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人家以为她在玩矜持,当众就把她压下了。
顾惟进来一见就把那冯少给打飞,一个耳光狠狠就了下去。
她以为他应该还有点喜欢她的,否则怎么可能救她。
只是和她欢好时,他却在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这真的很伤她心。
晚餐吃了一半,顾惟的手机响起来,他去接,是助手甄靼打来的:
“四少,佟七小姐夜半湾在买醉……”
顾惟顿时皱眉:
“一个人?”
“嗯!有人想搭讪。她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喝酒……再这样喝下去,肯定会醉。边上有几个男人正虎视眈眈。”
“八点十分!”
“佟庭烽在干嘛?怎么放任他妹在外头胡闹……”
莫名的,他有点恼火。
“今天首相好像不在琼城……”
“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挂掉,回头看到梅倩眨着一双明澈的大眼正望着自己:
“我走了。乖乖睡觉……”
梅倩点头,表现的很乖,可心里明白他想去见谁。就是那个代替了她陪他看电影的那位……佟家七小姐,那身份地位,绝对不是她能攀比的。
就如甄靼所料,佟蕾醉了。
眼底全是泪。
她抹了。
它又溢出来。
情难自禁。
是的,乔琛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女孩。
听说这是乔老爷子打算把院长之位传给乔琛的唯一要求。
于是,他就匆匆把自己的婚事给卖了。
她苦闷,心爱的男人要结婚了,对像不是她。
枉她爱了他那么久,他却宁可娶一个陌生的女孩。
她就这么差吧!
她不懂。
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就像糖水,苦到的是心。
只是这到底是酒,酒劲一发,她再怎么会喝酒都没用。
她觉得自己要醉了,得回家了。可现在这样子,自己显然是不能开车回家的,醉驾会惹麻烦。
摸着手机拿电话,她想,她该打给谁?
哥哥出国公差去了,嫂嫂怀孕自顾不暇,爷爷恐怕早睡了,妈妈去参加慈善晚会了,死党们一个个全在巴城,在琼城,再没有别的熟人了,怎么办?
她划动着屏幕。
一个人名在面前一闪而过。
小坦克……
对,那就小坦克。
他不是要追她吗?
那她给他机会追她。
男朋友就该照顾女朋友的。
她眨着眼,划开那个电话号码,听得那声音嘟嘟的叫着,一会儿接通。
“喂……小坦克啊,你在哪里啊,可不可以来接我回家啊……我爬不起来了……”
她含糊不清的叫着,酒意十足。
“地点!”
传来的声音有点不太一样,可她没听出来,报了地点:
“夜半湾!”
“等我半小时!”
对方吐出一句,挂断。
接电话的其实不是辰坦,而是辰况……今天小坦克把手机落在他这里。
辰况本来还想工作一会儿,因为这通来电,哪还心思再工作,叫上警卫卢河往夜半湾而去。
可惜去晚了,人已被顾四少接走。
辰况一听,眼珠子一沉,下令:
“查顾四落脚在哪里,立刻把人给我翻出来!”
顾惟过来时,佟蕾已经醉得不省人世,如果不是甄靼守附近,这丫头恐怕早被陌生男人给带走了……
顾惟一进来二话没说就把人抱走,甄靼则将佟七小姐的手袋外加手机一并收拾了去。
“公馆!”
一阵阵酒香袭来,顾惟感觉抱在怀里的这个身子真是柔软,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都不及她来得柔软,而且香。
最稀罕的事,喝了那么多瓶酒,居然不吐。
回到公馆,他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寝室,开了灯,让她睡自己的床。
这一刻,她显得特别的安静,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蜷缩在他的床,眼上全是泪痕,不是很明显,但细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她曾哭过。
奇怪啊,她为什么哭?
