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哽咽,景公子永住娇妻,在她耳边低低劝道:“别急,现在事情还未弄清楚,若真是我们的女儿,等会儿再相认也不晚。”
还是这位景公子比较理智,他说完,阮玲菁果然清醒了些,她点头,眼睛依依不舍地离开云连,转向阮玲纤:“姐姐,你在信中说的可是真的?”
险险逃过一劫,阮玲纤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她这般狼狈却无人来安慰,再反观阮玲菁,依旧那么漂亮,那么特立独行,那么让人忍不住追随,心底不甘让阮玲纤理智几乎崩塌,她在挣扎,阮玲纤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云连,当看到那小人儿时,阮玲纤未在云连眼中看见一丝一毫对她的亲情。
这时候的阮玲纤也无法确定云连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一个无法确定的女儿身份,一个是恨之入骨的阮玲菁,到底怎样才能大家到这个抢夺她一切的贱人?
阮玲纤陷入魔怔当中,若是能彻底打击到阮玲菁,即便牺牲这个不知是不是她女儿的云连又如何?
心思快速反转,其实不过一瞬间,阮玲纤勉强站起身,即便是输,她也要站着,阮玲纤道:“当年我们在同一座寺庙内相遇,那夜本是月朗星稀,可不知为何半夜时突然电闪雷鸣,还发生了地动,因为我们在山上,地动时我们受到的危害最大,你还为我挡住了一大块石头。而当时你的孩子快要足月,我的孩子却比你的小一个月,我们四处躲避,终于在地动后找到一个勉强容身的山洞,你为了帮我伤了自己,肚子很快痛了起来,景公子留给你的侍卫前去找产婆,在他离开后我的肚子跟着疼了起来,结果,呵呵,你现在该知道,你醒来身旁的死胎是我的,而你生下的女儿却被我抱走。”
说到这处,阮玲纤终于觉得她这辈子胜了阮玲菁一头,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阮玲菁身体一软,景公子扶住她,阮玲菁声音颤抖:“姐姐,你,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啊!”
“亲妹妹?”阮玲纤突然疯狂大笑:“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从小你跟我抢父母,大了你跟我抢心爱的男子,是我先遇到景公子的,可他却偏偏喜欢上你。到后来我嫁给老爷,我又慢慢喜欢上老爷,我以为老爷喜欢看着我是因为心里有我,可他书房内一幅画却让我彻底大悟,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小心对待他,可到头来我还是个替身,阮玲菁,你觉得我怎能不恨你?”
“姐姐,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可以,可你不能拿孩子出气,那是我拼了命生下的孩子。”
对于两个长相清丽的妇人在大街上相互指责这一事云连只当个笑话,这边的商拾等不及了,他在云连耳边悄声说道:“小连,我们先回府吧。”
这正和云连的意,反正在她看来无论这身体是谁的血脉,都跟她云连没关系,她也不打算认任何一人。
商拾牵着云连回了马车,一边吩咐有禄赶车离开。
两个争的面红耳赤的姐妹在看到云连跟商拾此番动作时,均住了嘴,尤其是阮玲菁,她一脸受伤地看着想要离开的马车。
景公子哪里见得阮玲菁这般痛苦,他指尖一弹,前方拉车的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定在原地。
有禄紧张地看着景公子,将手放置在腰侧,准备随时护住少爷跟少夫人。
景公子半抱着阮玲菁,他目光仿佛能透过车帘,望进云连的眼中,紧接着雅致的声音也如潺潺溪水般流淌在众人心间:“不管你是否是我跟菁儿的孩子,这般无视长辈也是不该。”
商拾却忍不住了,他同样用内力传出一道不屑的声音来:“现在想起小连是晚辈了?那过去的十几年你们可做到了为长辈的责任?”
这话让前方四人齐齐怔了怔,是啊,云连在云府十几年了,最后只得到一堆骂名,至于景公子跟阮玲菁,不管当初原因为何,他们没尽过一日做父母的责任。
车内的两人可不管外面几人的脸色,商拾再次吩咐:“有禄,你若不会赶车,以后就别在我跟小连身边伺候了。”
有禄身体立直,他手中鞭子高高扬起,甩向前方的马,而此刻,景公子也先一步解开马身上的禁制。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一个小黑点,阮玲菁身体一软,倒在景公子怀中。
“菁儿,醒醒。”景公子执起阮玲菁的手腕,小心替她把脉,直到确定无甚大碍,这才小心抱起阮玲菁。
在阮玲菁晕倒的刹那,云承心脏突然缩紧,他建议道:“你们不如去云府休息一下吧,连儿这时不可着急,还需要慢慢来。”
景公子自然看出云承的担心,他只轻飘飘一撇,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我们总会知道,谁对不起那孩子的,我跟菁儿总会替那孩子讨回来的。”
景公子是个极少发怒的人,他总会在温文尔雅的笑容扬起时将对手置于死地,这赤果果的责怪还是这么些年来的头一次,云承哪里是他的对手,云承脸色青白,却也自知理亏,说不出话来。
待景公子跟阮玲菁离开后,云承这才提起已经失了魂的阮玲纤,往云府走去。
这边,商拾跟云连很快回了将军府,拾院门前空无一人,商拾两人觉得奇怪,有禄推开门,入目的是跪地的有才几人。
而在院子最中央坐着的不是商清和又是谁?
听到门响后,商清和脸色铁青地看着来人,他目光在商拾跟云连身上巡视一圈,手中茶杯同时狠狠挣了过来,商拾带着云连看看躲了过去。商清和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拍向一旁的石桌子,厉喝道:“给我跪下。”
自他懂事开始商拾就没跪过商清和,这回自然也不例外,商拾跟没听见一般,拉着云连就往里走,一边还吩咐跪在地上的青叶跟小茜:“快点弄些东西来吃,爷跟你们少夫人可都饿了。”
青叶跟小茜跪也不是,起也不是,她们求救似的看向云连。
商拾怒了:“谁是你们的主子?难道连爷的话都可以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