
白日间的纷乱似乎已寻不得什么痕迹,只是那紧皱的双眉,眉头间那略微拱起的沟壑,在诉说着白日的纷乱。
宫紫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脑海中皆是白日间那突兀的戏码,还有南宫尘的话语。
她的血没有用?只是压制?那为何那些死人却能瞬间恢复如常,为什么当时那些血会急剧的向她的血靠拢,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越想这个,脑袋越有些烦躁的疼痛。宫紫蔺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发丝,无力一叹,趴在了桌上。
先想来来到这吴城,好多事情都已经在自己的预料只为,本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瘟疫,后来却发现这根本不是瘟疫。
本以为治好他们便是,却发现自己的异常,还有百姓间流传的话语,今早的对峙,到底是谁在暗处准备除掉她。
南宫尘?想起那双有些深邃的眸子,那一抹如天中月般华美似幻的身影,宫紫蔺心不由一缩。有些事情,她知道他是明白的,可是这场瘟疫,或许与他来说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当然知道这瘟疫绝不可能是他弄出来的,只是……
到了最后,如果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法子的话,她只能去问他。
宫紫蔺又是一声叹息,她怎么觉得,最近自己的唉声叹气越来越多了,不要到时候,病没弄好,自己倒是苍老了。想到了这个,她又是一叹,唉!女人果然不能多叹气。
想着想着,宫紫蔺便也爬上床睡去,反正想太多也没个头绪,还不如趁早歇息,明早不一定还有些什么想法。
一天,两天,时间便也这么安稳的的过去了。
直到……
什么!宫紫蔺满脸不敢置信看着底下的人,是否是她听错了还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死啊!身子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只是目光依旧不敢置信的瞧着下面的人,似乎刚才的话语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娘娘,这个微臣也不知道啊!”底下的人瞧着上面面色突然凝重的人,突然有些丈二摸不清头脑了,不过只是一个人死于瘟疫了,娘娘何来如此紧张。
或许是他们不清楚,如若死的人是他人,她倒也不是太在意,可这死的人却是那个吃了她做的解药之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紫蔺靠在椅子上,顿时有种浑身力气被抽走的感觉,明明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明明前两天脸色不是越来越红润了,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他死前症状是如何。”理了下头绪,宫紫蔺现在非常在意那人死前的样子,她要弄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就是和一般瘟疫的人一样。”底下的人目光偷偷瞄了眼宫紫蔺,邃也是更加的纳闷。
“一样?”
“是。”那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弄得其他人也慕名奇妙了起来。
宫紫蔺看着他这幅样子,没有耐性的问道:“你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这个,据其他人说那人死前唯一不同的就是,是口吐鲜血。”
“口吐鲜血?”
“是。”
宫紫蔺面色一凝,她记得死于瘟疫的人,死前就像是睡着一般,毫无预兆,亦根本不会吐什么鲜血,那人死前居然口吐鲜血,难不成是因为她药的缘故?
“你先下去吧。”
下面的人瞧了眼上面的人,见她挥了挥手,也为了避免余下的麻烦,邃也顺从的告了退。
宫紫蔺现在是一团乱,本是听官员汇报死亡的人,刚巧问道那病区的人,就是听到那人的死亡,脑中现在根本就是一团糟,想理出什么头绪来,却发现没一条线索都是紧紧抱在一起,根本就别想理出些什么。
本来想说即便自己的血不能救他们,压制也是好的,总比原先做出的药丸只能压制一阵子,到最后产生了抗体,也是没有用处的,现在倒好,好端端吃了她做的药的人,居然也死了,而且是口吐鲜血。
宫紫蔺烦躁的抓了抓头,嘴巴紧抿,眉头高耸,一派摸不清头绪的样子。
“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传入耳畔,宫紫蔺抬起头,见到是他,一张脸顿时耸了下来,有多无力就有多无力,有多挫败就有多挫败,叹了一口气:“南宫尘,那个吃我药的人死了?”