他坐在床边,细细的看:
脸上没有化妆,眉很纤细;睫毛不是假的硬的,很长,弯弯的,还带着晶莹的水晶;鼻子挺俏,红红的;嘴很小,很红艳,他尝过的,那里的香软很让人惊讶;下巴尖尖的;颈子很白;锁骨很美……
身上是一件宽松的重磅真丝短袖,配着一条蕾了丝裙,裁剪合体,凸显她美丽的身线……
脚踝上戴有一根漂亮的脚链,闪闪发光,那小腿的线条,显得优美之极……
只一眼,他就能确定,这身材,绝对是黄金比例。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猎美无数的男人,看到漂亮一点的美人,难免会多瞟上两眼。
如果是别的女人,也许他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但面对她,他没有狼的大发。
是的,外头人都称他为狼,有耐力,很执着,身上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这是狼的好的一面。让他们怕的是,他做事凶而且狠。一旦得罪他,他会想尽办法来收拾那个人。
对,很多时候,他做事只问结果,不问经过,也不在乎手段。
顾惟觉得,做人能光明磊落固然好,非得卑鄙无耻才能办好事,他也绝不吝啬。
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清清白白行商从政。
如果你想拥有更多更大的权力,你就得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比如说佟庭烽,他就是一个擅于玩手段的高手。
他和佟庭烽唯一的不同是,就算这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别人也相信他是正义的化身。
一句话,人家的手段,比他更高明。
看着看着,顾惟突然觉得身上热起来,扯了扯领带,走出去找水喝,看到甄靼守在客厅。
“去睡吧!”
他喝了一大杯冰水,身子冷却了下来。
甄靼看着:
“我以为您会……”
“怎样?”
窗外,满天皆是星星,一闪一闪,就像一片黑绒布上撒满了钻石。
他记得那一年在佟园,她曾陪他数星星……多弱智的事,可现在想起来,却有点温馨,儿时的心境最是单纯。
“我以为四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身后助手的声音,表露着一种稀奇。很奇怪他居然没有动她。
“我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马!”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可这是捷径!”
这话,绝对是一句冷静的提醒。
可他的回答是:
“你该回家了!”
他又喝了一口冰水。
甄靼只得欠身离开,合上了门,整座公馆,就只有他俩。
他坐在窗前,望月,月牙弯弯,真是好看,就像女人的眉儿。佟蕾小时候笑起来就是这样的。很甜。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把杯子一扔,重新回房,站在床头,看着这个丫头突然坐了起来,眼神呆呆的望着四周,醉眼迷蒙的,可爱的很,正在使劲的拍脑袋,拍了几下,又栽倒闭眼睡,嘴里喃喃叫着:
“妈妈,我要喝水!”
顾惟的唇角微弯,这习惯还以小时候一样,睡一觉,会醒来喊要喝水。
他去接水,扶她起来。
杯沿抵上她的唇,她就乖乖张开了口,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喝完,继续睡。
他莞然失笑,心情挺轻松。
这情景还和小时候一样,怪有趣的……心头某些很纯真的情绪一下全被调了出来。
脸蛋真红。
睡的真香。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么的细软,还和小时候一样。
坐在床头,他就这样看着。
没有再进一步。
太激进,不合适。
他愿意在她身上花点时间,她也值得他为她花心思……他要的是这个女人身心合一的属于他。
此刻的顾惟,心思很纯。
他侧卧,牵着她的手,抚在自己脸上。
小时候,她爱摸他的脸,和她不一样……她圆圆的,他瘦瘦的,她见了他,就喊减肥,可面对食物,她总是被诱惑,于是每天见面,都要摸一摸他的脸,她说她要瘦成他这样。
想着想着,他有点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从外头传进来。
叮咚叮咚,那么的急切。
他懒懒的,不想动弹。
现在这个时候,谁会来?
叮咚叮咚。
铃声根本就不肯停下来。
他睁眼,坐起,来到电脑屏幕前,通过监控想看看门外来的是何方神圣,一看,吃了一惊,竟是辰况。
同一时间,辰况盯着那监控,沉沉吐出了一句话:
“顾惟,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开门,我直接闯进来。别以为区区一道防盗门可以将我困住!”
辰况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顾惟知道,那种能力可让一般男人女人望而惊佩。
他深信:辰况想进来,自然就能进来。
就好像他能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他的落脚处,直接出现在他家门外一样。
能力让他握住权力,权力也平添给了他的能力。
这里头的作用是互相的。
顾惟又坐了一会儿,去开门。
门开,一张阴沉沉的脸孔出现在面前。
顾惟倚门一笑,问:
“深更半夜,副首相不在家里睡觉,跑我们这种小市民家里来干什么?”
他观察了一下,辰况只带了一个随身的警卫,据说这个警卫很不得了,是空军部一个顶级的散打高手……
一个顶十个的能打。
除此之外,辰况并没有其他随从。