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商拾手中的秘籍,云连并未急着翻看,她再次盯着商拾。
商拾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出去。”云连冷冷吐出两个字。
这简直就是用完就踢啊!商拾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极重的打击,他很受伤地看向云连,声音低沉:“小连,这也是我的房间。”
秘籍在手中转了一圈,云连抬脚往外走,在经过商拾身边时,云连身体骤然移动,然,到底是陌生的身体,她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云连皱眉看着自己被商拾握紧的手腕:“放开。”
“不放。”商拾试图跟她将道理:“小连,且不说我们目前是夫妻,单说我们是互相依持的关系,我想我们也该心平气和的。”
云连并不为所动,她仍旧扔出两个字:“放手!”
明亮的眸子里一片冷酷,里面任何喜好,厌恶,或是不耐,仅仅是冰冷,商拾颓然地松开手,眼睁睁看着那道纤细却挺直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那道影子消失,商拾这才烦躁地摸了摸头发,喉咙里咕哝一句话。
若是有人仔细听着,便能分辨出那是对不起三个字。
坐在云连之前的位置上,商拾高声喊道:“来人!”
有才有禄快速进门,两人脸上一片喜悦,齐齐对商拾请安道:“见过少爷!”
商拾心中那股压抑的火气并未因为有人进来而压下去,相反,那种躁动让他心绪越发不稳,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将里面已经冷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让他回神,望着手中的杯子,商拾嘴角抽了抽。
这貌似是云连刚才用过的吧?
并未如以往一般反感,商拾纳闷,他仔细摸索着手中的茶杯,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瞧着,像是要从上面瞧出多花来。
有才有禄纳闷了,少爷让他们进来就是为了看他发呆的?有才有禄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有禄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少爷?”
“嗯?”商拾回神,他状似若无其事地将被子轻轻放下,反问:“何事?”
有才有禄只觉得额头黑线直冒,有禄壮着胆子说道:“少爷,不是您叫奴才们过来的吗?”
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商拾恍然:“哦!对了,有才,你机灵一点,你去少夫人那里。”
想了想,商拾说道:“保护好她。”
有才踌躇:“可是少爷,那您?”
商拾摆手:“本少爷没事,周围的人不是少了一个吗?”
有才还是担心,不是还有另一个?
见有才没走,商拾砰地一声拍向身边的桌子,他声音渐起:“怎么?本少爷的话都不用听了?”
“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有才赶紧起身,往外跑去。
房间内只剩下商拾跟有禄,商拾起身,走到有禄面前,抬手:“起吧。”
“谢少爷。”
双手置于身后,商拾一改之前的调儿啷当,他满目严肃地问:“封钰的人来打听了?”
“回少爷,是,奴才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将该说的都告诉来人了。”此时有禄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忠厚老实?他同样谨慎地回道。
“另一边有什么反应?”商拾又问。
“至今还未有动作。”
“嗯,先别管那边,我倒是想看看当封钰心中埋下一份怀疑时会如何做?”商拾俊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有禄头埋的更低了,他没有接着商拾的话说。
“对了,商清和那边呢?”商拾转移了话题。
“那受伤之人被送去商将军处后就没出来。”有禄回答。
“少爷,您这么做岂不是会让商将军更恼您,如此的话,您在将军府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有禄有些担心商拾的处境。
“哼,已经这么些年了,难道他还能杀了我?再说了,惹急了我,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可不愿将军府背着丑闻。”提及商清和,商拾瞳眸一片印痕,那不该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感情。
每每看到这样的少爷,有禄就是一阵心疼,他试探着问:“少爷?”
“行了,我没事。”商拾摇头。
这边刚提到商清和,门口便传来长虎的说话声。
“四少爷,将军有请。”长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并未因为商拾的不受宠而有所忽视。
商拾跟有禄相视一眼,他嘲笑道:“没想到这么快。”
在云连打掉墙上一人时,他就知道商清和不会无动于衷。
理了理锦袍,商拾脸上早已不复之前的严肃谨慎,再次恢复成那风流纨绔庶子,有禄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长虎安静地站在拾院门口,在看到商拾时,头微微垂着,抬手:“四少爷请。”
高昂着头,商拾一脸嚣张地往主院方向走去。
长虎跟在其后,在临走之时,他眼角瞥了眼拾院,而后悄然收回,神色不见丝毫异样。
主院偏厅,商清和冷着脸。
商拾摇晃着进了门,仿佛没看到商清和的脸色,他问:“不知商将军找我何事?”
啪——
商清和手中的茶杯砰一声摔在商拾脚边,青瓷茶杯瞬间碎裂成花,里面的茶水不少飞溅到商拾的鞋上跟锦袍下摆处。
商拾眉头一跳,他问:“商将军这是何意?若您想砸我,大可以拿些别的有致命杀伤力的武器。”
“孽障!”商清和脸色紧绷,眼中火气几乎要溢出眼眶,看样子是恨不得将商拾给捏死。
商清和将桌上的纸往商拾眼前一甩,问:“这是怎么回事?”
接过那张纸,商拾简单看了一眼,这是食香楼的账单,看看那一系列的菜,最后目光停在最终金额处,商拾嘴角暗暗扬起。
不错,不错。
再次看向商清和时,商拾脸上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他很认真地说道:“商将军大概已经直到今日发生的事了吧?的确,我是用了将军府的不少银子,可我这也是为将军府着想。”
听着商拾的信口雌黄,商清和怒极反笑,他点着手说道:“好,好,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为将军府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