“死了?”南宫尘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面露惊讶。
“你也不清楚?”瞧见他的样子,宫紫蔺便知他也不知道,唉,低头又是一声长叹。
“嗯。”南宫尘点了点头,邃双眸微眯,眉头略皱,这根本不可能会这样啊!难不成有人做了手脚,想到这个,眉头更加高耸,如若如此,那她不是危险了?目光扫向那个哀叹之人,心一缩。
“南宫尘,我们去看看吧!”宫紫蔺抬起了头,在这里唉声叹气,随意乱猜,也猜不出些什么,还不如实地观察下,查看下尸体比较好。
“嗯。”南宫尘点了点头,与其在这里无乱猜想,或许到那里有什么线索,“尸体还在。”他记得人一死,便是让人火化掉了,只有贫民窟偶有没有火化的,但是到了后头也会有专门的人去火化的,就不知这尸体还找的找不到不。
“应该没有。”宫紫蔺想了想道,听汇报说,这人刚死,想来他们的速度应该没有这么快。
“那我们快去吧。”
“好。”
说罢,两人呢便是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远处有一道目光紧紧跟随其身,阳光下,竟也泛着一丝阴冷。
宫紫蔺和南宫尘刚已赶到哪里,便是瞧到有人正准备拿火把把人给烧了,便急急忙忙的阻止了下来,此时,两人便是在这人原有的住所,尸体已被搬了进来,静静的躺在床上。
宫紫蔺站在床边,仔细的打量着这尸体,面色倒是如死人一般苍白,倒没有跟先前在贫民窟发现的死人一样,如活人般面色上带着一丝红润。视线再往下扫去,却亦查看不到什么。
他的样子与死人一样,想来或许是她血的缘故,故此没有跟其它死在瘟疫上的人一样。
“发现了什么。”南宫尘转过头,问道,却见她面色凝重,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便知她定是在思索些什么。
“他面色倒是不想其它尸体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其它的,我也瞧不出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宫紫蔺左手握拳打了下右手掌心:“对了,红点。”
“嗯?”
“死于瘟疫的人身上都有一个红点。”宫紫蔺可没忘记那些贫民窟的尸体上面都有红点,想到这个不由有些兴奋了起来。
说罢,宫紫蔺便伸手想褪去床上人的衣服,只是……
“你想干嘛?”
宫紫蔺瞧着自己的手腕被人牢牢的握住,两眼一白,不由看向这手的主人:“当然是看他身上有没有红点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问吗?
“等等。”似乎想到了什么,南宫尘双眼一眯:“当初贫民窟的时候你也这样不管男女老少,就这么剥了别人的衣服,检查。”
宫紫蔺闻言,不由嘴角一抽,为啥听她这话,怎么感觉她有一丝丝的变态:“南宫尘,我又不是变态,干嘛脱他们衣服,何况他们的衣服根本没啥需要脱的。”
南宫尘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辩驳,只是想到她就这么脱了他人的衣服,而且有些人还是男的,不由面色一沉,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虽然那些不过是尸体,但是……想到这个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由一紧。
宫紫蔺眉头一皱,看着眼前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人,他能不能放手啊!还有:“南宫尘,痛的啊!”她到底哪里惹他了,有必要握的这么重。
听闻她的话语,他忙的手一松,面带歉意的看着她,但是有一个问题必须先要处理下,正色道:“蔺儿。”
“嗯?”瞧着眼前一副认真模样的人,宫紫蔺不由有些紧张,她做了什么坏事不成?
“以后,如果是男的话,检查尸体就由我来做吧。”
“啊?”宫紫蔺眉头一皱,他想说的就是这个,她无所谓啊!反正有人代劳,她巴不得在,便也点了点头:“好。”
“那你出去吧。”
“南宫尘,你刚才在生气什么。”宫紫蔺本想转过身子走出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邃停下了脚步,问道。
南宫尘看着眼前那一副疑惑样子的人,心中不由无力一叹,算了,与她解释些什么,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便也摇了摇头。
“对了,你应该不会染上这瘟疫吧。”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宫紫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南宫尘双眸盯着她,目光一凝,便也点了点头:“不会。”
“嗯。”闻言,宫紫蔺一笑,便也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他果然与她所想的一样,这瘟疫根本不会传染给他。她是因为她的血异常或者身子不同与他人,那他呢?也跟她一样不成。
宫紫蔺抬头,瞧着那广阔无垠的天空,长叹一声,算了,反正他没事就好了,想这么多也不过是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